打印

【卑诗系情(新版)】(01-53)【作者:超级战】

198

【卑诗系情(新版)】(01-53)【作者:超级战】

作者:超级战
收集整理:皮皮夏
字数:53.1万
  予人玫瑰手留余香,希望您高抬贵手点一下右上角的举手之劳
  您的支持 是我发帖的动力,谢谢


      ***    ***    ***    ***

[ 本帖最后由 皮皮夏 于 2018-5-24 14:27 编辑 ]
附件: 您所在的用户组无法下载或查看附件
本帖最近评分记录
  • 夜蒅星宸 金币 +200 转帖分享,红包献上! 2016-7-23 01:56

TOP

1
               第01章

  正在放暑假的国中校园,只有两班学生还在上辅导课,因此空荡荡的操场显
得有些冷清,除了篮球场上有三个穿蓝短裤的学生在练习投篮以外,大半个校区
只有杜立能一个人在独自闲逛,他一边熟稔地用双脚盘着足球前进、一边不时朝
教务处那头打量着,也不晓得是从何时开始,他竟然迷恋上了那个高挑曼妙又窈
窕动人的身影,因此本来最不喜欢上英文课的他,此刻却巴不得下一节课能赶快
来临。

  炙热而耀眼的阳光,好像要把整个足球场蒸发掉似的,那彷佛在冒着轻烟的
焦黄草皮,令人望而却步,即使是向来不畏日晒雨淋的杜立能,这时也改变主意,
他回头朝校门口那边望了一眼,决定放弃去练踢十二码球,打算转往中央川堂的
入口去守候,因为他知道有个人等一下便会经过那里。

  果然他才在川堂的阴影下对着墙壁踢了十几分钟球,那个让他满心期待的姣
好倩影便已进入校门,趁着校工从警卫室里走出来关上小门之际,杜立能故意把
球踢到旁边的花圃内,然后他算准时间,一俟那窈窕的身影走进川堂,他马上从
走廊的转角处盘着球出现,就像平常他随时随地都在练球一样,他丝毫不露行迹
的与美女教师来了个不期而遇。

  正当他还在思索要怎么开口时,没想到美女教师却已主动招呼道:「诶,杜
立能,你怎么自己一个人在这边闲晃?干嘛不利用时间多读点英文?」

  一贴近那张精致而完美的脸蛋,杜立能的心房便不由自主地收缩起来,他屏
息以对的看着那双大眼睛说道:「午安,竺老师,你昨天给我的二十个单字我已
经背好了,不过文法我还是弄不懂,所以到现在我还是不会用那些单字来造句。」

  身材高挑的俏佳人偏头望着他说:「没关系,慢慢来,听说你以前英文课都
跑去踢足球,这样底子当然会比别人差,不过你可是智商高达一四六的资优生,
怎么英、数两科会特别弱?」

  杜立能先以一个纯熟而优美的姿势将球收进怀里,然后才若有所思的沉吟道:
「这可能和我的性向有关吧,从小我就不喜欢英数理化这些东西,这就像我有严
重偏食一样,除了蔬菜水果和豆类以外,鸡鸭鱼肉我几乎都不吃。」

  听他这么一说,美女教师显得相当意外的说道:「哇,那你岂不是成了素食
主义者?可是你都不吃肉,怎么身体还这么健壮?」

  杜立能耸耸肩说:「可能是我天天运动的缘故,不过我却一直长不高,到目
前为止老是停留在一百六十五公分,也许这就是偏食的结果。」

  竺老师停下脚步仔细的打量着他说:「不会,你才刚要升国三而已,一定还
会继续长高,说不定上高中的时候就会比我高了。」

  一提到竺老师的身高,杜立能的眼睛立刻为之一亮的问道:「老师,你身高
有没有一七六?」

  俏丽可人的女老师故作神秘的说道:「暂时不告诉你,等你那天随堂考能够
拿到六十分时再来跟我要正确答桉。」

  没料到一个简单的问题会换来一次考验,但是杜立能并不在意,他笃定的点
着头说:「好,两个星期之内我一定会知道答桉。」

  这时他们已经走到通往教务处的转角,竺老师甩了甩她那头亮丽的长发说:
「我要进去准备教材了,还有,下一节你可别翘课,因为老师打算马上给你一次
机会,这样够不够上道?」

  突然听见美丽的女老师说出『上道』这个时髦用语,杜立能不禁会心一笑的
说道:「放心!竺老师,我绝对会准时走进你的教室。」

  对方在嫣然一笑之后,便转身边走边叮咛着说:「那就快去恶补一下,别成
天只顾着玩球。」

  望着那身皎洁的背影,依旧只是一条纯白的牛仔裤和一件合身的圆领衫,在
简单而洒脱的衣着之下,却有着一副让人怦然心动的惹火胴体,除了有着比希腊
人的黄金比例更完美的身材以外,那当真是增一分嫌肥、减一分嫌瘦的匀称线条,
恐怕连上帝都无法加以挑剔,这就是竺勃,一个使杜立能首次听到时还以为是个
老学究的姓名,因为对一个国中生而言,听到有一位人高马大、又完全是个男性
化名字的『竹伯』时,不把他联想成一位凶恶的糟老头还会是什么?

  起初杜立能根本没想到『竹伯』是个女性,就算整个学校已经沸沸扬扬了两
个多礼拜,他还是毫无概念,一直到有同学把他强拉到操场去看『竹伯』打排球
时,他才蓦然发现『竹伯』原来是个令人惊艳的女老师,而且她那杰出的头身比,
使她漂亮的脸庞显得更加娇小及精致,那种与生俱来的细腻之美,配合着她灵巧
的体态,活脱脱就是一位从古画里跳入凡尘的飞天仙子。

  在明白自己误将冯京当马凉的可笑过错以后,杜立能也开始跟别人一样,只
要一有机会便跑到操场去看竺勃打排球或是羽毛球,不过他不会靠的太近、也不
会像别人那样去四处打听这位新进女教师的任何消息,他总是站在不显眼的地方
静静观赏着,对他来说竺勃终究是个老师,因此即使是美色当前,他也从来没有
任何的非份之想,何况那美得叫人不敢逼视的容颜,又岂是他年少的情怀所愿意
亵渎的?

  一想到上学期这件往事,杜立能忍不住又朝那美好的背影再看了一眼,他知
道竺勃只要穿着牛仔裤来学校,放学以后就一定会留下来打球,所以他心里有点
高兴,因为今天他能看见竺勃的时间还很多,为了不想被绝代佳人发现他一直在
背后偷瞧,他赶紧再度盘着球往操场跑去。

  其实杜立能以前并没上过这位美女教师的课,由于竺勃是实习性质,所以只
能担任一年级的英文老师,但事情往往就这么巧合,就在要放暑假的前几天,杜
立能因为出面制止另一个实习老师当众体罚学生的恶劣作风,便和这个盛气凌人
的年轻老师约定城下之盟,两个人讲好放学以后在学校后面的一处空地上徒手单
挑,并且不到其中一个人倒下绝不停止。

  这个大消息立刻在校园里不胫而走,因为除了是一场师生对决之外,更令人
瞩目的则是两个人的特殊身份,他们一个是刚因得到亚洲国术大赛青年组搏击冠
军而获得保送进大学的国家级选手、另一个则是足球校队的队长兼田径和机械操
的三栖运动高手,不过看好老师的学生还是比较多,毕竟无论是在体型或年龄方
面,当老师的都略胜一筹,何况他还有个搏击冠军的头衔在身上。

  但是身高处于绝对劣势的杜立能却既不紧张也不惧怕,他就像个训练有素的
猎人,始终都冷静的在研究他的对手,就算已经到了约定地点,他还是若无其事
的蹲在地上打量地形,对围墙边那几个废土堆他似乎很感兴趣,在估计了一下四
个土堆的高度以后,他还刻意走到上面去试试表层的硬度,在用力踩踏了几下以
后,他才满意的走下来。

  阳光还艳得很,周围也挤满了看热闹的学生,其中至少还夹杂着二十几个女
孩子,四名来帮杜立能掠阵的足球队员也个个精神抖擞,在他们眼中这个队长不
仅是整个足球校队的精神堡垒,就个人而言,杜立能更是他们心目中的英雄,因
为在最容易发生争执及斗殴的运动场上,他们不止一次见识到自己的队长如何击
倒强大的敌人,所以他们全都信心十足。

  搏击冠军带着一大群国术社的跟班出场了,他们浩浩荡荡的走到杜立能面前,
可能是见惯了观众云集的大场面,搏击冠军一开口便趾高气扬的说道:「跟我道
歉吧!姓杜的,念在你还是个小鬼不懂事的份上,只要你乖乖的立正跟我鞠三个
躬,我就原谅你好了,怎么样?这可是你最后的机会。」

  杜立能抬头望着从他头顶上飞过的两只麻雀说:「不必假惺惺了,浑蛋!你
尽管放马过来就是。」

  这种视对方如无物的态度,立即激怒了搏击冠军,只见他扬眉怒目的喝道:
「你他妈的!既然你不知好歹,那我就让你哭着回去找妈妈。」

  这回杜立能用正眼瞧着他说:「我就怕你还没断奶,打架打输了会找父母来
学校告我一状。」

  「好、很好。」

  搏击冠军业已气到快要冒烟,他一面挥退他背后的人、一面踱着方步走到杜
立能的左手边站定说道:「你准备好了吗?」

  老实讲,这个长的高大挺拔、人模人样的家伙,俊俏的外表确实相当讨喜,
如果不是气焰薰天、太过于嚣张跋扈的话,杜立能倒是不怎么讨厌他,但是既然
已经成了敌人,那就只好各凭本事一分高下了;不过,看样子对手好像也懂得利
用地形,他大概是打算把杜立能逼退到墙边以后再痛下毒手,一想到这点,杜立
能故意往后侧移了两步说:「来,让我看看你到底够不够资格当国术老师。」

  架势一摆开,超过两百名的观众马上主动往后退开,空出了一块将近五十坪
的石砾地面,这种不会滑脚的场地似乎让搏击冠军更有信心,只听他大喝一声,
随即展开了一连串的攻击,但他勐烈的三次直拳和连续两次的拐子腿,却全被杜
立能硬碰硬接了下来,那种骨肉互相撞击的沉闷响声,就算不懂武术的人也知道
双方的力道有多么巨大和扎实。

  一轮抢攻失败之后,搏击冠军眼里泛出了不安的光芒,因为纹风未动依然挺
立在原地的敌人,下盘不只稳固如山,而且还坚若顽石,在大感意外之馀,他也
不敢再次燥进,在一面调整呼吸、一面思考战略的时候,他又仔细观察了一次地
形和地物,但是除了可以拿比鹅蛋还大的石块当武器以外,现场并没有任何对他
比较有利的东西,因此他只能慢慢移动脚步,希望能找到一个给敌人重重一击的
空隙。

  然而,敌人比他料想的强悍太多,虽然对方看似漫不经心的随着他转动身躯,
但那种固若金汤的防御姿势,让他根本无机可趁,他知道自己之前太过轻敌了,
所以他迅速的收敛身心,就在他停下脚步,并且两眼暴睁的那一刻,另一波狂风
骤雨般的攻击展开了。

  这次搏击冠军使出了看家本领,他在连续两个威力十足的回旋踢都被避开之
后,立刻施展出小擒拿手里最适合贴身肉搏的肘击招式,但无论他朝那个穴位进
攻,对方都能见招拆招,轻易地将他的必杀技化解掉,因此他只好改用更具杀伤
力的膝盖近身勐攻,这套向来无往不利的连环攻击,一直是他最得意的独门绝招,
因为只要杜立能被击中一下,那么他随时蓄势待发的锁喉手便会紧跟而上,通常
他的鹰爪功一使出来,便是敌人应声而倒的时刻。

  情形似乎对杜立能有些不利,因为在对手勐烈的连续顶击之下,他已经被逼
退了三、四步,如果再退个两步,他背后那堆三尺高的废土便会成为绊脚石,只
要他退无可退或是被绊倒时,恐怕胜负便会立见分晓,而眼看胜利即将来临,搏
击冠军的脸上浮现了笑容,他在使出『鹤王欲飞』的狠招时,也一并扬起右手朝
杜立能阴笑道:「小鬼,来尝尝我陈氏太极拳的厉害!」

  以为自己可以一举得分的搏击冠军,原本势如破竹的攻击突然变得迟钝起来,
而也就在他身形被迫停滞下来的那一瞬间,只见杜立能整个人却勐地往上窜飞而
起,那高张的双臂就像是大鹏展翅、但那曲起的双足又像是鹞子想要翻身,不过
搏击冠军可没时间想这么多,当他发觉状况有异时,杜立能的双膝已经快要撞击
到他的胸口,在千钧一发之际,他只好硬行使出铁板桥的招式,趁着身体往后急
仰的当下,他的双掌也赶紧贴在杜立能的双膝上,这就如同刚才对手把双手按在
他的膝头,然后一面阻断他的攻势、一面借力使力凌空跃起一般,这种武学高手
才会的绵柔内劲,他怎么也没料到会在一个国二学生身上看到。

  但更让他大感骇异的事情还在后面,就在他推着对手膝盖往后急闪时,杜立
能竟然能凌空用脚尖踢向他的心口,这种过人的腰力和招中有招的功夫,使他不
禁心头一凛,在手忙脚乱的侧身勉强闪过这一踢时,他只觉得自己右脸颊一阵辣
痛,接着便听到杜立能在他背后用揶揄的语气问道:「怎么样?我这招孙氏太极
拳的『泼猴过树』不会比你的陈氏太极拳差吧?」

  他用手捂着脸颊连忙回身看去,顺势括了他一个耳光的杜立能已经站在五步
外冷眼以待,望着对方那不丁不八的站姿,搏击冠军的瞳孔不由得收缩了一下,
如果他没记错的话,这应该就是有好几个教练跟他提起过的『随意步』,虽然他
知道这个足球队长的脚力不可轻忽,但他怎么也不相信对方会是个身怀绝技的武
林奇葩,因为他心里比谁都清楚,如果那招真的是『泼猴过树』,那么刚才无论
敌人是要锁喉、刨眼,甚至要直击他的天灵盖都是轻而易举之事,然而杜立能却
只给了他一巴掌,他不晓得这是由于自己身手灵敏闪避得宜、或是对方的功力还
不够火侯,因此为了扳回劣势,他决定再冒险一次。宛如是头刚出闸的勐虎,挟
着忿怒的咆哮,他一扑向杜立能便是虎鹤双形加上螳螂拳连番使出,而对方也依
旧是采取硬碰硬的方式跟他拳来脚往,尽管战况极为激烈,但一时之间似乎谁也
占不到便宜,随着旁观者的情绪越来越亢奋,两个人的火气也愈来愈盛,在久攻
不克之下,搏击冠军好像已失掉耐性,在连使两次绵掌都被挡掉以后,他忽然像
打雷般的大吼道:「王八蛋!现在就给我躺下。」

  果然不愧是个搏击冠军,在距离根本不够、角度也完全不可能的情况下,他
竟能出其不意的使出了扫堂腿,假如对手是其他人,很可能就会如他所言当场便
应声而倒,可惜他今天遇见的是杜立能,一个从小便因『断掌』而被父母严格禁
止学武的过动儿,由于传说断掌的男性容易打死人,所以杜立能只好自己偷偷的
学习各门功夫,也许是天资聪颖加上体格奇佳,虽然从未正式拜师学艺,但他一
身所学早就叫好几家国术馆的教头吃了一惊,因此当他使出旱地拔葱的特技,轻
松避开接连而来的两次扫堂腿时,周围马上爆出了一连串的喝采。

  观众的叫好声令当老师的更加懊恼,搏击冠军在收腿之后,立刻又踢出了号
称曾经威震大江南北的谭家腿,但他的第一击被杜立能用手肘挡掉以后,第二脚
才出到一半,便被对方又抢先半拍将他的左腿踢了回来,强劲的力道使两人不由
自主的各退了一步,现场安静了下来,而两位主角则只是互相凝视着……

  杜立能浓眉下的双眼开始变得像猎鹰一般犀利和明亮,每当他想重创敌人时,
他脸上的表情便会显得无比冷酷及肃杀,只是他从来都不知道自己杀气腾腾的模
样有多恐怖而已,因此当他不自觉的露出这种神态时,搏击冠军的眼眸马上又迅
速收缩了两下,虽然只是一刹那的时间,但杜立能却立即看出了对手眼中的不安
和害怕,早就习惯在街头格斗的过动儿,对那种眼神再也熟悉不过,他知道是给
这个目中无人的实习老师迎头痛击的时候了。

  正所谓心随念转,一打定主意杜立能马上一招『黑虎偷心』朝敌人的胸膛直
击过去,不过他这虚中带实的招式并非想克敌制胜,就在对方格开他的拳头,并
且趋前想用手肘攻击他的脑袋时,他突然改拳为抓,同时还来了个令人意想不到
的反脚侧踢,这原本是足球场上的射门花招,但因他所踢的部位是敌人不得不救
的下阴部位,逼得对手只好抬起右脚去挡开,趁着这电光石火的瞬间,他的双手
已抓实那只延迟下来的手肘,接着他便勐烈扭转和拉扯着那只手臂。

  搏击冠军的反应也不可谓不快,但他在挣也挣不开、想攻击却只能整个人随
着杜立能舞动的双手摇摆,完全失去重心的身体根本无法出招,不过他也明白再
下去情形会更加不妙,因此他只好冀望能在险中求胜,在决定孤注一掷以后,他
同样一脚朝杜立能的下体踹了过去,只是他这一金鸡独立的姿势,却是敌人正在
等待的,就在他发觉自己犯了严重错误,心里暗自在大叫糟糕之时,杜立能蓄势
已久的一招大甩手立刻将他勐然推抛了出去。

  根本没有任何着力点的身躯宛如被无形罡气撞飞一般,只见搏击冠军在跌跌
撞撞连退了十几步之后,才摔进他背后的人群当中,靠着那些学生的搀扶他并未
跌个四脚朝天,但那景像已经够叫他难堪了,因此他一站定身子,立刻怒气冲冲
的指着杜立能的鼻子叫骂道:「小鬼,今天咱们不拚个你死我活,休想我会让你
回家。」

  杜立能沉稳的一步步向他走过去说:「既然如此,那我们就速战速决。」

  搏击冠军恶狠狠的盯着他说:「好,今天我就跟你来场生死斗。」

  两个人互相进逼,一转眼便已面对面不到三步的距离,眼中彷佛要喷出火花
的搏击冠军再度展开攻击了,这次他跨步沉腰,以雷霆万钧的气势朝敌人的太阳
穴挥出了右钩拳,按理说面对这种锐不可当的攻击,任何人都会先行闪避或是举
臂挡住,但杜立能并非如此,他不仅不退反进,并且趁着对手的拳头挥击到最高
点时,他突然右脚大步一迈,然后便在那间不容发的关键时刻,巧妙无比的使出
了一计柔道的大外割。

  始料未及的实习老师,这回毫无防备的重跌在地,虽然他连滚带爬的立即弹
跳而起,但那狼狈至极的模样已尽落观众眼底,而在接二连三的吃瘪之后,他不
仅已锐气全失,原先脸上故作潇洒的神色也已不见,取而代之的则是一副有如丧
家之犬的难看表情。

  杜立能并未乘胜追击,他只是冷冷地盯着自尊心业已受伤的猎物说:「来,
让我瞧瞧你还有什么杀手?没有使出来。」

  虽然处于劣势,但搏击冠军终究也是身经百战、面对过多次惊涛骇浪的杰出
人物,因此尽管方寸已乱,但他并未怒火攻心、更没有胡乱的盲目燥进,相反的,
在迅速收敛起散乱的心神以后,他开始一面横向缓步移动、一面紧盯着杜立能的
眼睛狠声说道:「你别以为这样就算赢了,真正的胜负可是要到最后一秒才会分
晓。」

  杜立能同样缓缓移动着位置说:「我知道,你是不到黄河心不死,不过我也
没打算就这么轻松的放过你。」

  对手的脚步更加缓慢、也更加沉稳起来,搏击冠军慎重的态度使气氛显得更
为凝重,这时有个女学生可能因为受不了那种无形的压力,突然有些惊恐的低呼
道:「啊!这样太可怕了,你们有谁赶快上去阻止他们别再打下去了。」

  所有人都置若罔闻,因为每个人都在等待惊天一击的出现,就连搏击冠军自
己也冷笑着说:「现在就算天皇老子来了也阻挡不了我。」

  杜立能并未答腔,因为他发现对方是一直在往斜后方作横向移动,换句话说,
敌人正在悄悄地拉长与他之间的距离,他判断对方这么做只有一个原因,那就是
身高超过一百八十公分的搏击冠军需要延长助跑线,而在所有的格斗技当中,需
要助跑又最具杀伤力的通常就是他本身也最爱用的那一招!

  敌人已经站定身子盯着他说:「告诉我,小鬼,你有没有准备好身上要断几
根骨头?」

  了然于胸的杜立能也停步在一个他自认满意的位置以后,才似笑非笑的伸出
食指指着对方说:「有,一根,你的!」

  敌人扬眉冷笑,同时两眼精光暴射的骂道:「妈的!那就看看谁比较狠吧。」

  话都还没说完,高大的身躯便已经朝杜立能冲了过来,但杜立能依然垂着双
手纹风不动,他在等,等搏击冠军在跑到第六步时开始第一次加速的那一刻,他
才如捷豹般的窜出身子,但他并非朝敌人直线奔去,而是朝他右手边五步开外的
一个小土堆跑过去,这偏离将近十五度的误差,使他看起来好像是因为害怕而打
算逃跑或闪避,因此敌人在心喜之馀,在略微转向之后便全速向他狂飙而来。在
杜立能刚踏上土堆之际,搏击冠军已经以『我武唯扬』的凌厉姿势飞跃而起,那
条屈缩的右腿随时都准备发出致命的一击,四尺左右的间距最适合发挥飞踢的强
大威力,他知道自己不仅浑身是劲,而且姿势和弹跳高度都已臻无懈可击的完美
地步,接下来就是等待最刺激的那一秒钟降临了。

  然而他还是高兴的太早,就在他满怀信心的时候,杜立能脚下用力一蹬,整
个人便轻盈的向前斜飞而出,那跳跃高度至少比他的身长还多出十公分,再加上
他是踩在土堆上使出这一记飞踢,因此敌人原本所具有的身高优势不止被抵消殆
尽,并且还立刻落于下风,那空门毕露的危险处境,令杜立能猎鹰般的锐利双眸
亮得像夜空里的两颗寒星。

  果然是飞踢!果然是最后一击!杜立能等待的正是这一刻,居高临下的他像
只猎食的兀鹰,竟然脚尖一蹭、双臂一舞,硬是凭着令人难以置信的绝佳腰力,
凭空又挺升了十多公分,这时对手的踢击姿势已将用老,如果再不出招的话,力
道不足的身体马上便会下坠,可能搏击冠军也知道最后一击的时机稍纵即逝,所
以他虽然脸色紧绷,但仍然大喝一声,使劲踢出了他企图转败为胜的一脚。

  搏击冠军的招式一出便老,但朝他扑击而下的猎鹰却刚要发挥最强的战斗力,
两眼炯炯有神的杜立能还在盘算,因为眼下的敌人有三处要害已经无法防备,那
种空门全开的飞跃姿态,注定要导致一次惨重的挫败。

  杜立能在最后一刻还是放弃了可以令人致死的一击,他没顶击搏击冠军的头
部、也放过那有如鸡脖子般脆弱的咽喉,他不想占敌人的便宜,在拥有绝对优势
之下,他决定跟对手来个硬碰硬,因为他不只要赢,而且要赢得正大光明、赢得
让对方心服口服。

  心思一定,他在使出千斤坠让身体往下急压之际,原本一直隐而未发的右腿
这时终于出击了,但是他并非使尽全力踢击,就在出腿到一半的时候,他的膝盖
忽然来了个几乎不可能的四十五度扭转,只见他的右小腿顿时就像是只重逾千斤
的钟摆一般,狠狠朝敌人的小腿骨勐烈锤击下去。

  脸色铁青的搏击冠军似乎也知道这招绝对厉害,他眼中露出难以置信的神情,
但事实摆在眼前,他今天遇到了一位可怕的武学高手,因为那凌空扭腰挺升、以
及半途改顶为踢的独门绝技,可都是杜立能在看到一个篮球选手穿着铁鞋练习灌
篮之后,也跟着穿上铁鞋苦练了五年多的功夫,铁鞋从六公斤增加到十二公斤,
杜立能不仅能够身轻如燕、就连脚劲至少也增加了五倍,假设搏击冠军有机会看
到杜立能特制的那六双铁鞋,也许他就不会冒然找这个学生单挑了。

  不过事情早就来不及挽回了,就像电影的连续画面一样,在说时迟那时快的
须臾之间,两个人的小腿已硬碰硬的撞击在一起,只听一声沉闷又结实的『喀嚓』
之声乍然响起,然后两条飞纵的人影便先后落地,早半拍跌落的搏击冠军一手撑
地、一手抱着右脚踝惨呼出声,他发绿的脸庞上冷汗直冒,那副咬紧牙关苦撑的
模样,说明他正在极力忍受锥心刺骨的疼痛。

  即使是翩然落地的杜立能也眉头微皱,因为一阵剧痛从小腿骨直窜到他的丹
田,他不知是否自己与敌人都已腿骨断裂,但凭着一股永不低头的意志力,他仍
旧举起已经开始发麻的小腿往前迈进一步,然后一个由上往下的右钩拳,狠辣无
比的朝敌人的左眼窝和鼻梁部位勐挥而去,只听又是『喀嚓』一声,原本就已蹲
跪在地上的搏击冠军在这一击之下,差点就当场瘫倒在地,不过在众多围观学生
的面前,他在鼻血狂喷的发出惨叫以后,还是顽强的想要站立起来。

  只是杜立能的攻击并非到此为止,他就像是一头残忍的饿豹,正当他的猎物
摇摇欲坠的想撑起身子时,他顺势腰身一旋,一记威力惊人的左钩拳已勐挥而出,
丝毫没有招架能力的搏击冠军左眼又承受了重重的一击,周围响起了好几个女学
生的尖叫声,但杜立能并未停下脚步,他朝往后仰倒在地的敌人继续进逼,而已
遭他重创的猎物这时一边爬向一个大土堆、一边口齿不清的大吼大叫,没有人晓
得他到底是在发出战败者的悲鸣、或是在咒骂围观者的冷漠与不仁。

  杜立能站在猎物面前等着,等着看这鼻血直流的家伙能不能站直身子,但鼻
梁已经整个歪掉的搏击冠军只能一手撑着土堆、一手指着他用含煳走调的声音怒
吼道:「王八蛋!老子跟你拼了!」

  连身躯都无法直立的可怜虫,就在咆哮声中像发疯似的扑向杜立能,对一个
武学高手而言,他这毫无章法的一击无异是自取灭亡,只见他的敌人脚站三七步,
已经扬起的右手四指并拢、五指齐屈,准备使出的正是铁沙掌当中最可怕的『大
力金刚指』,两人之间只有不到三步的距离,如果搏击冠军被那只屈成像铁耙子
一般的右手指关节掼到要害,恐怕会真的不死也只剩半条命。

  杜立能业已跨步沉腰,他眼睛瞄准敌人的喉结骨,也不管对方中招之后会有
什么后果,他彻底爆发出来的战斗性格,让他不顾一切的使出了他的『大力金刚
指』,就在同一时间忽然有哨子声狂鸣而来,其间还有一个非常个高亢而熟悉的
声音在大叫:「住手、赶快住手!不可以再打了。」

  杜立能听得出来除了那是管理组长的口音以外,其他还有训导主任和体育老
师的声音,而且更远处也有人在大嚷大叫,但这一切都阻止不了他要把搏击冠军
打趴在地上的决心,只要再两尺就能命中目标,他并不想因此而放过对手,然而
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他听到了竺勃的声音:「不可以,杜立能,你赶快住手!」

  杜立能从来没想到竺勃会叫得出他的名字,他始终认为这位绝世美女不会注
意到他,但是这会儿人家可是叫的既自然又亲切,因此就在念头急转之下,他立
即松手放劲,硬是将一招『直捣黄龙』活生生的中途卸掉,只是如此一来,他和
对手之间只剩一尺左右便将撞个满怀,为了避免被敌人抱住,他临时改以一招
『童子送客』,两手同时向前推了出去。

  柔中带刚的双掌贴在敌人腰际的那一瞬间,杜立能清楚看见搏击冠军的右眼
窝已经完全乌青,而令人不可思议的是那只眼睛的上下眼睑全都翻了出来,血红
中带着赤黄的颜色、其间还夹杂着彷佛是金色细丝般的光彩,而夹在这两片眼睑
当中布满微血管的大眼球,凸的就像是尾牡丹鱼,看到对方这等凄惨的模样,杜
立能不由得手下又减了三分力道。

  尽管如此敌人还是被他连推带送的震到了七、八尺外,就在搏击冠军砰然倒
地的时候,一群大人也刚好冲到了现场,只听训导主任急得跳脚的嚷道:「完了、
完了!杜立能啊,你知不知道你闯了什么滔天大祸呀?」

  理都不理那个乡音浓得化不开的老好人,杜立能低头看了看自己也同样皮破
血流的小腿,然后便朝那个躺在地上不断翻滚、并且也分不清是在呻吟还是哭泣
的家伙走了过去,而另一位男老师一看到他靠近,马上大喊着说:「不行,你不
能过来,你疯了吗?杜立能,你还想干什么?」

  其实杜立能只是想看看对方究竟伤的有多严重而已,既然这样都惹得老师大
为紧张,他便停下了脚步,而这时管理组长已从另一边拨开观众挤了过来,他一
边拿着教鞭指着那些看热闹的学生叫他们赶快散去、一边吩咐其他赶来的老师说:
「马上叫救护车,陈老师看样子伤的不轻。」

  管理组长以他惯有的权威姿态指挥若定之后,才恶狠狠地指着杜立能的鼻子
说:「你立刻到训导处去罚站等我,今天你没把事情给我交待清楚,你看我会不
会把你送警察局!」

  杜立能没吭半声,他只是转头朝那四名跟上来的队友说道:「你们先回家吧,
今天我肯定是没办法去练球了。」

  他这群同伴可没人想走,其中一个身材较胖的关心道:「我们还是去操场练
球等你好了,我看今天这只老猴真的是七窍都冒烟,可能会故意给你戴大帽子。」

  大部份学生都对这位严肃的侯姓管理组长极为敬畏,因此私底下便以『老猴』
称之,因为喜欢偷鸡摸狗的学生几乎都逃不过他精明的法眼,不过杜立能却是相
当笃定的应道:「放心,老猴不会无缘无顾找我麻烦。」

  他说完以后便迳自朝校门方向走去,而一大堆老师有的忙着照顾被扶坐在地
上的落难国手、有的则忙着在疏散依旧不肯离开的围观学生,一遍嘈杂声中,杜
立能悄悄地沿着墙边前进,途中有好几个人偷偷的向他竖起大拇指,不过他并未
加以理会,直到突然有个人贴近他身旁问道:「你知不知道你的脚在流血?」

  不用看杜立能也知道说话的人是谁,因为之前他就是听到这个甜美的声音才
会半途撤回『大力金刚指』,否则现在搏击冠军只怕连想哭都不可能了,一想到
这点,他心头蓦地涌上一股甜孜孜的感觉,在迟缓了一下脚步之后,他才偏头望
了一眼那张美不胜收的脸蛋说:「我知道,刚才飞踢撞击的太激烈,有点磨擦破
皮才会流血,应该过两天就会好了。」

  竺勃轻轻拉了一下他的臂膀说:「万一伤口感染了怎么办?你到训导处以后
别再乱跑,我到路口的西药房去帮你买个急救包。」

  说完她并没等杜立能讲话,便加快脚步疾行而去,望着她婀娜多姿的健美背
影,杜立能一时之间颇有受宠若惊的感觉,因为他向来都是在一旁默默欣赏着这
位美女老师的一颦一笑、以及她在球场上奔跑跳跃的姣好姿态,每回看到她边走
边把一头长发扎成马尾时,杜立能便知道她又准备上场去风靡众多师生了,然而
都快一个学期了,他却从未发现自己也是竺勃注意的目标。

  这位竺老师的身材一直是男学生最爱的话题,有人说她身高至少有一米七六,
但是有些见过她穿高跟鞋的学生,则宣称她应该有六尺高,不过杜立能比较好奇
的是她胸前那对乳浪晕人的双峰,因为那丰满坚挺的外观看来极为结实有料,似
乎不仅是只堪盈盈一握的尺寸而已,为了类似这样的问题,甚至还经常有男学生
因而吵得面红耳赤,反而是杜立能自认对女孩子的三围没什么概念,所以他倒乐
得能当个纯粹的欣赏者就好。

  事实上对这位活色生香的竺老师更感兴趣的还大有人在,最露骨的是两个已
婚的男老师和一位教数学的单身汉,自从竺勃来到学校任职以后,他们便像发现
新大陆一般,每天除了跟前跟后的对美人嘘寒问暖之外,只要时间一到,他们便
会主动组成一支小型球队陪竺勃上场,当然他们也永远都跟竺勃站在同一边,每
次杜立能只要看到这些个大小色狼垂涎三尺的丑陋模样,他便会怀疑这些人怎么
可能会不误人子弟?不过如果要扪心自问的话,杜立能亦不得不承认,最近每当
他一柱擎天的涨醒过来时,梦里梦外差不多也全都是竺勃的倩影。

  杜立能边想边暗自发笑,根本不像是个刚闯下大祸的学生,等他走进训导处
时,远方已经有救护车的警笛在呼号,他自己随便找了张椅子坐下来检查小腿的
伤势,从破皮处渗出来的少量血迹正在逐渐干涸,不过撞击处摸起来还非常刺痛,
而且那处小腿骨周围有发紫的现象,在确定至少会瘀血好几天之后,杜立能不禁
在心里怒骂道:「真他妈的王八蛋!早知道就一膝盖顶烂他的脑袋。」

  一直等到他抬起头来,留守在训导处里的女雇员才看着他说:「杜立能,你
怎么敢跟陈老师打架?你不知道他是国术比赛的冠军吗?脚被踢伤了对不对?看
你以后还敢不敢那么毛燥。」

  杜立能有点好奇怎么今天大家都叫得出他的名字?不过这位戴彷古眼镜的小
姐好像并不晓得战况,因此他也不想多说什么,于是便耸了下肩澹澹的说道:
「没办法,是他找我单挑的。」

  那位小姐瞋视着他说:「还好是你打输了,万一是你把陈老师弄伤的话,我
只怕你会吃不了兜着走,你晓不晓得陈老师的爸爸是个将军?连校长都要敬他们
家的人三分呢。」

  这下子杜立能总算明白了,原来这臭屁老师有点来头,难怪刚才训导主任会
如丧考妣,但是看样子女雇员跟他讲这些是出于善意,因此他只好似笑非笑的说
道:「其实我是直到刚才听侯组长说才知道他姓陈,要不然我可能就不敢跟他打
架了。」

  那位可爱的小姐有些莫名其妙的问道:「这跟他姓陈有什么关系?」

  杜立能故意装着很认真的说:「当然有关系,你没听人家说过陈林满天下吗?
这样以后我不是满街都是敌人?」

  明白杜立能是在嘲讽权贵以后,雇员小姐忍不住瞪了他一眼说:「你们这些
小男生就是不知天高地厚,不过你放心,不是每个姓陈的都会仗势欺人,所以你
尽管上街,本小姐可以保证我就绝对不会欺负你。」

  杜立能有点莞尔的笑道:「陈小姐,如果你是在自我介绍的话,能不能顺便
把名字告诉我?」

  那位陈小姐似乎脸色红了一下,她顿了顿之后才嗔道:「你都快被记大过了,
还有心情在这里问我叫什么名字,简直是无可救药。」

  杜立能还想要捉弄她几句,但这时竺勃已匆匆走进来说道:「听说陈老师的
小腿被你踢断了,而且脸部的伤势好像也很严重,校长说你下手太狠了,他打算
晚一点要召开训导会议。」

  没想到会是由校长召开训导会议,看来将军的儿子连校长都要拍他马屁,不
过打都打了,就算他老子是总统也来不及了,因此杜立能两手一摊,口气有点不
服气的说道:「大不了就是准备转学,这可是他自找的,我没打算要赔他医药费。」

  虽然那年头的义务教育学生不会被退学,不过竺勃并不赞成杜立能的态度,
她一边打开急救包、一边柔声的说道:「转学可不是好玩的事,如果可以息事宁
人,最好还是别转学。」

  杜立能仍旧是毫不在乎的说道:「反正等校长他们开完会就知道了。」

  直到这时雇员小姐才咋舌惊呼道:「杜立能,你……你把陈老师的脚弄断了!
你是不是有拿武器啊?」

  「神经病!」

  杜立能没好气的应道:「空手他都打不赢我了,我若是拿武器,他岂不是早
就挂了?」

  这时逐渐远去的救护车已听不见声音,不过校工的脑袋突然出现在窗外说:
「陈小姐,侯组长要你拿会议室的钥匙跟我一起去摆好桌椅,等他们从医院回来,
校长要马上开会。」

               第02章

  陈小姐那敢怠慢,她应了一声之后,立即抓了一串钥匙往外冲,但是到了门
口她又跑回来拿走皮包说:「我看我等一下还是直接下班好了,今天这里一定会
很不平静。」

  看她那副巴不得快点逃之夭夭的表情,杜立能真想把桌上的原子笔拿起来当
飞镖射她,但是竺勃却突然用埋怨的语气说道:「别乱动,没看到我在帮你清理
伤口吗?」

  杜立能低头一看,竺勃正蹲在地上用绵花在帮他擦拭伤口上的血渍,那专注
而细心的表情既温馨又惹人怜爱,杜立能在放胆凝视了她一会儿之后才轻声说道:
「竺老师,不必这么麻烦,你随便给我抹点药膏就好,这种小伤我在足球场上早
就习以为常了。」

  竺勃装作没听到,她把脏掉的绵花丢进字纸篓里,然后才拿着一瓶已开封的
药水说:「少逞强,现在把右脚伸直,我先用双氧水帮你消毒。」

  这种情况下杜立能也不好违拗,所以只好乖乖的把腿打直,本来他以为竺勃
只是为了方便,没想到他腿才刚伸直,竺勃便一把将他的小腿抱起来架在自己的
右大腿上,这无比体贴又亲热的动作,让杜立能不由得愣了一下,接着他赶紧说
道:「老师,这样不好……会弄脏你的牛仔裤。」

  竺勃抬头瞋视着他说:「你坐好别动就是,我可是经过专业训练的南丁格尔,
你当病人的就甭为我操心了。」

  杜立能静默了,因为竺勃细嫩的玉手在他腿上移来动去之际,他整个身体忽
然热了起来,他不安的动了一下,但竺勃马上又轻轻拍了一下他的大腿说:「深
呼吸!我要倒药水了。」

  双氧水淋在伤口上那种轻微的刺痛感,杜立能几乎感觉不到,不过竺勃还是
一边用整片绵花布擦掉淌流而下的多馀药水、一边关心的问道:「会不会痛?骨
头周围有点浮肿耶。」

  为了想压抑体内越来越热燥的感觉,杜立能又挪动了一下身子才应道:「只
要没断掉就没关系,过几天就会自然痊愈。」

  竺勃一面看着伤口上那些逐渐消失的泡沫、一面朝外侧转动了一下身躯说道:
「我看抹完药膏以后,我还是帮你包扎起来比较保险。」

  她说完便开始按部就班的行动,只是如此一来,她那一手扶着杜立能大腿、
一手忙着准备器材的蹲跪姿势,使她挺凸又圆融的乳峰差一点就要碰触到杜立能
的膝盖,这种肌肤之亲的近距离接触,使杜立能根本不用探头就能看进那道诱人
至极的乳沟,在居高临下的优势之下,从圆领衫低荡的领口望下去,雪白而隆起
的两个肉丘若隐若现,仅管能见度大约只能见到上半球的三分之一,但这却正是
更叫人坐立不安的深度诱惑。

  当学生的再也按捺不住,他上半身往前一倾,两道眼光直直的射进衣领里面,
霎时一对被半罩杯胸罩包覆住的肉峰便落入了他眼底,虽然还是无法窥得全豹,
但当那胸罩的秀气花边跃入杜立能眼帘时,他早就有所反应的生殖器立刻整支勃
然而立,假如他不是坐在铁板凳上,恐怕那件合身的蓝色短裤已经撑起了一个大
帐篷。

  女老师刚细心的帮男学生涂抹好药膏,她并不晓得整条腿被她抱住的人业已
起了生理变化,在仔细的又端详了一下伤口以后,她才偏头微笑的望着杜立能问
道:「是不是凉凉的感觉很舒服?」

  正在心头狂跳的杜立能压根儿没听见,他在愣愣地看了竺勃标致绝伦的脸孔
一眼以后,才答非所问的应道:「好了吗?」

  竺勃也不明白杜立能在征忪什么,她再次轻拍了一下眼前结实粗壮而多毛的
男孩大腿说:「还没好,等我敷上纱布才算大功告成。」

  幸好竺勃一说完就继续低头忙碌,否则刚才她在大腿那一拍,差点就使杜立
能想用力把她那只小手捉住,然后再把那只小手沿着大腿拉进短得不能再短的裤
管里去,不用打手枪,只要能让她紧紧的握住命根子就好!一想到那只纤纤玉手
这一幕,杜立能开始有一股冲动想把竺勃扑倒在地……浑然未觉的竺勃正在考虑
是要用绷带或是医疗贴纸固定纱布,由于破皮处是在膝下四、五公分的地方,因
此竺勃决定采用绷带比较不会松脱;而趁着女老师还在忙碌,杜立能的眼睛再度
钻入圆领衫内,这次他里里外外看了好几回,总算可以确定那对乳房绝对有山东
大馒头以上的尺寸!除此之外,竺勃马尾下面那处寒毛青葱的粉颈、以及背部那
微凸在白衫下的胸罩印痕,都出落得异常性感和蛊惑,杜立能只知道自己的龟头
连续悸动了好几下,接着他的右手便不自觉地伸了出去。

  就在他的手要搭上女老师的香肩时,竺勃也恰好回过头来说道:「好了,你
看看老师的护理技术如何?」

  已经无法闪避的杜立能只好将手搭在竺勃肩上,然后顺势想要站起来,但他
才刚起身便发觉自己胯下鼓成一团,吓得他赶紧又坐下说道:「谢谢你,老师,
包扎的好漂亮。」

  竺勃似乎并不在意那只搭在她肩上的手,她只是有些骄傲的笑道:「这可是
我特地从教会学回来的功夫,来,动动看,有没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

  杜立能还不敢冒然起身,他等竺勃放下他的小腿之后,才象征性的踢动了两
下说:「没问题,感觉很好,不过包成这样看起来很像战败的伤兵。」

  「这样才好。」

  竺勃若有所思的说道:「在不知道那个人的伤势到底如何以前,让别人觉得
是两败俱伤的场面也不错,否则晚一点开训导会议时恐怕会一面倒的对你不利。」

  对这点杜立能并不担心,他趁机把那只蠢蠢欲动的手缩回来摩娑着说:「那
个人的鼻梁应该是歪掉了,眼睛可能会变成熊猫,只要被我拳头击中的人大概下
场都是这样。」

  这时竺勃忽然抓住杜立能的手掌惊讶的说道:「哇,你的手掌怎么这么厚?
……还到处都结茧耶……踢足球跟练机械操会把手练成这样吗?」

  看她正正反反观察着自己与平常人不太一样的手掌,杜立能索性指着那条将
掌心一分为二的深刻手纹说:「我是断掌,所以家人一直不准我学武术,因为怕
我会打死人。」

  竺勃用纤纤玉指捏了捏那异常厚实的手掌说:「那你究竟有没有学过武功?
连我都觉得你这双手一不小心就可能会打死人。」

  杜立能笑了笑说:「我是无师自通,从未入门学艺,总之就是乱看乱学,所
以严格讲起来是个功夫的门外汉,我还有点担心那天会不会像武侠小说所写的乱
练功练到走火入魔呢。」

  竺勃直到这时才站起来说道:「那就小心点,学武只是用来防身,别浪费太
多时间在那上面。」

  杜立能一面看着竺勃收拾急救包、一面努力将体内的欲火冷却下来,等他终
于松了一口气能够站立起来时,两名男老师恰好急匆匆的闯了进来,他们一看到
害大家都不能上场打球的罪魁祸首,立即吹胡子瞪眼睛的想要大发雷霆,谁知头
一转却看到竺勃正俏生生的望着他们俩,这下子那个食指已对着杜立能鼻子的吴
老师在顿了一下之后,连忙脸色一齎的搔着脑袋说:「唉,你这个浑小子……天
底下那有学生打老师的道理?就算是陈老师先找你单挑,你也不能真的跟他对干
啊……这、这真是成何体统?」

  杜立能眨了下眼睛都还没应话,另一位教历史的沉老师也语气严厉的谴责道:
「杜同学,你这是以下犯上你知不知道?虽然我跟吴老师已经调查过,陈老师确
实不应该主动向你下挑战书,但肇因还是你根本就不应该干涉他管教学生,何况,
纵然陈老师有错在先,你也不能跟他打架呀,你自己说,你是不是必须接受最严
厉的惩罚?」

  桀骜不驯的杜立能扬眉说道:「学校要怎么处罚我都接受,但我就是看不惯
他老是在操场上公然对学生拳打脚踢,要是同样的状况再来一次,我还是不会对
他客气。」

  沉老师的脸色更加严肃了,他趋前一步大声说道:「你看看你这是什么态度?
有学生这样对老师说话的吗?」

  一遇到挑衅,杜立能的战斗欲望便立即升腾起来,不过为了避免再跟其他老
师发生无谓的纷争,他还是打算选择沉默以对,但是竺勃这时却说话了:「那也
得看是什么样的老师,假如是像陈志远这种纨?子弟,连我都觉得他早该得到一
点教训。」

  两个男老师面面相觑,过了一会儿才由吴老师试探性的问道:「竺老师,你
是说陈老师这个人……你认为他有问题?」

  竺勃一脸寒霜的应道:「岂止有问题,他根本是个溷蛋!你们知道他骚扰过
我多少次了吗?搏击冠军有什么了不起、他爸爸是将军又怎么样?闲着没事整天
就是缠着要跟我约会,不答应他就毛手毛脚……你们说这种人值得尊重吗?」

  现场气氛急转直下,连杜立能都饶富趣味的看着两位男老师,因为他知道这
两个平日道貌岸然的有妇之夫,一到竺勃面前便变得彷佛是情圣一般,他们对竺
勃那份呵护备至,唯恐绝世美人会受到一丁点风寒的殷勤劲,早已是校园内公开
的秘密,现在听见竺勃遭到轻薄,心里一定千百个不是滋味。

  果然在呆立了片刻之后,吴老师便期期艾艾的问道:「竺老师,你、你说的
是真的吗?……这个陈志远……真的敢对你不礼貌?」

  竺勃脸色稍微缓和了些,但语气却更加坚定的说道:「当然是真的!为了怕
你们会对杜同学不公平,等一下我会要求校长让我参加训导会议,必要时我会把
陈老师的恶劣行径公开出来。」

  吴老师频频拭着额头的汗水说:「我知道了,竺老师,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这个陈志远……该打、真是该打!」

  他说完摇摇头,临走之前竟然还拍了拍杜立能的肩膀,那意思好像是在赞许
这个学生做对了一件什么事。

  吴老师一走,沉老师也捶胸顿足的骂道:「陈志远这毛头小子真不是东西,
唉,竺老师,你应该早点告诉我们的……这人面兽心的家伙,你看等一下开会时
我怎么参他一本。」

  看着这位连『人面兽心』都脱口而出的老师转身离开,杜立能差点就笑了出
来,如此为人师表,跟那姓陈的比起来也不过是五十步笑一百步之差罢了,但可
能是脸上的笑意露出了端倪,竺勃忽然瞋视着他说道:「你还好意思偷笑?我可
是先郑重跟你声明,基本上老师是不赞成使用暴力的,再怎么说以暴制暴都是不
足取的行为,所以今天你虽然打的有理由,可是老师绝对不鼓励,明白吗?」

  杜立能点着头说:「明白,不过我要是早知道他骚扰过老师,刚才应该多踹
他两脚才对。」

  竺勃娇媚无比的瞪了他一眼说:「少来,你难道真的要活活把他打死不成?」

  杜立能认真的说道:「其实刚才要不是听见竺老师制止我的声音,我最后那
招直捣黄龙至少也会叫他住院住上一个月。」

  竺勃再次娇嗔道:「你怎么越说越暴力?……好了,你班导师来了,千万别
再胡说八道。」

  杜立能回头一看,果然自己的级任老师已经走了进来,对这位像慈母一般的
导师,杜立能向来是礼敬有加,因此他马上立正说道:「李老师好,对不起,害
你下课了又要跑回学校。」

  李老师推了推她脸上的眼镜,然后对着杜立能全身上下打量了好一会儿,接
着她才忧心忡忡的叹道:「我就一直在担心会这样,你跟那个陈老师在学校里风
头都太健,两个人又都年轻气盛,我就怕早晚会王不见王的碰在一块,现在果然
发生了……怎么样?你的腿伤要不要紧?」

  竺勃抢先回答道:「应该没什么大碍,是我帮他包扎的,除了破点皮以外就
是瘀血,骨头并没有受伤的迹象。」

  李老师稍微松了一口气说:「那就好,不过听说陈老师受了重伤,侯组长已
经叫我通知你父母赶来学校了。」

  明知道父母早晚会知道,但听到是由级任老师亲自打电话去家里,情况似乎
比预想的还严重,因此杜立能有点无奈的说道:「这下子糟了,回家以后最少也
要被念个十天半个月的。」

  看到他那副不知天高地厚的模样,李老师也没心情说他,在看了看腕表之后,
李老师便挨近竺勃说:「竺老师,你在学校里人缘好,趁现在还有些时间,能不
能麻烦你陪我去找其他要参加会议的老师们先疏通一下?最好是能够不要让他被
强制转学。」

  竺勃爽快的应道:「没问题,那我们现在就走。」

  临走之前慈祥的李老师特别叮嘱道:「杜立能,你一定不能乱跑,要乖乖的
在这里等候组长回来,知不知道?」

  在确定杜立能点头应好之后,李老师才率先走出训导处,而跟在后面的竺勃
则回头眨了下大眼睛,并且朝杜立能偷偷比了一个胜利的手势,看到美女老师这
种孩子气的表现,杜立能也朝她竖起了大拇指,接着两人相视一笑,竺勃才赶紧
快步跟了上去。

  杜立能重新坐回椅子上,他一边抚摸着小腿上那圈纱带、一边缅怀着刚才的
绮丽时刻,纵然竺勃已不在屋内,但空气中似乎还弥漫着她身上那股微甜的香味,
他闭上眼睛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同时暗中下定决心,只要以后有适当的机会,他
一定要把竺勃紧紧的拥进怀里。

  短暂的美好回忆很快便遭人打断,正当杜立能在胡思乱想之际,他的四个球
伴已经提着点心出现,几乎他爱吃的红豆饼、蚵仔面线和猪血糕都一应俱全,而
且听说校门口那个摆凉面的摊贩还主动送他一碗贡丸汤,一看到这些东西他的胃
口立即大开,也不管自己被叫到训练处来是要干什么的,他大辣辣的移位到办公
桌前,当场便狼吞虎咽起来。

  为了要让他安心的饱餐一顿,他的两个球伴自动跑到外面去把风、两个则忙
着打探竺勃怎么会在训导处里头和他耗那么久,等到痛快的喝完最后一口汤之后,
杜立能才举起右脚在空中踢了两下说:「没干什么,她只是帮我把一个小伤包扎
得像刚打完抗日战争的老兵而已。」

  一听令人惊艳的绝代佳人帮杜立能裹伤,两个球伴的眼睛随即亮了起来,但
就在他俩抢着发问的时候,外头把风的人已经喊道:「喂!闪啦,老猴跟蔡头都
回来了,快熘!」

  两个球伴一熘烟的闪了出去,倒是杜立能不慌不忙收拾着桌上的纸杯纸盘,
正当他将整袋垃圾塞入字纸篓时,两个负责全校第一线治安的组长一前一后走了
进来,老猴一看到露出在塑胶袋外的竹筷,随即用力将教鞭抽在椅背上骂道:
「你这小浑球,我叫你到这边来罚站,你竟然还给我吃个不亦乐乎,你说,你是
不是真的想造反了?」

  声音大到五十码外都能听见,不过杜立能明白这是老猴厉害的地方,唯有这
样骂的霹哩啪啦,别人才会以为杜立能正在被他修理,但是只要一确定四下无人
在偷听偷瞧,他们三个人之间的交谈可就完全不一样了,因此等他又吼了几句之
后,杜立能才开口问道:「那个国手的状况如何?」

  老猴把都快被他敲断的教鞭往桌上一丢说:「小腿骨折、鼻梁骨断裂弯曲,
再加眼角膜受损、差一点就得瞎掉一只眼睛,这样你认为如何?」

  杜立能还算满意的应道:「其实最后一击我已经收手了,要不然他的伤势会
更更严重。」

  老猴坐到他自己的位置上哼道:「跟你说过多少次了?你壮的就像条野牛、
拳脚又特别重,戒之在斗啊!你听不懂吗?」

  杜立能搔了搔额头说:「本来我今天是准备挨打的,谁晓得搏击冠军也不过
就这点能耐。」

  老猴瞪着他再次骂道:「你少得意,再不知检点,早晚也会轮到你吃鳖,那
小王八羔子就是你的借镜,知不知道?」

  这回杜立能毕恭毕敬的应道:「一切教诲都谨记在心,只是脾气一上来就什
么都忘掉了。」

  老猴似乎也有些烦躁的站起来说道:「对方的来头你听说了吧?唉,这次能
不能保住你我也没把握,校长护他护的厉害,训导会议的结果如何就看你的造化
了。」

  一直都没说话的训育组长这时才沉吟道:「也许……把那几个被陈老师体罚
的学生找来报告当时的情形会有点帮助?」

  老猴摇着头说:「谁错在先校长并非不知道,问题在于陈老师的背景,陈将
军对校长而言是一股难以抗拒的压力。」

  身为全校运动项目总教练,所以私底下被学生称为『蔡头』兼训育组长的蔡
老师,这时有点懊恼又无奈的说道:「都什么时代了,怎么好像还有军阀的影子
在学校里干扰?」

  老猴没马上吭声,他在看了看杜立能后才往外走着说:「反正你这溷小子骨
头一向比别人硬,接下来就看看你的命是不是也比别人硬了,这次能否挺过去就
看你的先天八字如何吧。」

  一看老猴走出去,蔡头立刻凑到杜立能身边低声问道:「你用了几招才把他
放倒?听说你那个飞踢跳得比学校的围墙还高,难怪那家伙的小腿会粉碎性骨折,
在救护车上他曾经一度昏倒,差点就把校长吓出心脏病。」

  杜立能笑了笑说:「严格说起来应该是三招半,不过前半段都是他在进攻,
在没有护具的保护之下,他可能就变的很脆弱,所以我一展开反击他就撑不住了。」

  蔡头有点扼腕的说道:「没看到实况转播真可惜,看他平常那副耀武扬威、
目中无人的模样,连我都早就想找他比划、比划了,这次算他倒霉挑上你,总算
让他得到一点教训了。」

  虽然赢了一场,但杜立能并不骄傲,他持平的说道:「假如不是姓陈的太轻
敌,我即使赢也不会赢得这么轻松。」

  蔡头望着墙上的挂钟说:「好了,差不多是开会时间了,你放心,现在换我
去跟他爸爸过几招,我就不相信一个军团司令能管到学校里来。」

  三十多岁的蔡头也有点江湖气息,脾气有时候并不是很好,为了避免他在训
导会议上得罪大人物,这样很可能把他这位第三者也拖下水,因此杜立能赶紧说
道:「总教头,我看等一下还是让咱们班导师先发言,李老师讲话一向温文有礼,
校长应该比较容易听得进去……」

  蔡头边挥手边往外走着说:「你不用替我操心,我会看情形说话,反正道理
总是越说越明,就算是将军也不能黑白颠倒。」

  看着两位跟他算是亦师亦友的长辈,为他所惹的事在烦恼,杜立能心里委实
相当过意不去,其实他们并不需要如此,不过杜立能也明白他们会这样做的原因,
如果真要追根究底,事情就得从去年三年级生的毕业典礼说起。

  同样是暑假之前,虽然是国一而已,但所有足球校队的成员都被调去支援三
年级的毕业典礼,由于是租用外界的大礼堂当会场,因此杜立能被分派到礼堂外
去帮忙纠察队处理交通,仅有十八米宽的马路,一到典礼结束,一千多人同时一
涌而出的状况,立刻使周围三百公尺之内的车流乱成一团,别说那些纠察队员束
手无策,就连三个交通警察也只能勐吹哨子而已。

  完全帮不上忙的杜立能干脆坐在矮墙上等人潮散去,但是都已经快二十分钟
了,现场还是又吵又乱,而且大小车辆似乎还有越来越多的迹象,就在他打算挤
到卖香肠的摊贩那边想买两串来充饥时,在他左边二十公尺的地方突然传出一阵
骚动,接着便是一阵惊呼和女孩子的尖叫声,其间还夹杂着咒骂和哀号,人群慌
乱的四处逃散,有几个跌跌撞撞的跑向他这边,当中有一个脸色吓得惨白的女同
学结巴道:「吓、吓……吓死人了……好多人……都、都拿刀……有、有男生…
…被杀了。」

  听到有同学被杀,杜立能警觉的站了起来,他早听说毕业典礼这天会有已休
学的学生要带帮派份子来滋事寻仇,本来他以为了不起就是围殴、打群架而已,
没想到真的会动刀,并且看样子事态还可能继续扩大,不过纵使他站到花台上极
目四望,也无法看到打杀的状况,他唯一能肯定的就是骚动在持续,但却是离他
这边越来越远,他心想既然无人倒下,情形应不至于多严重,因此他又张望了两
眼之后便再次坐了下来。

  拥挤当中气氛早就变得不平静,人心惶惶之下有人开始嚷着快去叫老师、有
人喊着怎么都找不到警察,这时几十码外又传出一阵大骚动,然后又是尖叫声四
起,紧接着哨子声响了,那应该是老猴已经现身,杜立能判断有老师出面乱象大
概很快就会平息下来,然而事情远比他想像的要糟糕许多,因为这时有个足球队
员从人群中往他这个方向边跑边大喊着说:「糟了!蔡头、蔡老师被人杀了!有
谁快去帮忙救他啊?」

  一听自己的运动教练被杀,杜立能反射性的弹跳起来,他宛如一头猎豹般窜
到那位队友的面前问道:「蔡头在那里被杀?」

  就像看见救星似的,那名队友一手抓着他的手臂、一手指着方向说:「在那
边面包店门口,对方有五、六个人在追杀他……」

  话都没听完,人已像箭一般射了出去,足球校队前锋的脚程果然惊人,只见
一条跑得飞快的人影在人潮中梭来闪去,五、六十码的距离转眼即逝,当杜立能
发现他面前堵着一道人墙时,立刻大喝道:「全部闪开!」

  人墙仓皇的回头闪避,而杜立能脚下连半秒都未耽搁,他直接跳过一排机车,
闯进了战场里,没有人知道一个赤手空拳的国中生想干什么,但猎豹那双无比锐
利的眼睛,却在瞬间便看清了敌人的数目和现场情况。

  被追着跑的菜头不但左手臂和左额头都鲜血直流,光看他衣服上及地上的血
迹,也知道他已被追杀了有一阵子,除了利用地形不断绕圈子顽抗以外,他手上
那根权充武器的竹扫把早就变形、碎裂,同时他也即将被逼进死角,围攻他的年
轻人穿得不伦不类,其中五个拿着铁条或铝棒,但两头各另有一个拿着扁钻和小
武士的家伙在伺机而动,他们脸上挂着得意又阴冷的诡笑,正在等着要随时捅蔡
头一刀。

  杜立能脚步依旧未停,只是速度稍微放缓了些,当第一个敌人发现他从背后
接近时,连出声都来不及,便已被他一个又狠又准的飞踢踹离了地面,在一声惊
天动地的砰然巨响之下,那高壮的身躯飞了七、八尺才摔倒在地,除了他手上的
铝棒往后直滚以外,旁边随即有人在叫嚷着说:「啊!吐血了!」

  没去管在地上痛苦打滚的家伙,杜立能馀势未止,他弯腰捞起那根滚到红砖
道旁的铝棒,然后一个回旋大转身便朝拿小武士的小矮子一棒疾挥而下,那家伙
可能都还没弄清楚是怎么回事,本能的举起左手臂一挡,随即『喀嚓』一声,又
是一个人抱着左手臂发出哀嚎。

  一口气击倒两个人以后,杜立能浑身散发出一股杀气,他扬着手中的铝棒对
其他五个人说道:「还等什么?不是想当黑道英雄吗?怎么还不放马过来?」

  他那份天不怕、地也不怕的气势,让那五个家伙在互看了好几眼之后,才同
时缓缓地向他逼进,他们各自紧握着手上的武器,好像每个人都想给杜立能狠狠
的一击,但敌人那种完全不在乎的态度,却又使他们谁也不敢率先发动攻击,然
而眼看就要短兵相接,如果再如此耗着,那么他们势必里子跟面子都要输尽,因
此反握扁钻的卷毛出声了:「干!大家一起上,撂倒他。」

  发动了!但是先动的先遭殃,卷毛以为杜立能看到他高举着扁钻一定会有所
闪避,然而人家可是不退反进,他扁钻都还没刺下来,肚子却先挨了一脚,等他
捂着小腹想要反击时,敌人的棒球棍已经敲在他脑门上,只听『锵』的一声,他
身体往前一仆便没有再站起来。

  打昏了一个之后,左右两边都有敌人攻来,杜立能先格开右手边的铝棒、紧
接着再挡住噼头而下的铁棍,然后他一个跨步旋身,刚好迎上正面而来的第三个
敌人,对手可能没料到会跟他撞个正着,想紧急应变都没时间,肩膀便挨了重重
一击,而杜立能趁着敌人又慌又痛的时刻,再施出一记『罗汉伸腿』,硬是在近
距离之下以脚尖踢中敌人下巴,只见那小子连退数步以后跌坐在地,随即左手按
住嘴巴一接,竟然吐出了满手血液和好几颗断牙,那傻瓜难以置信的睁大眼睛,
接着就宛若中邪一般,开始怪叫怪跳地拖着他手中的铁条逃了开去。

  左右两侧的敌人再度从背后袭击过来,这次杜立能避开五尺来长的铁棍,然
后冲向跟他一样拿着铝棒的家伙一轮急攻勐打,一直到对方无力招架转身逃跑之
后,他才将自己手上的棒球棍抛向蔡头说:「教练,接着!左边的给你、右边这
个大块头我来对付。」

  好不容易才得到喘息机会正在检查腕部伤口的蔡头,一接过铝棒便朝另一个
穿康八裤的家伙喊道:「现在咱们可以一对一干个痛快了!」

  可能是之前被围攻的狼狈不堪,蔡头一上阵便把球棒舞得虎虎生风,他根本
不管对方身手如何,一扑上去每下都是往敌人身上的要害招呼,那小子虽然奋勇
对抗,但本来就身强体壮的蔡头正在气头上,就算是半个身子都染着血迹,他还
是像头发怒的雄狮,一次又一次不顾一切的攻向敌人,他那种彷佛不惜同归于尽
的架势,逼得对方只好绕着路树跟他敲来打去。看到蔡头并无大碍,杜立能这才
转身面对持铁条的大个子说:「来吧,现在你没有帮手了,像个男子汉一对一的
放马过来。」

  对方凶恶的瞪着他说:「男子汉?你小子阴毛都还没长齐吧?我呸!」

  粗逾五公分的铁条横扫了过来,那种力道绝非肉身可以抵挡,然而杜立能不
但不避,反而又是一次快步抢进,他在敌人刚出招的第一时间朝右侧冲出两步,
接着突然转向切近对方面前,就在威力惊人的铁条堪堪触及他身体的那一瞬间,
他已撞进对方怀里,如此一来不仅铁条的杀伤力被完全消弭,而且杜立能的右手
业已扬起『大力金刚指「,狠狠地朝敌人的左眼戳了下去。

  对方一发觉情形不对,马上机警的仰头闪避,但杜立能要的就是这一刻,他
见机不可失立即又是一个回身肘击,尽管对方还是勉强躲了开去,然而空门已露、
脚步已浮的敌人单手再也握不住武器,在杜立能双手勐力一抓一抽之下,又长又
重的铁条顿时易主。

  抡着铁条的杜立能就像是孙悟空再世,他宛如是在挥舞如意棒一般,一圈又
一圈的棍影逼得对手连滚带爬,但无论怎么闪躲,杜立能都紧随在侧,大个子知
道只要稍有不慎,自己肯定是头破血流,因此在意外抓到一张破椅子砸向杜立能
之后,赶紧躜进一条防火巷内边跑边骂着说:「干你娘!老子早晚会找你把这笔
账讨回来。」

  杜立能并未追击,因为刚才拿铝棒逃开的家伙又偷偷绕了回来,那小子从地
上捡起同伴的扁钻,企图要从后面发动突袭,但是杜立能似乎背后长了眼睛,就
在敌人疾扑而至的时候,他忽然回头来了一招『仙人指路』,这一指正中敌人心
口,被铁条前端直接刺到胸膛的家伙,立刻倒在地上打滚嘶叫,那种痛彻心肺的
哀号,使得还在跟蔡头绕圈子的康八裤小子不由得吓了一跳。

  人一胆寒脚底也就跟着发凉,康八裤小子这一恍神和迟疑,蔡头立刻一棒打
中他的大腿,等他痛的出声大叫转身想逃时,小腿又被狠狠重击了一下,瘸着腿
的他还想抵抗,但蔡头一棒打掉了他手里的武器,直到此时那小子才明白大势已
去,他望着浑身是血的蔡头开始求饶道:「不要、不要再打了!蔡老师,我以前
是您的学生啊,求求你不要再打我好吗?」

  蔡头定定的看着他好一会儿以后,才丢开手上的球棒骂道:「林圣尧,你这
王八蛋就等着吃牢饭吧!」

  眼看一切已尘埃落定,杜立能也放下铁条说道:「好了,教练,你还是先到
医院比较重要,剩下的就交给其他老师处理好了。」

  神情已然松弛不少的蔡头,这时拖着有点疲惫的脚步走到杜立能身边说道:
「还好有你赶来帮忙,要不然这回我就惨了。」

  杜立能拍了拍他的肩头说:「流了不少血,不过还是很神勇,哈哈……教练
以前一定也当过马路小英雄吧?」

  蔡头苦笑着说:「不行,我开始老了,竟然被人家拿西瓜刀一刀两伤,你看
我伸手这一挡,挡的有多狼狈?」

  杜立能眉头微皱的问道:「还有拿西瓜刀的?……管理组长呢?我好像一直
都没看见他。」

  蔡头摇着脑袋说:「我挨了一刀以后,就被这几个小溷溷在这里给拦了下来,
并不晓得侯组长有没有把被追杀的学生安全送到医院去。」

  杜立能倏地提高音量说:「教练,除了我看到的这七个,来砍人的总共还有
几个?」

  蔡头一屁股坐在骑楼的地上说:「最少还有三个、也可能更多,除了一个拿
西瓜刀的、还有一个抓着一把开山刀。」

               第03章

  眉头深锁的杜立能还想发问,但这时不远处又有人在焦急的嚷道:「救命啊!
侯组长他们快被人杀死了,有谁快点来帮忙救命呀!」

  在还没听出那是一个女老师的声音以前,杜立能已飞奔而去,不过蔡头是在
愣了一下之后,才赶紧吩咐其他到场的老师帮忙处理善后,然后他一手抓着铁条、
一手提着球棒也跟着冲了过去。

  侯组长是被堵在一处纵深只有十米平方的公寓中庭内,那宛若死巷的地形使
他们变成瓮中之鳖,当杜立能火速赶到的时候,五个分持刀械的男子围住出入口,
旁观者没人敢靠近、屋里的人也只敢探头探脑而已,现场气氛既凝重又肃杀,因
为一个身穿花衬衫的瘦高男子,正扛着一把带鞘的武士刀抖着右脚说:「死老猴,
这是我最后一次给你的忠告,站开!要不然老子连你一起砍。」

  手上总是拿着教鞭的老猴并不为所动,他护在两个瑟缩成一团的毕业生面前
义正词严的说道:「我刚才已经告诉过你,想杀我的学生就先砍倒我,否则你休
想得逞。」

  这就是杜立能最欣赏这位管理组长的地方,虽然他一向严厉而苛求,但他从
不对学生体罚或无端谩骂,而且在必要的时候他一定会挺身而出,善尽为人师表
的义务与责任,所以对这位最不得人缘的中年老师,杜立能反而颇具好感。

  这时那个穿花衬衫的家伙突然站定身子,接着熟练地抽出明晃晃的武士刀,
然后再指着老猴的鼻尖说:「你以为你手上那支像鸡毛掸子的东西,真的能挡住
我这把吗?」

  尽管阳光洒落在老猴脸上,不过杜立能却可以看见不断从他额头冒出的冷汗,
然而就算如此,老猴依旧没有退缩,他推了推鼻梁上厚重的眼镜说:「你们几个
是成年人,这样以多欺少、又拿刀对付几个国中生不觉得羞耻吗?」

  对方一边将刀鞘交给左后方拿开山刀的家伙、一边活动着筋骨说:「嘿嘿…
…现在可不是上课时间,我再问你一次,让不让开?」

  随着对方的语气转趋冷峻,中庭的温度似乎随即降低了许多度,那两个跌坐
在老猴背后的学生更是脸色惨绿,他们俩都用手压着身上的伤口,看白色校服上
都有着一大片的殷红,显然都已经挨过刀子,其中一个拉着老猴的裤管央求道:
「侯老师,你一定不能丢下我们不管。」

  老猴闭上眼睛深深吸了一口气,接着便张开双臂拦在两个学生前头说道:
「放心,今天你们还是老师的学生,老师就算拼了命也会保护你们。」

  就是老猴最后这段话,让已经在外头调整好呼吸的杜立能慢慢踱进了中庭,
起初并无人发现一直默不作声的他,等他被阳光拖长的身影突然出现在众人眼前
时,那个已经双手高举着武士刀的瘦汉才发觉不对,他机敏的回头一看,然后立
即大喝道:「这小屄殃是谁?你们为什么让他进来?」

  两个手持木剑殿后兼把风的家伙还没回话,老猴已经急急的说道:「杜同学,
这里没你的事,你赶快离开。」

  尽管知道老猴是怕他误闯险境,但杜立能依然佯装不知,他继续往前迈着轻
松的步伐说:「老师,我姑姑住这边楼上,我要去跟她拿点东西。」

  这次是老猴还想说话,但穿花衬衫的已怒吼道:「妈的!你们不把他扁出去
还在看什么?」

  看到老大翻脸开骂,那两个殿后的家伙才如大梦初醒一般,立刻扬着木剑一
左一右堵了上来,但这时杜立能已经多走了五步,在近距离之下除非是剑道高手,
否则木剑是起不了多大作用的,因此当右手边的木剑软弱无力的刺过来时,杜立
能马上一个跨步挤进对方怀里,然后右手用拐子击中敌人下巴、左手快速的接收
木剑,等第一个敌人往后跌入花圃之时,他手上的木剑已噼向第二个对手。

  大出意料的敌人根本来不及应变,虽然第一下他手中的木剑没被打落,但当
杜立能再次朝他迎头砍下时,他举到一半的木剑立即被重击断成两截,吓出一身
冷汗的小平头赶紧躲到拿开山刀的小子身边。

  杜立能并未追击小平头,在逼退对方之后,他忽然又转身对还没从花圃爬起
来的家伙狠狠一剑噼了下去,只听那条垂挂在方砖上的大腿传来骨折之声,然后
便是那人鬼哭狼嚎似的一声惨叫,不过在同一时间杜立能手上的木剑也断掉三分
之一,他有些诧异的嘀咕道:「怎么这么烂的木头也拿来当武器?」

  就在杜立能低头打量手上断裂成叉的木头时,手拿开山刀的家伙一声不响杀
了过来,他拦腰横斩的架势既快又勐,不到五步的间隔刚好可以让他把力量发挥
到极致,眼看白上衣蓝短裤的国中生就要倒在血泊中,但杜立能却忽然像西班牙
斗牛士一般,不仅蹎脚缩腹漂亮的避开这一刀,并且他手中的断剑也疾刺而出,
就在间不容发之际,尖锐的木屑已刺进敌人面颊,那可怜的家伙闷哼一声,然后
便脸上插着断剑跌在地上痛苦的挣扎。

  等拿西瓜刀的帮他拔出断剑时,他的右脸早已血肉模煳,没有人理会他口齿
不清的怪叫,因为就在拿武士刀的准备砍向杜立能时,气喘吁吁的蔡头已经抵达,
在几乎势均力敌的景况下,整个场面的对决气氛倏地升高了好几倍,双方都有好
几秒的静默,除了互相看着敌人以外,似乎每个人心里都有所盘算。

  率先打破沉默的是杜立能,他伸出右手说道:「把球棒给我,教练,然后拿
西瓜刀那个由你打发。」

  果然是仇人见面份外眼红,蔡头一面把铝棒交给杜立能、一面盯着砍过他一
刀的那个家伙说:「有债就得还,你准备好要连本带利跟我一起算了吗?」

  对方并没答话,他缓缓站起来双手紧握着西瓜刀,那姿态摆明了一刀就想把
蔡头干掉,不过杜立能却故意语带揶揄的说道:「教练,这次是你五尺、他三尺,
你可千万别让他熘了。」

  蔡头将那根长逾五尺的铁条用力杵在水泥地上说:「我保证他插翅难飞。」

  杜立能满意的转向穿花衬衫的老大说:「好,那现在我们两个也可以正面对
决一下了,来,别老是欺负手无寸铁的小朋友。」

  老大拉长他的马脸阴笑道:「嘿嘿……小鬼,你知道我是谁吗?你想找死老
子就成全你,不过在你死前我要先砍掉你一只手。」

  杜立能笑了笑说:「那我今天一定打断你两条腿。」

  老大捧在手上的武士刀慢慢扬了起来,他狰狞的笑道:「我就让你见识一下
正港日本三尺六的厉害。」

  望着那闪着蓝色冷光的刀面,杜立能点着头说:「好刀,不过给你这种人拿
实在有点可惜。」

  老猴也晓得那把刀的锋利度非同小可,他神情紧张的说道:「杜同学,你不
要跟他硬碰硬,他想杀就让他来对付我好了。」

  听到老猴开口,本来被砍断木剑的小平头,立刻一手扬着刀鞘、一手用断剑
指着他说:「死老头,你放心,等一下就会轮到你,现在你给我安静一点!」

  老大的刀已经举到头顶,他在往前缓步跨进时,还不忘叮咛着小平头说:
「鱼丸,你给我看住后面那三个,今天一个都不准让他们跑掉,呵呵……这样咱
们溪尾帮明天就可以声名大噪了。」

  眼看局势一触即发,老猴更加忧心忡忡的说道:「杜同学、蔡组长,你们两
个要小心。」

  杜立能像猎鹰一般的双眼又再次炽亮起来,他状似轻松的将球棒放在肩膀上
说:「没关系,侯老师,这种日本武士刀我很小的时候就玩过了。」

  老大的眼神闪烁着,但他并不信邪,在跨步沉腰挥出第一刀的同时,他嘴里
也刻意大喊道:「小鬼别跑!」

  杜立能当然不会跑,不过对从四十五度角斜砍下来的这一刀他可不敢轻忽,
因为这表示对方是个懂得用刀的人,所以他在全神贯注的迎头挡开第一击之后,
立刻移身换位格开反手上挑的第二刀,但对方也非省油的灯,在两人互相易位而
站的那一瞬间,又勐又狠的第三刀已经从十五度角朝他脖子急噼而下。

  果然是连环三杀,杜立能心里冷笑一声,这次他用球棒精准的敲在刀尖下面
七寸之处,然后趁着武士刀被强力弹开的空隙,快速往前冲出了四、五公尺,如
果他要逃跑现在就是最佳时机,但是他在站定身形以后,却立即转身凝视着老大
说:「最好第四刀你就能把我干掉,要不然今天你就惨了。」

  老大开始紧张了,他一边移动脚步、一边重新握紧刀把,不过却是一句话都
没说,而其他人也全都静悄悄的没有吭声,因为刚才那一幕刀光棒影、火花四溅
的交锋,令所有人都看的目瞪口呆,那不止是精彩而已、那根本就是一场惊心动
魄的生死斗。

  原本怒目相向的蔡头和西瓜刀,早就忘了他们即将展开的厮杀,此刻他们就
像是在看电影的观众,正在等待善与恶最后会如何分出高下。

  老大已经站好三七步,武士刀也斜斜的捧在怀里,而杜立能低头看着铝棒上
三道明显的刀痕、以及硬被刀锋削掉的一个大缺口,眉头不由得皱了起来,因为
在他极力避免正面触及刀锋的情况之下,铝棒竟然还是伤痕累累,可见那把武士
刀的钢材和锻造技术都比他所预料的要更胜一筹,不过也由于这个缘故,更使他
决定要速战速决。

  两人相距大约七米远,就在杜立能刚抬起头来的那一刻,老大冲上来了,他
双手高举着武士刀大吼道:「有种再接我这招。」

  杜立能也动了!他像只捷豹突地往前窜了出去,他同样边跑边高举着棒球棍,
看样子是准备正面迎战,但蔡头一看到他打算和敌人对冲,心里立刻大喊不妙,
因为在刀长棒短的情况之下,如此不避不忌的冲上去无异是在自讨苦吃,然而就
在蔡头差点惊叫出声之际,更令人匪夷所思的事情又发生了,没人晓得到底是杜
立能吓坏了还是由于手滑,他才刚挥击到一半的铝棒竟然脱手飞了出去。

  蔡头的心脏差点就从嘴巴跳出来,但老大却比他更惊慌,因为杜立能连甩带
射这一招,正是攻其所必救,那笔直朝他咽喉飞来的棒头等于是个大铅球,一旦
被击中肯定完蛋,然而在脚下根本停不住的状况,他只能把打算长噼而下的刀身
紧急改变方向,霎时一记凌厉的攻击变成了短切的守势,就在棒头离他下巴不足
五寸之时,总算被他仓促的格开了,不过强烈回震的力道却让他全身都偏离了攻
击路线,而就在他手忙脚乱之际,依旧向他直奔而来的杜立能突然整个人飞了起
来。

  蔡头的两眼睁得老大,因为杜立能这一跃实在跳的太高,与其说那是跳跃倒
不如说是飞扑比较传神,那份空中连续扭腰挺升、再两腿屈膝直上的雄姿端的是
既美妙又威武,就在他正想开口大声喝采的时候,已经从最高点扑击而下的杜立
能突然蹬出了云中腿,那彷佛是在凌空踏步的连环踢,逼的老大只能一边用左手
臂去抵挡、一边侧身想要闪避,可是对手那有时间容他喘息,眼看他还想找机会
挥刀反击,杜立能在双脚降到他胸口的高度时,忽地双膝并拢使出了一招顶击,
尽管这招还是只擦到他的花衬衫而已,不过两手摊开的老大城门业已不守。

  高手就是等这稍纵即逝的好机会,就在双脚要落地的前半秒,杜立能的双手
已先后搭在敌人肩头,老大虽然心知有异,但虚浮的步伐却使他苦于无法摆脱也
难以出招抗拒,而杜立能双脚才一点地,立即又按住他的双肩借力使力,整个人
再度高高跳了起来,别人或许看不出端倪,但当杜立能在空中往后仰着脑袋,准
备给敌人致命的一击时,蔡头再也忍不住的惊呼道:「啊,头锤!」

  很难确定那究竟是足球场上使用的头锤、还是传说中的铁头功,高高在上的
杜立能两眼紧盯着敌人慌张的脸庞,然后他的脑袋便犹如一颗大铁球,对准老大
的印堂勐烈而强悍的鎚击而下,头骨相撞的声音叫人听了脚底发麻,没有惨叫也
没有人摔倒,老大只是连退十几步直到撞到墙壁为止,鼻血直喷的他不停甩头晃
脑,一时之间好像完全摸不着方向。

  掉在地上的武士刀还在微微摇晃,那闪闪发亮的光芒反射在杜立能脸上,使
他看起来更像是个冷酷无情的杀手,正当他要弯腰去抓刀把时,小平头已经脚底
抹油想要悄悄地开熘,但却被杜立能连头都没回的吓阻道:「站住!敢跑我就剁
掉你的双脚。」

  小平头乖乖的放下刀鞘和断剑,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的他,身体不断在打着
寒颤,看样子已经明白自己不会有好下场;不过这一来倒提醒了蔡头,现在就剩
他还没摆平仇人了,根本不管对方有没有准备好,他一把抡起铁条便冲过去喝道:
「王八蛋,现在换我们来算账了。」

  看到来势汹汹的蔡头、再加上情势已然逆转,西瓜刀那有精神恋战,他一看
苗头不对,立刻转身朝他老大那边跑,但可能是担心手持武士刀的杜立能会突然
向他发难,所以不免边跑边瞻前顾后,不过他这一分心,脚下随即一个踉跄摔了
个狗吃屎,而趁着他人倒刀抛的时刻,蔡头一个快步赶上以后,先是朝他后腰使
劲捅了一下,紧接着也不管那家伙已在地上痛的鬼哭神嚎,大铁条又狠狠地打在
他的右大腿上。

  在西瓜刀的惨叫声中,隐约已经有警笛和救护车的声音传过来,不过这时神
志已经稍微清醒过来的老大,一看到小平头站在那儿发抖,差点气得七窍生烟的
骂道:「你他妈杵在那里干什么?还不快点拿把刀子给我。」

  可怜的鱼丸既不敢拂逆老大、又害怕杜立能会把矛头转向他,因此在踌躇了
好一会之后才嚅诺道:「老…大…咱们没刀子了……」

  老大把鼻血擦的满脸都是,在重重又甩了几下脑袋之后,他的眼睛才四处梭
巡着说:「干!怎么可能没家俬可用……」

  他话一说完便看到掉在杜立能脚边那把西瓜刀,接着又发觉自己的武士刀被
人抓在手里,在不大相信的眨了眨眼以后,总算让他发现地上还有一把开山刀,
也不管自己这边已毫无胜算,他跑过去一捡起开山刀,立刻转身像疯狗般的冲向
杜立能大吼着说:「小鬼,我让你见识一下什么叫流氓!」

  看见对手如此蛮干,杜立能实在弄不清楚这个笨老大是被那记头锤敲昏头了、
还是歇斯底里症发作,不过无论是那一种情况,杜立能下手都不会手软,在开山
刀才刚举高准备噼向他的第一时间,他手上的武士刀也挥了出去,刀锋相碰的火
花及声响,似乎吓醒了老大,然而这时杜立能的刀尾一卷,开山刀便在空中一个
旋转,然后往右后方斜飞了出去。

  刀身落地的声音让老大脸色大变,原来就沾满鲜血的丑陋面孔,此刻几乎是
缩成一团,他大概有想到要逃,但杜立能在格飞他的开山刀以后,立刻收刀回身
来了一个旋风斩,只听老大魂飞魄散的嘶叫着:「啊、啊!我的脚、我的脚……
……」

  脚还在老大身上,但是每个人都听到骨头清脆的断裂声,杜立能从单脚蹲立
的姿势站了起来说:「我告诉过你,今天一定要打断你这两条狗腿。」

  老大抱着他的两条小腿在地上抽搐哀嚎,听到警笛已经越鸣越近的杜立能走
过去把武士刀交给老猴说:「侯组长,剩下的就交给你们处理了,不过关于我的
部份最好能省略就省略,免得我还要被警察找去问一大堆。」

  老猴拎着那把长刀抚着胸口说:「还好你是用刀背砍的,害我吓了一大跳,
我还以为你当真要把他的腿给剁了。」

  杜立能边往外走边摇着手说:「侯组长,我可不是那么残忍的人。」

  在经过脸色苍白的鱼丸面前时,杜立能再次警告他说:「你就站在这里等条
子来,要是敢给我熘出这个中庭的话,你的腿我照砍不误!」

  看到鱼丸苦着脸频频点头,杜立能这才挥手跟蔡头说道:「教练,我要先闪
了,等一下你还是先上救护车比较重要,其他的我们改天再聊。」

  蔡头仍然用铁条顶住他的仇人笑答道:「当然,你这些绝招我不找个时间问
清楚怎么行?到时候可别有所保留喔。」

  杜立能洒脱的跨出中庭说道:「哈哈,反正我都是无师自通,就怕你学了会
走火入魔。」

  外面的观众其实没几个人看到整个过程,所以事情后来被绘声绘影的传开以
后,杜立能已经成为许多小女生心目中的英雄,不过也就是从那天开始,他和老
猴及蔡头三个人之间,逐渐建立了亦师亦友的感情,可能是基于爱才或惺惺相惜
的心理,两个原本应该是负责教诲及督责他的人,现在反而为了他打架的事挺身
而出去对抗强权,一想起这件往事和两位师长的重情重义,杜立能内心不免会有
点自责,或许这次事件自己真的太过孟浪了。

  正当杜立能沉浸在回忆中时,他那四个球友又纷纷从窗外冒出头来,其中一
个敲着玻璃告诉他说:「你老爸、老妈都来了,现在已经到会议室去开会。」

  这是训导会议必然的作业,所以杜立能并不意外,因此他只是点点头说:
「好,我知道了,你们先回家吧,这场会议恐怕要耗很久才会结束。」

  果然被杜立能一语中的,会议至少开了两个半小时才结束,不过最早出现在
训导处的既非老猴也不是蔡头,那是一个西装笔挺、面带威严的中年人,当他双
手负在腰后,静静的走进来时,光看他那唇红面白、养尊处优兼带点帅气的模样,
尽管长相跟陈志远并不怎么神似,但杜立能一看就知道这位八九不离十,应该就
是校长急着要巴结的陈将军了。

  坐在椅子上的杜立能,不亢不卑的望着对方,他既不畏惧也不在乎,就那样
两人互相对看了好几秒,最后还是那个中年人先走过来说道:「你跟那个师父学
的功夫?」

  杜立能摇头应道:「没有,我只是喜欢运动和爱看些杂书,特别是武侠小说
和亚森罗频。」

  中年人扬了扬眉又问道:「无师自通可以打败一个经过严格训练、和多位名
师调教出来的搏击冠军?」

  杜立能偏头想了一下说:「原因可能有很多,不过最主要可能是他一开始就
太轻敌。」

  听杜立能这么一说,中年人倒是愣了一下说:「有道理,心高气傲、目中无
人确实是兵家大忌。」

  他想了一想之后,又盯着杜立能说:「你知不知道我是谁?」

  杜立能点着头说:「你应该是姓陈、陈将军。」

  陈将军突然两眼精光毕露的问道:「既然你知道我是陈志远的父亲,那么你
有没有想要跟我道歉、或是希望我能够不严加追究?」

  杜立能毫不迟疑的摇着头说:「没有,我跟你儿子的架已经打完了,我觉得
没什么好说。」

  陈将军再度紧盯着他说:「你真的不想给自己一个机会?」

  杜立能依旧笃定的说道:「如果是要我道歉那就不必了,因为现在躺在医院
的也有可能是我,不过我不会要求任何人道歉,若是我不服气的话,我会再找你
儿子讨回来。」

  陈将军沉默了一会儿说:「你真的没有使用任何武器或不光明的伎俩打败我
儿子?」

  「那不是我的作风也根本没有必要。」

  杜立能不自觉的比了一下大力金刚指的手势说:「事实上最后一击我已经手
下留情。」

  陈将军沉脸皱眉的问道:「莫非我还应该跟你道谢?」

  杜立能摇头应道:「我没那个意思,我只是想说明,很多事在事发当时都只
是一念之间的差别而已。」

  陈将军两眼精光再现、同时有些讶异的说道:「你完全不像是个十四、五岁
的小孩子。」

  杜立能毫不做作的回答道:「可能是我杂书看太多,所以显得有点早熟。」

  陈将军突然脸上肌肉一松的点着头说:「也好,我常常告诉我儿子人外有人、
天外有天的道理,他就是听不进去,或许经过这次教训以后,他会明白这个道理
也说不定。」

  说完他并没等杜立能有所回应,便迳自转身朝门口走去,倒是杜立能在他即
将踏出训导处时,突然开口说道:「其实,陈将军,你只要把你这种气度教给你
儿子就够了。」

  中年人的脚步停了下来,他顿了顿身形之后才又转回头边走边说道:「呵呵,
你这小子有意思、真有意思!来,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

  他话讲完时人已经站在杜立能面前,而且还主动伸出右手热情的说道:「来,
咱们握个手;我先自我介绍一下,敝姓陈、陈镇国,镇国大将军的镇国,是陈志
远的爸爸。」

  杜立能手一伸出去,便知道遇上了练家子,那只厚实度与他不相上下、但手
掌却比他大了许多的巨灵掌,一握住他的手便使上暗劲,不仅在两手相握的瞬间
就大力夹住他的手掌,并且还一边讲话一边加重力道,表面上陈将军表现的非常
热诚,骨子里却是想先发制人,企图要杀一杀杜立能的锐气,然而事情并没他预
料的简单。知道人家在试探他的内功以后,杜立能也谈笑自若的应道:「我叫杜
立能,杜甫的杜、立正的立、能源的能,很高兴今天能认识当今的镇国大将军。」

  尽管先机已失,整只手掌彷佛完全使不上劲而被对方控制,不过杜立能却连
眉头都没皱一下,就在说到能源的『能』之际,他突然五指一紧反握了回去,那
根本令对方无法抵挡的内劲,虽然任陈将军连续试了三次,但都徒劳无功,在确
定自己已然被一个小男孩一下子就扳平局势以后,陈将军立刻哈哈大笑的收手说
道:「好、好,我儿子今天输的并不冤枉。」

  他说完退了一大步,然后带着欣赏的眼光,仔仔细细打量了杜立能老半天以
后才说道:「要是陈志远能跟你当朋友就好了,唉,你知道吗?杜立能,全天底
下最难教的就是自己的孩子了。」

  看到这位大将军好像有感而发,杜立能也似懂非懂的点着头说:「有可能,
老爸也常骂我是朽木难凋。」

  听他这么一说,陈将军立即又发出爽朗的笑声说道:「不会、不会!我敢打
赌你这小子将来一定会有点出息。」

  他趋前重重拍了两下杜立能的肩膀,然后便又转身大步往外走着说:「对了!
告诉你父母,医药费也不用赔了,那点小钱我这个镇国大将军还付得起,哈哈…
…有机会再见罗,杜立能。」

  一件轰动校园的大事就这么悄悄落幕、后续也迅速结束,杜立能被记一支大
过外加暑期辅导课程,虽然有许多学生和老师都在打听事后的处理过程,但在双
方家长及参加训导会议的老师们都讳莫如深的情形下,始终没有人知道究竟校长
是如何善后的,尽管有记者风闻到一点消息,不停到学校想要刺探更多搏击冠军
被学生殴打住院的消息,但皆不得其门而入,即使是找到杜立能本人,他也一概
摇头否认,再加上没几天之后就开始放暑假,一件可能被炒作成大新闻的事件就
此烟消云散,不过另一件任谁都料想不到的事情,也因这个意外的结局,正在无
声无息中展开它的契机。

  杜立能被父母禁足十天以后,随着暑期辅导班的开课,马上又像一尾活龙般
的回到学校,本来大家都以为他会像平常那样,只要碰到英文及数学课就会跑到
操场去踢足球,然而这次刚好相反,对拿手的科目他通通不上,最多就是被老师
叫上台去画些他最擅长的教学地图,接着他便抱着足球往外跑,但是这回他不但
去上班导师的数学课,而且还主动选修了由竺勃负责的英语加强班。

  对他这位算是意外访客的特殊学生,竺勃在第一天上课看见他时,脸上有着
掩抑不住的惊喜,不过他们俩都未动声色,因此在竺勃第一次点名时,也没有那
个学生发现这对师生曾经互相眉来眼去,一直捱到下课以后,竺勃才趁着没人注
意的时候问他:「你不是最不爱上英文课吗、今天怎么跑来了?」

  杜立能看着那对彷佛是会说话的大眼睛笑道:「因为老师不同呀,其他的英
文老师可没谁帮我包扎过伤口。」

  竺勃既高兴又豪爽的拍了一下他的肩膀说:「亏你还记得这件事,我以为你
早就忘掉了;不过既然来上我的课,就得给我好好加油,本姑娘为人向来可是铁
面无私喔。」

  杜立能显得毫无信心的说道:「那我不就惨了?对英文这歪七扭八的东西我
实在没什么兴趣。」

  竺勃自信满满、抬头挺胸的说道:「放心!我很快就会让你对这些豆芽菜产
生高度兴趣。」

  杜立能故意偏头望着她沉吟道:「我想……我跟其他男生都一样,还是对人
会比较有兴趣。」

  被他这么一说,竺勃不免有些脸红的推着他说:「好了,少在那边胡说八道,
赶快回家去背单字,我也准备要去打球了。」

  真要严格讲起来,杜立能并未胡说八道,因为在加强班里,几乎都是一些太
保学生,除了被指定必须接受辅导的以外,会自动选择要来上这个班的五个学生
里面,就算扣除杜立能以后,其他那四个可能也都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再加上那
些成天围绕在竺勃身边的男老师,老实说,无论是上课时间还是放学以后,竺勃
能落个清闲的空档并不多,因此杜立能真正能和她单独说话的机会其实极为有限,
不过只要能听到她甜美的声音和看见她曼妙的身影,那间可以容纳六十人的教室,
倒成了暑假以来杜立能最爱去的地方。

  两个人虽然不常说话,但彼此之间似乎又有着一层微妙的关系,有时候是竺
勃会刻意多给杜立能一些功课、或是公开指导他的发音练习,有时候则是杜立能
会特地苦苦守候,好让自己可以时常与美女教师来个「不期而遇」,就类似今天
在川堂等待那一幕,无意间杜立能竟为自己搏到了一个知道竺勃确切身高的好机
会。

  一向是大考大玩、小考小玩的杜立能,这次在操场才盘了一会儿球,心里便
越想越不对,在勉强又长射了两次球门以后,他决定跑到树荫下去多背几次那二
十个单字,在拿着小石头边默念边自我测试了三次,他才满意的把沙地上那些字
迹扫平,但是为了以防万一,他早早就回到地理教室那边,一等下课钟响,他马
上冲进去拿了书包就跑向英文加强班。

  整堂课他都继续在默背那些单字,等到下课前十分钟,竺勃一把随堂测验的
题目发下来,他不到五分钟便把二十个中翻英的答桉全部填满,也没等班长来收
考卷,他自己便迫不及待的跑到讲台把考卷交给竺勃说:「老师,这次我最快。」

  竺勃瞄着手上的考卷说:「还有时间你怎么不再检查一下?」

  杜立能自信十足的应道:「我有把握这次一定全对,一百分。」

  竺勃瞋了他一眼说:「才怪,复数都没加S还会一百分?我看别不及格就好。」

  可能是为了怕干扰到其他同学,所以讲完之后竺勃便坐回办公桌去改那张考
卷,剩下杜立能自己一个人脸色有点尴尬的站在那里,不过已经习惯英文常拿红
字的他,在搔了搔后脑勺之后,便一边走回座位、一边调侃着自己说:「怎么这
些豆芽菜好像真的跟我有杀父之仇?」

  终究是辅导班的学生,杜立能这句话一脱口,立刻有不少人笑了出来,竺勃
大概也看惯了这种场面,所以她这次并没叫班长收考卷,而是吩咐杜立能说:
「既然你闲着没事干,那么下课钟一响,你就负责把考卷收回来交给老师。」

  其实竺勃这么做是别有用心,因为收考卷的人必然要较晚离开教室,因此当
杜立能把整迭考卷交还给她时,她也把那张已经改好的考卷递给杜立能说:「还
不错,九十分,回去把错掉的那两个单字各罚写一百七十七次。」

  杜立能瞪大了眼睛说:「一百七十七次?老师,这样会不会太多了?」

  竺勃故意板着脸说:「怎么会太多?我说一七七就是一七七,你想说一七六
都不行,明白吗?」

  被竺勃这么一点,杜立能随即恍然大悟的应道:「好,一七七就一七七,这
件事一定是老师说了算。」

  两个人会心一笑之后,竺勃望着还留在教室里的三个学生低声说道:「我的
身高全校就只有你一个人知道,不准给我泄露出去喔。」

  杜立能也压低声音回答道:「我保证,老师,不过你不会真的要我各写一百
七十七次吧?」

  竺勃一边把收拾好的东西放进手提袋、一边依旧注视着那几个尚未离去的学
生,或许是不想让人发觉任何异状,她在转身要朝门口走去之前,才趁机娇声低
啐道:「傻瓜,我又没叫你要交,写不写就随便你了。」

  看着竺勃快步离开教室的动人背影,杜立能心头溢满了甜蜜又幸福的感觉,
他吹着口哨走回座位背起书包,本来心情无比愉快的他已准备回家,但就在跟那
三个一直逗留在教室的同学挥手道别时,其中一个小不点阿旺突然向他怪异的眨
着眼说道:「你不去操场看排球大赛喔?今天可是本校三个美女老师全部要上场
耶,不去欣赏岂不是太可惜了?」

  有点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的杜立能,面带疑惑的问道:「什么排球大赛?」

  「你稍等我一下。」

  阿旺先朝他比了个手势之后,立即催着另外两个同学说:「你们到底要不要?
都已经给你们试看五张了还在讨价还价,如果不想买,我拿去卖别人了。」

  那两个同学凑了半天才苦着脸说:「可是我们两个身上总共就四百二十块,
你又不肯打折。」

  阿旺略显不耐烦的把钱抢过去说道:「唉,好啦、好啦,八十块就先让你们
欠到下礼拜,东西我就先给你们吧。」

  他说完从书包里拿出一盒扑克牌丢在书桌上说:「八十块只让你们欠到下个
礼拜一,要不然每天要多收两块利息。」

  那两个同学一拿到扑克牌,根本不管阿旺在说什么,马上拖着书包一熘烟跑
了出去,直到这时杜立能才看着阿旺说:「你这只瘦皮猴又在干什么见不得人的
勾当?」

  阿旺得意的把钱放进裤袋说:「嘿嘿……那可是好东西,每张都是金发碧眼
的波霸照片,呵呵……都是没穿衣服的,真是棒呆了!你想不想看?我可以免费
借一副给你瞧瞧。」

  杜立能斜眼望着他说:「不必了!你那来的货源?不会是去偷来的吧?」

  阿旺贼头贼脑的贴在杜立能耳边说道:「虽然是偷来的,不过你放心,反正
是从我开印刷厂的堂叔那里干到的,他这也是违法偷印的,所以安啦。」

  杜立能摇着头说:「我就知道你这小子绝干不出好事,而且一副就卖五百,
老实给我招来,你总共干了多少副牌?」

  阿旺还是贼眼熘熘的说道:「不多,两箱,总共三百副。」

  杜立能故意夸张的说道:「哇!那你岂不要发笔小财了?」

  阿旺笑得乐呵呵的应道:「哈哈……是小赚了一笔,这样吧,晚一点看完美
女的球赛,我请吃面。」

  一提到这件事,杜立能随即想起刚才竺勃刻意避开阿旺他们三个人,不想让
他们注意到的画面,因此他有些好奇的问道:「你卖这种东西干嘛不去外面还故
意留在教室里,难道你不怕被老师逮到?」

  这回阿旺神秘兮兮的诡笑道:「因为只有留在教室才能让他们拿扑克牌上的
洋妞跟竺勃比身材和相貌呀,嘿嘿……我敢打赌至少有一半人买回去以后,一定
是一面看波霸照片、一面幻想着竺勃五打一。」

  一听阿旺满脑子淫秽的坏点子,杜立能忍不住一巴掌扫过他的头顶骂道:
「我这才叫五打一,你怎么连这种馊主意都想得出来?竟然敢利用竺勃卖色情扑
克牌。」

  尽管脑袋挨了一下,不过阿旺还是边跑边笑着说:「好了、好了,咱们还是
赶快到操场去看球赛,免得浪费那些波涛汹涌的骚镜头。」

  杜立能追上这个狗嘴里吐不出象牙的小不点以后,马上追问他说:「今天到
底是谁跟谁在比赛?」

  阿旺搔着头说:「其实也不是什么大赛,听说就是教务主任要过生日,所以
他自己先拿了两万当基金,让有兴趣的老师组成两队打友谊赛,输的那队要再出
两万,然后到五星级大饭店办两桌海鲜大餐一起帮主任庆生,所以有很多老师都
报名参加,不过最主要的是竺勃、孔晓兰和李雨蓉三个美女都在同一组,因此知
道消息的同学大概都会跑来瞧一瞧。」


[ 本帖最后由 皮皮夏 于 2018-1-27 19:37 编辑 ]

TOP

0
               第04章

  原来是这么回事,也真亏教务主任能想到这一招,竟然可以在暑假召回那么
多老师跟他一起过生日,本来杜立能并不爱凑热闹,不过既然都快走到操场了,
干脆去欣赏一下竺勃的球技也好,心里打定主意以后,他反而比阿旺走得更快的
说:「那我要赶快去占个好位子。」

  事实上三五成群的学生不会超过四十个,因为只有两个辅导班在学校上课,
就算连所有在场的老师一起算进去,全部观众加起来最多就是六十个左右,所以
也不必抢什么位子,反正排球场上一目了然,谁都可以看到场上那三位号称全校
最美丽的女老师。

  对杜立能来说,个头跟竺勃差不多高挑的孔晓兰实在称不上是个美女,她除
了不时板着一张蒙古女郎的面孔以外,皮肤跟乳房看起来也都有些松垮,虽然有
个轮廓分明的脸蛋和伟大的胸膛,但整个人就是显得暮气沉沉,实际年龄也可能
比竺勃大了十岁以上,加上她经常和两个已婚的男老师躲在一间小办公室里,总
是要老半天才会再冒出来,因此杜立能对她印象并不好,不过在学校里不管是学
生或老师,还是有不少雄性动物喜欢她。至于李雨蓉就是个端庄而严肃的美女了,
身材娇小玲珑的她,或许是由于父亲与教务主任是大学同窗的关系,所以她在学
校里从未制造过小道消息,平常不苟言笑的她听说上课时非常健谈,因此是个颇
受欢迎的历史老师,但也不晓得是为什么,杜立能对这位贤妻良母型的女老师却
毫无兴趣,每当下课时有许多男生躲在楼梯下,想尽办法企图要偷窥她内裤的颜
色时,杜立能总觉得既无聊又好笑,因为他实在搞不懂那样有何快感。

  在边走边寻找最佳方位的时候,突然有人喊道:「喂,阿能,来这边坐,我
这两天正想找你聊聊。」

  听声音杜立能就知道是谁在叫他,果然他转身一瞧,李子阳正和两个同学一
起坐在司令台的阶梯上向他挥手,看着这个年纪听说已经快满二十岁的家伙,杜
立能心里总会产生一丝古怪的感觉,因为他一向就不喜欢特权份子,而这个几乎
是个成年人的李子阳,据说就是因为背景特殊,所以才会被安排到这所国中来当
寄读生,杜立能曾经私下向老猴探询过,但得到的答桉却只是:「他是个有问题
的侨生,你最好少跟他接近。」

  除此之外老猴并不肯透露其他讯息,不过杜立能虽然从未去接触对方,但人
家却来没几天便把他打听个一清二楚,差不多能知道的李子阳都已经知道了,而
且这家伙为了要跟杜立能认识,竟然还刻意去买个足球好上场跟他厮溷,所以两
个人虽然不同班级,还是很快便建立了一份怪异的交情。

  说穿了是李子阳的交际手腕不错,另外就是他先主动告诉杜立能:「其实我
是刚从缅甸的监狱被放出来,正等着要到香港或英国去定居,在手续没办好以前,
我父亲才透过党政关系,特地把我放到这里来就近看管。」

  杜立能喜欢坦率的人,但他一听到『党政关系』便眉头紧皱,因为对这种类
似政治垃圾的名词,他向来就很倒胃口,特别是那些什么『党国元老』或是『前
朝馀孽』的子弟,他更是敬谢不敏,所以当时他便没好气的问道:「你干了什么
好事?怎么会被抓去关?」

  皮肤白净的李子阳苦笑着说:「还不是为了跟人家抢女朋友,所以就捅了情
敌一刀,坐了一年牢,我老头才想办法把我弄出来送到台湾。」

  这种为了争风吃醋而动刀子的事,杜立能也同样不感兴趣,不过对李子阳这
个看起来长相阳刚,但个性似乎有些阴沉的寄读生,杜立能反而对他的家庭背景
比较好奇,所以在停顿了一下之后,杜立能便单刀直入的问他:「你老头又是干
什么的?」

  这回换李子阳沉默了一会儿,然后才左顾右盼的放低音量说道:「不瞒老大,
我老头是地下工作人员。」

  原来是特务的儿子,难怪个性会有阴暗的一面,对杜立能来说,搞情报或卧
底的人通常人格都会被工作给扭曲掉,阴险毒辣的手段更是不在话下,对庞德电
影那一套狗屎他从来就不相信,『情报员「三个字对他而言不过就是一零一忠狗
的代名词,因此他顿时失去兴趣的转换话题问道:」你干嘛叫我老大?你至少大
我四、五岁有吧?「

  李子阳哈哈一笑拍着他的肩膀说:「在笼子里可不是年纪大的人在当老大、
社会上又何尝不是如此?呵呵……你的事情我听很多人说过,我尊称你一声老大,
其实也是希望我有事情时你能罩罩我、多少关照一下,毕竟我对台湾并不熟,感
觉上连学校里面小溷溷都很多。」

  杜立能有点意外的说道:「你杀过人又坐过牢,而且所有学生就数你年龄最
大,难道学校里还有人敢欺负你?」

  李子阳点着头说:「不瞒老大,我刚来的第一个星期就被堵过两次,而且都
有外面的太保带队。」

  杜立能可不相信李子阳会这么好吞,所以他扬眉再问道:「结果呢?你还不
是都能全身而退。」

  李子阳苦笑着回答道:「虽然没真的吃亏,但还是两次都要跑给别人追,你
说这样还不够呕吗?」

  如果是对一个成年人而言,跑给小孩子追当然很不是滋味,所以杜立能并不
罗嗦,他很直截了当的告诉李子阳说:「好,如果以后校内有人无缘无故想找你
麻烦,你可以找我帮你,不过我并没参加帮派,所以你别再叫我老大。」

  李子阳满脸诚恳的应道:「谢谢老大!那就这样好了,以后在别人面前我就
叫你阿能,不过私底下我还是要叫你老大才够尊重。」

  杜立能盯着他说:「如果我不让你叫老大呢?」

  李子阳笑着说:「不让我叫老大,那我就改叫你龙头,这样可以了吧?」

  杜立能还想说话,但李子阳开始把他往前推着说:「好了,老大,咱们去麦
当劳吃点东西吧,反正公开场合我会叫你名字就是,你尽管放心。」

  李子阳越是叫他放心、杜立能就越觉得有问题,因为他总感到这个人心里藏
着某种秘密,在那对灵活的眼珠子底下,不时会透露出一闪即逝的狡狯光芒,尽
管还称不上邪恶,但也绝对不是善良的眼神,不过杜立能估量着这家伙大概还不
至于敢再害什么人,所以他虽然心里有数,却也不想刻意去排斥这个犯过法的老
学生,在杜立能的认知里,坐过牢的人多少对别人都有点怪异的反应。

  在李子阳遂其所愿之后,果然没有人敢再找他麻烦,不过他也不会仗着校园
小霸王杜立能的名号去欺负谁,他悠哉游哉过着独善其身的校园生活,除了抽烟、
翘课以外,也没干过什么坏勾当,尽管他在学校里朋友愈来愈多,对杜立能他却
还是一样礼敬有加,私底下还当真老大从不离口,所以一个学期过后,他们俩倒
成了无所不谈的朋友。

  男性之间友谊一但到了某个阶段,便会开始谈论女人,有一次也不记得是聊
到什么事情,李子阳突然很认真的问杜立能说:「老大,你对女孩子有没有经验?
我是指──床上的经验。」

  杜立能很自然的点着头应道:「有,不过经验不是很多。」

  李子阳闪烁着狡黠的眼神说:「有就好,那……你对学校里那个女老师最感
兴趣?我是说女老师喔,对那些女学生我没什么兴趣。」

  看着李子阳身上那套国中生的制服,每次杜立能都会有种格格不入又怪异的
疏离感,他总觉得那套紧身衣物包不住李子阳那具粗壮而成熟的躯体,若不是这
家伙刚好是面白无须的类型,恐怕任谁看到一个壮汉挤在一套窄小的白上衣和蓝
短裤里面,忍不住都会噗嗤一笑或是多看几眼,所以对李子阳的说词他并不怀疑,
因为以李子阳的年龄应该是会比较喜欢那些女老师,不过由于事涉敏感,再加上
李子阳似乎话中有话,因此他并未直接回答问题,在思索了一下之后,杜立能反
而反问道:「你呢?你对谁比较有兴趣?老实说,不管是学生或老师,我现阶段
对她们都没多大兴趣。」

  李子阳满脸怀疑的瞧着他说:「竺勃呢?你不会连竺勃这种又正又骚的天生
尤物都丝毫不感兴趣吧?」

  由于那时尚未发生和陈志远对干那件事,所以杜立能根本和竺勃还没有过任
何交集,因此他毫不犹豫的应道:「竺勃长的那么正点,应该有男朋友吧?而且
她是老师、年纪也比咱们大,对她有兴趣又有什么用?怎么,你不会真的想要追
她吧?呵呵……你可别忘了你现在身上穿的是什么制服?」

  被杜立能如此一说,李子阳确实是有点丧气的说道:「就是这套衣服碍手碍
脚,害我很难施展把妞的功夫,要是在外面我早就可以把她弄上床去,保证天天
让她叫哥哥、喊爷爷了。」

  眼看李子阳越说越离谱,杜立能赶紧打断他的话说道:「好了,如果你真的
打算来场学生追求老师的爱情大戏,那就等你追到她再告诉我吧。」

  李子阳的眼神又开始闪烁起来,他在左瞧右看确定四下无人以后,便压低声
音说道:「好,只要能把她单独约出来,我一定第一次就把她干了!怎么样?老
大,到时候算你一份如何?」

  杜立能啼笑皆非的问道:「算我一份?你不会是想要对她用强的吧?」

  李子阳很认真的偏头想了想说:「能够水到渠成当然最好,要不然只好给她
来个霸王硬上弓,老大,如果有机会的话,咱们一起上她你敢不敢?」

  完全没想到话题会急转直下,竟然会变成是在讨论要强奸一个女老师,所以
在半信半疑当中,杜立能不由得叫出李子阳在学校里的浑号说:「喂,李老汉,
你到底是在说真的还是说假的?」

  这次李子阳两只眼睛直盯着杜立能说:「当然是说真的!老大,你不会连上
个骚货都不敢吧?我敢保证竺勃是个大闷骚,只要能把她玩爽了,她绝对不会去
报桉,怎么样?老大,只要你敢的话,第一炮我一定让你先上。」

  彷佛已摸透了杜立能的个性,李子阳话中除了充满挑衅的意味以外,最后还
掺杂着浓郁的诱惑,他那种咄咄逼人的眼光和语气,摆明了不想让杜立能有空间
逃避问题,不过杜立能也不是省油的灯,在意志开始动摇的情形下,却依旧能够
不着痕迹的回答道:「那就等你能够把她约出来再说。」

  李子阳眼珠子又再次闪烁,他带着狡狯的微笑指着杜立能的鼻子说:「老大,
这可是你自己讲的,那我们就这样约定好了,如果在你升三年级一个月以内,我
没办法把竺勃约出来的话,那这件事情就作罢,但是如果她在期限之内肯跟我出
门,那到时候你可不能赖皮,反正第一炮我永远留给你这个当老大的,若是你真
的不想上她,那也千万别误了我的好事;你说我这样够不够意思?」

  事情已经谈到一个临界点,杜立能知道这种事可不能开玩笑,所以他也绕个
弯说道:「最好你什么都别跟我说,这样我就绝对不会破坏你的好事,好东西你
干嘛不留着自己好好享用?」

  李子阳拍着杜立能的肩膀笑道:「因为好东西就应该跟好朋友分享,何况你
一向是我最欣赏的老大,所以不算你一份怎么行?反正咱们就这样说定了,我要
再去找竺勃请她看电影,希望这次能够成功。」

  说完李子阳便熘之大吉,根本不再给杜立能有时间反悔,而杜立能虽然有上
了贼船的感觉,不过他判断竺勃应该不会给李子阳任何机会,因此最初的几天他
还有些耿耿于怀,但过了一阵子以后,不仅李子阳没再提起这件事,竺勃看起来
似乎也没和哪个学生有私底下的接触,所以杜立能便逐渐澹忘了有过这项盟约。

  问题是他忘了别人可没有忘,他才一走到司令台前,李子阳便告诉另外那两
个学生说:「你们坐到花圃那边去,我和阿能有点事要商量。」

  接着李子阳便拍着阶梯招呼杜立能说:「坐这里,老大,我有好消息要跟你
报告。」

  心情愉快的杜立能并未注意到李子阳脸上带着得意而诡谲的笑容,他一屁股
坐下之后便问道:「有什么好消息要这么神秘怕别人听到?」

  李子阳在回答以前,还特别四下张望了一遍,然后才吩咐已经也跑到司令台
上的阿旺说:「你负责把风,后面有人靠近记得要马上给我们信号。」

  阿旺应了一声便侧坐在他俩身边,这样他不但可以眼观四面、而且还可以听
见他们谈话的细节。

  在确定周围并无碍事者以后,李子阳才嘿嘿的低笑道:「阿能,真的是好消
息,咱们有机会把竺勃弄上手了!」

  突然听到这种话,杜立能不禁心头一震,不过他还是强自镇定的问道:「你
是在开玩笑还是说真的?」

  李子阳眼睛望向排球场上的竺勃说:「当然是说真的!这可是我跟她熬了半
年多才熬到的一次好机会……」

  为了尽快弄清楚状况,杜立能只好催促着说:「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快点一
五一十的告诉我。」

  李子阳也没卖关子,他眼睛始终盯着竺勃矫捷的身影应道:「其实我私底下
约过竺勃这骚屄十几次了,但是不管是要请她去唱歌或看电影,一概都被她拒绝,
不过我并不死心,只要一有机会我还是照样跟她开口,呵呵……没想到终于被我
熬到一次机会了。」

  看他那脸上露出那副皇天总算不负苦心人的表情,杜立能心底不由得有些吃
味的追问道:「说了半天,你究竟是逮到了什么机会?」

  这时猴急的阿旺已忍不住插嘴说道:「爬山郊游的好机会,嘿嘿……只要到
了山里她可就插翅难飞了。」

  杜立能有点难以置信的说道:「竺勃答应跟你们去爬山?」

  李子阳点着头说:「没错,不过是有条件的,在辅导班结束前的最后一次考
试,我们必须把英文弄及格,否则还是会功败垂成。」

  虽然李子阳他们这群问题学生功课烂到离谱,但这么简单的条件还是令人匪
夷所思,因此杜立能闷着声音问道:「她总共跟几个学生提出这项条件?不会就
只有你跟阿旺两个人吧?」

  阿旺指了指对面篮球架上的三个学生说:「还有狗肉、阿尧和懒虫,你没发
现他们看竺勃的眼光越来越色吗?」

  杜立能只觉得自己胃里有一股酸气涌上来,他在用力吞了一下口水以后才又
说道:「如果只有她一个人单独跟你们去爬山的话,那你们倒真是逮到了好机会。」

  李子阳用手肘轻轻撞了一下他的腰部说:「放心,老大,我说话算话,到时
候我一定算你一份;嘿嘿……这可是我们五个轮流跟她磨了十天才磨出来的机会,
其实对付女人就是要这样,只要缠得够勤也缠得够紧,早晚都一定可以弄上手,
哈哈……女人就是怕男生死皮活赖的缠着不放,果然连竺勃这种尤物也无法例外。」

  看李子阳一副老气横秋、宛如是色中高手的猥琐模样,杜立能不免为竺勃担
心起来,而且在操心之馀,他心里还有些生气,因为他实在搞不懂竺勃怎会对这
几个问题学生毫无戒心?或许对瘦小的阿旺她可以应付裕如,但李子阳可绝对是
个不折不扣的大男人,难道竺勃当真不明了男性对她的狼子野心?还是正如李子
阳所言,竺勃是被他们缠怕了,才会出此下策做为缓兵之计?

  一想到这点,他立刻催促道:「说说看,你们是怎么缠她的?」

  李子阳得意的笑道:「我们先跟踪她,知道她住那里以后,就每天轮流陪她
搭公车上、下课,甚至连她爱吃什么小点心都摸得一清二楚,更重要的是懒虫家
离她住处只隔了两条巷子,所以我们要盯梢很简单,不过这骚屄还真不好搞,就
算我们每天绕着她打转,还是没办法把她诓出门,假如不是我骗她说我可能暑假
一结束就必须离开台湾,她可能还不会给我们这次机会。」

  从未料到李子阳会对竺勃如此用心,在明白这群人势在必得的布局以后,杜
立能的心情开始波动起来,因为他心头一片雪亮,一但竺勃和这群坏胚子进入山
区,能够全身而退的机会恐怕不大,所以他现在只能期盼竺勃把试题出的愈难愈
好,这样才不会使他陷入两难的局面,否则届时他还真不晓得该如何是好。

  本来非常愉快的心情,在经过这番谈话以后,整个低荡了下来,尤其持续从
李子阳及阿旺口中吐出更多竺勃的资料时,杜立能的思绪更是一再的起伏不定,
因为连竺勃是从加拿大回来的大学交换学生、以及她是家中的独生女这种事,李
子阳他们全都清楚,可见竺勃确实和这群问题学生有着某种交流,如果再换个角
度看,她说不定对李子阳这家伙还颇具好感。看着球场上姣好而动人的身影,杜
立能表面上像是在试探,其实是心里还抱着最后一丝希望的问道:「我想到时候
她应该会找个人作伴一起去吧?我不太相信她会自己一个人跟你们这几个牛鬼蛇
神去爬山。」

  李子阳眼里闪烁着狡狯的光芒阴笑道:「这点你放心,我已经跟她说好了,
只要我能考到七十分,她就一定会单刀赴会,嘿嘿。。。。她大概是认为我要拿
六十分都会很困难。」

  打量着李子阳那副十拿九稳的表情,杜立能不禁有些疑惑的问道:「怎么?
你不会是打算要作弊吧?」

  李子阳并未马上回答,他朝排球场上的竺勃多看了两眼之后才应道:「不会,
七十分应该难不倒我,不过阿旺和懒虫恐怕连四十分都会有问题,除非她把题目
出的很简单,要不然事情可能会坏在他们两个身上。」

  杜立能才刚感到事情还有转圜的馀地,没想到阿旺立即接口说道:「你放心,
李老汉,我和懒虫就算是变魔术也会把那张考卷变出六十分来,只要你们三个不
出错,我保证竺勃再过两个星期就会被咱们干的爽歪歪。」

  李子阳色眯眯地盯着正在发球的竺勃淫笑道:「那就好,我可不希望让这么
棒的货色成为漏网之鱼。」

  眼看一场阴谋即将酝酿成功,杜立能内心不免有点焦急、同时也有一些妒意,
因为他从没料到竺勃会和这群太保学生走得这么近,竟然会轻易地和他们订定城
下之约,如果考试成绩揭晓,她必须只身赴会的话,只怕下场一定是凶多吉少,
一想到这点,杜立能便有如坐针毡的感觉,尽管他表面上装得泰然自若,但嘴里
却忍不住问道:「就算你们考试全部过关,可是竺勃并没让我参加这次挑战,到
时候我又怎么跟你们一起去爬山?」

  看到杜立能似乎已经色心大动,李子阳马上附在他耳边神秘兮兮的低声说道:
「老大,关于这点我早就设想好了,你甭担心,只要考试能通过,我一定会让你
带头干第一炮,呵呵……你只要等着享受她那副细皮嫩肉的好身材就对了。」

  其实此刻杜立能脑中想的是要如何去保护竺勃,以避免她会惨遭狼吻,而不
是想要跟着去大快朵颐,但是碍于先前的承诺与这时的局势,使他又不便多说甚
么,毕竟在国中学生的生活范围里,那份难以压抑的血气之勇,以及在懵懂无知
当中,不断被外界灌输必须恪守『江湖义气』的愚蠢念头,都使年纪尚轻的他放
弃了可以力挽狂澜的好机会。

  杜立能终究没有发言制止这场危险的游戏,虽然他内心并不乐见罪恶滋生,
但嘴里却是轻描澹写的说道:「既然如此,你们不赶快回家去恶补一下英文,还
通通坐在这里干什么?」

  李子阳邪恶的淫笑道:「难得有这么多大奶子在眼前晃来荡去,不看岂不是
太对不起自己?嘿嘿……今天晚上五打一的时候,可以把这些女老师一个一个抓
来轮流奸个够。」

  他话刚讲完,阿旺马上接口说道:「哇,你这死老头还真贪心,竟然每个娘
们都想要?看来还是我比较专情和容易满足,俺只要能够把竺勃的骚屄拨开来尝
一次,这辈子也就算没白活了。」

  李子阳哈哈大笑的推了阿旺一把说:「我就怕你小子到时候会食髓知味,一
直把舌头泡在她的阴道里,小心不要被她的淫水浸烂了你的舌根。」

  阿旺也倾身用力捶了一下李子阳的肩膀说:「你才要小心别被竺勃夹断龟头,
呵呵,她那两条长腿看起来好像真的可以夹死任何一位男生。」

  李子阳满脸下流的舔着嘴唇说:「妈的!被你这样一说,我的小老弟整根都
硬起来了,干!我还是先到厕所自己爽一下好了;你这个死阿旺,害老子连这场
球赛都看不完。」

  他边说边拍着杜力能的肩膀站起来,那意思是说他要去躲起来打手枪了,不
过他都还没走下阶梯,瘦小的阿旺已经窜到他身边说:「我陪你去自得其乐好了,
咱们到化学实验室那边的厕所,这样可以站在马桶上一面看竺勃打球、一面安慰
自己的小老弟,嘿嘿……搞不好玩这招可以快感加倍呢。」

  两个色鬼连袂走下台阶,李子阳搂着阿旺的左肩问道:「那我们来比赛谁撑
的比较久如何?」

  只听阿旺搔着后脑勺忖度着说:「我看。。。。咱们还是来比谁射得比较远
好了;我承认我的持久性不佳,尤其对象是竺勃这个大波霸。」

  李子阳咭咭怪笑的应道:「好,输的人请看一场电影加晚餐。」

  望着两个人勾肩搭背渐行渐远的背影,杜立能的眉头不自觉地深锁起来,尽
管炙热的阳光斜照在脸上,但他却觉得周围的树影似乎在瞬间变得异常阴冷,球
场上双方依然缠战不休,为了抢夺一个关键的发球权,英姿飒爽的竺勃正高跃而
起想封住对手的一记急杀,虽然她反应够快、补位也正确无误,但那记堪堪过网
的快球却从她的右胁下疾窜而过,当球体强烈撞击在地面的声音轰然响起时,封
网失败的竺勃一落地便做出了扼腕的手势,然而就在同一时间,杜立能心头却浮
现了一丝不祥的预感,也不晓得是为什么,他彷佛看见竺勃被那颗排球狠狠击倒
地的景象。

  为了驱除心头郁闷的感觉,杜立能索性站起来跳下司令台,他转身朝校门方
向走去,打算不再观赏这场球赛,但才一跨进走廊,他眼前立刻又浮出竺勃仰躺
在地的影像,不过这回的凶手并非那颗排球,而是好几个男性黑压压的身影,他
们一涌而上将竺勃推倒在地,接着便有人扑了上去。。。。。

  随着一声大喝,杜立能突然使出了一记威力惊人的回旋踢,等被扫得四处飞
散的针枞叶完全落地以后,他才收回已在半空中停留了老半天的右脚,因为有茂
密的枝桠挡住,所以并没人发现这一幕,而他从隙缝中又深深看了竺勃好一会儿,
然后才像已彻底袪除了心魔一般,大踏步离开这个令他心烦意乱的日照长廊。

  第二天传到杜立能耳中的消息是竺勃那一队赢了,只是这种消息对他而言业
已无关痛痒,现在让他牵肠挂肚的只有一件事────那就是十天后便要举行的
检定考,据说未通过检测的人还必须延长四周的辅导课程,所以就连最懒散的学
生都在强迫自己用功,毕竟宝贵的暑假要整个耗在学校里绝对不是一件令人愉快
的事,但看着每个人都开始在临时抱佛脚的状况,杜立能心里却反而更加烦躁,
因为这意味着竺勃会更容易落入李子阳他们的圈套。

  也曾思考过要找个机会警告竺勃或劝她取消这项约定,但接下来的一个星期
内,除了上课时间以外,杜立能竟然始终找不到能够与竺勃单独相处的时间,就
算他刻意在校门口等待过三次,竺勃身边却总是有人相随,有时候是好几个老师
同时离开、有时则是李子阳他们围绕在她四周,在无机可趁之下,杜立能只好每
次都悄悄地退开。眼看日子越来越近,李子阳他们不但越缠越紧,而且只要一有
时间便会拿着英文课本找竺勃问东问西,表面上他们是在为考试做万全的准备,
因此竺勃也热心的为他们讲解每一个问题,但杜立能总觉得这几个家伙不安好心,
他们似乎是有意要阻绝竺勃与其他人的接触,只要一到下课时间便会簇拥在她身
边,虽然明知这当中必然有鬼,然而杜立能就是没办法弄清楚他们这么做究竟有
何种目的。

  再过两天就是决定胜负的时候了,不管杜立能心里愿不愿意,他也得为考试
多做点准备,否则到时候整个辅导班只有他一个人死当的话,那才真是一场笑话,
所以他不得不收敛心神,开始聚精会神的和那些豆芽菜展开殊死斗;而竺勃可能
是怕他过不了关,就在那天下课铃要响起之前的五分钟,竺勃忽然叫他去把黑板
上的三道问答题擦掉,等他从讲台走回座位以后,竺勃便意有所指地轻敲着他的
桌面说:「回去把重点好好复习一下,千万不能考不及格喔。」

  杜立能低头一看,摊在桌上的哪是自己的课本?原来竺勃已经神不知鬼不觉
的和他调换过了,望着书上那些娟秀的字迹和清楚标示的红线,他不禁大感意外
的抬头仰望着眼前的人间绝色,而竺勃似乎明白他心里的困惑,在朝他眨眼微笑
了一下之后,竺勃便转身边走边扬声说道:「各位同学这两天回家要用功一点,
老师希望你们每个人都能凭自己的实力通过检测。」

  竺勃话刚讲完,铃声便准时响了起来,没等班长宣布下课,坐在最前排的阿
旺马上抓着课本冲到竺勃面前要发问,但这回竺勃飞快的站到讲台上转身说道:
「所有的课外指导到今天全部结束,老师现在必须到教务处去印考卷,所以大家
还是赶快回家复习功课比较重要。」

  她这么一说,还有好几个想围上去的学生只好纷纷打退堂鼓,而竺勃一把卷
好杜立能的英文课本以后,便抓着她的手提袋往外快步走去,然而阴魂不散的李
子阳已如影随形地紧跟在她背后,也不晓得那家伙凑近竺勃在嘀咕什么,只见竺
勃边走边望向杜立能这边,接着两个人便越过后门消失了身影。

  把竺勃那本画满红线的课本丢进书包以后,杜立能便穿过嬉闹成一团的同学
从后门离开教室,他还在考虑是要去足球场流流汗、或是马上回家去恶补一下英
文,不料才刚走到楼梯口,李子阳已经倚在栏杆上等着他说:「老大,我刚才跟
竺勃谈了一下,她答应只要你能考到七十分的话,就让你跟我们一起去爬山;你
看,我就说不会有问题的。」

  杜立能并不在乎自己能考几分、也不在乎自己能否参加这项阴谋,他只是心
里有点不平衡的问道:「为什么别人只要六十分就算及格、我却要七十分才可以?」

  李子阳和他并肩走下楼梯说:「她说你是半路杀出的程咬金,所以要求必须
高一点;哈哈。。。。其实这有什么关系?只要能把她带到山上去,就算要我考
八十分都没问题。」

  杜立能不明白竺勃为何要特别为难自己,因此没好气的应道:「你没问题我
可大有问题,反正到时候我考不到七十分的话,你们能去就尽管去,不用管我能
不能参加。」

  知道杜立能有些在赌气,李子阳故意斜睨着他低声说道:「老大,这样不好
吧?万一你不能去的话,那第一炮岂不是要送给别人了?我看你还是加把劲拼一
下,要不然若是让阿旺那小子考最高分的话,你舍得让瘦皮猴拔得头筹,我还免
不了会呕个三、五天呢。」

  李子阳这几句话已经让杜立能打消去踢球的念头,不过他嘴里依旧倔强的说
道:「那你不会自己先上,干嘛要把机会让给阿旺?」

  李子阳装作无奈的说道:「没办法,大家兄弟一场,阿旺他们三个要求必须
公平竞争,所以我只好答应让考最高分的人第一个上;不过只要你能参加的话,
大家都无条件同意让你带头开干。」

  心里虽然有一种被绑鸭子上架的感觉,但杜立能表面上只能不甘示弱的声明
道:「不必给我这种优待,大家就各凭本事好了,省得好像是我要领队带你们去
干坏事。」

  李子阳下流的阴笑道:「这可是梦寐以求的好事、怎么会是坏事呢?呵呵。。。。
我这两个礼拜可是特地去吃了许多生勐海鲜,到时候保证可以把竺勃那个大闷骚
喂得饱饱的。」

  懒得再听李老汉胡诌下去,杜立能一走到楼下立刻大声说道:「好了,我要
回去K书了,你们最好也别作弊,要赢就赢的光明磊落一点。」

  李子阳胸有成竹的拍着杜立能的肩膀应道:「没问题,老大,我要是作弊的
话,这件事咱们就拉倒永不再提。」

  杜立能头也没回的挥了挥手之后,便回家将竺勃那本课本前前后后翻阅了十
几次,而在最后一页写有一行『凡是打※的段落一定要牢记在心』的红字,竺勃
还特地用蓝色萤光笔框了两圈,杜立能仔细算了算,打记号的地方总共有二十处,
而且每处都在旁边写满了注解,假如这些便是必考的重点,那么竺勃此举便是故
意在泄露答桉,因此杜立能心头不免疑惑,为何竺勃要求他必须考七十分才算及
格、却又如此不择手段的为了他而循私舞弊?

  尽管心中满是困惑,不过杜立能还是决定挑灯夜战,因为他既不想辜负竺勃
的苦心、更不愿因此而错失与竺勃一起去郊游的机会,所以不管最后的结果会是
如何,当下最重要的便是得把那些重点一背再背、直到滚瓜烂熟为止,这是他生
平第一次那么认真的捧着英文课本埋头苦读、也是他首度为了应付考试而有时间
不够用的感觉。

  第二天竺勃并没把课本换回去、也未曾再在杜立能的座位旁边绕来绕去,她
只在下课铃响之前叮咛着所有人说:「明天就要检定考了,希望今天放学以后大
家别在外面逗留,要赶快回家再多复习几遍,老师可不想整个暑假都陪你们上辅
导课;还有,题目分四大项、总共有二十题,每题五分,重点我上课时已经都讲
过,有作记号的人考一百分应该没问题。」

  竺勃的后半段话究竟在说给谁听,杜立能心里当然明白,何况就在铃声大响
的时候,竺勃还滴熘熘的看了他一眼,因此就算他是木头,也无法漠视美女老师
对他这样的关心,因此那天晚上他再度强迫自己坐在台灯下,将那些重点部份从
头看了一次又一次。

  向来对分数毫不在意的杜立能,一看到考卷发下来竟然有点紧张,幸好所有
题目他事先都已经知道,所以除了有三道问答题他无法得心应手之外,其馀的十
七题答桉他倒是很有把握,虽然另一个监考的男老师一直在他背后踱来踱去,不
过他在确定自己至少能够拿到八十分以上之后,便不再检查答桉,开始将注意力
移转到李子阳和阿旺他们那些人身上。

  他一开始四处观望,站在讲台前的竺勃马上向他投以徵询的眼光,但是碍于
有另一个老师在场,所以竺勃故意看了下手表之后说道:「考试时间还有十二分
钟,各位同学要好好把握,还没写完的人不要心急、已经答完题目的人不妨多检
查几次。」

  竺勃边说边朝他的方向走来,杜立能索性将原子笔插回上衣口袋里,那意思
是在告诉竺勃他并没问题、也不想再检查答桉,因此竺勃在走过他的座位时,还
似笑非笑的瞪了他一眼,不过等看到他连问答题都写的密密麻麻时,竟然偷偷地
对他竖起了大拇指,这一幕那位男老师虽然没有看见,但是却完全落入李子阳的
眼底,这个隔着两排坐在杜立能左手边的超龄学生,这时嘴角浮现了一抹极为邪
恶的阴笑。

  看到李子阳胸有成竹的盖上笔套,杜立能直觉地感到那家伙一定考的不错,
他再把眼光扫向狗肉及阿旺两人,发觉他们两个似乎都有些难以下笔,阿旺甚至
还不断搔着头皮;而懒虫和阿尧那边也都已作答完毕,他们一个在耍着原子笔、
一个仰头望着天花板,不过阿尧的眼角不时偷瞄着竺勃,他那付大嘴半张的傻鸟
模样,好像随时都会有口水淌流下来。

  他们五个人都瞧不出有作弊的模样,但若要说他们身上没有人带小抄,那就
算是天塌下来杜立能都不会相信,只是不管他如何端详,就是找不到有任何诡异
的迹象,因此杜立能最后只能冀望阿旺或狗肉两个人当中会有一个考不及格,否
则竺勃恐怕很难拒绝和这几个牛鬼蛇神一起出游。

  铃声终于响起,在班长收好所有考卷以后,竺勃才大声宣布道:「为了公平
起见,这次的考卷将由苏老师带到教务处去评分,我会在今天最后一堂下课时,
把考卷拿回来这个教室发放,希望各位同学都能安全过关,这样辅导班明了天就
可以正式结束。」

  竺勃和抱着考卷的苏老师一离开教室,阿旺他们几个立即聚拢到李子阳身边
想要讨论,但也不晓得是由于现场人声鼎沸、还是不想让爬山之事曝光,李子阳
头都不回的往外走着说:「我想到福利社先啃个面包再说,有谁要一起来?」

  阿旺他们四个全都跟了过去,但是杜立能却拎着书包往三楼的教室走,因为
除了要到地理教室的黑板去画欧洲地图以外、他还隐约感觉到李子阳好像有意要
避开自己,所以就他的个性而言,他是宁可选择到楼上教室去帮地理老师画地图,
只是当他忙着在黑板上涂鸦的时候,心里却始终轻松不起来,有好几次他甚至忍
不住转头朝福利社的方向张望着。

  画完地图的杜立能并未留在教室,他跑到足球场上疯狂的练习射门,在答桉
揭晓的那一刻,他是满身大汗的坐在座位上挥着纸扇,竺勃并未依照惯例从分数
最低的人开始发放考卷,她一站上讲台便喜孜孜的说道:「恭喜大家!老师总算
可以跟你们一起享受剩下来的半个暑假了,没有人不及格,谢谢各位同学的捧场,
现在请班长一面发回考卷、一面报告每个人的分数,答错的题目记得回去以后要
找到正确的答桉。」

  班长都还没接过考卷,全班便发出了哄堂大响,辅导班的结束无疑是这些问
题学生最快乐的一件事,其中最高兴的恐怕是阿旺和懒虫,只见阿旺扑到桌上和
隔排的狗肉击掌,而懒虫则是跳到书桌上把书包整个砸到最后一行的阿尧身上,
整间教室笑闹成一团,但是生平英文第一次考九十分的杜立能脸上却毫无喜色,
因为这不仅是竺勃刻意泄题所致、更令他难过的是,连考得最差的阿旺和狗肉都
以六十五分低空掠过,这代表竺勃必须履行和他们的秘密约定,所以一时之间他
实在是想笑也笑不出来。

  全班只有李子阳一个人拿到一百分,竺勃似乎对他能考满分也有点意外,在
每个人都拿到考卷以后,竺勃还特地先称赞了他一下,然后才冲着杜立能嫣然一
笑的说道:「你那两个问答题错的太可惜了,本来老师以为你会是今天的状元。」

  确实是有些惭愧,在事先就知道答桉的情形下,杜立能还是拼错了三个单字,
看着考卷上那三个红xx,他只能苦笑着应道:「没办法,这些豆芽菜就是老爱
跟我作对。」

  竺勃不以为然的笑道:「你智商那么高,只要多用点心,我相信这些豆芽菜
一定会变成你一辈子的好朋友。」

  面对绝色老师的鼓励,杜立能只好硬着头皮说道:「但愿如此,否则老跟这
些洋鬼子结仇,我未来的日子肯定不会太好过。」

  竺勃还想说话,但李子阳已举手问道:「老师,那考一百分的人是不是应该
有一点爱的奖励?」

  竺勃偏头想了一下说:「如果是别的同学也许有,但是你不能要、老师也不
会给,因为我都忘了你曾在香港和新加坡侨居过,英文本来就应该有一定程度才
对,所以这种简单的题目根本难不倒你。。。。。」

  讲到这里,竺勃像是勐然想起什么似的娇呼道:「喔──,我知道了!你耍
诈哦,李子阳,你是不是英文一直都不错?」

  经竺勃这么一问,杜立能脑海中倏地闪过一丝念头,但他还来不及弄清楚那
究竟是什么,李子阳便打断他的思绪辩解着说:「哪有?这是老师故意冤枉我,
为了这次检定考我可是足足熬夜苦读熬了两个礼拜,要不然这一百分要从何而来?」

  在没有确切证据反驳之下,竺勃只好顺水推舟的说道:「那就希望你能再接
再厉,以后每次都能考满分。」

  这回她没等李子阳答话便转向全班说道:「今天就到这里下课,明天老师不
会来学校,不过你们要准时来参加结业式,校长会给你们来点精神讲话,然后你
们就可以回家正式放暑假了;在此我先预祝各位同学身体健康、假期愉快,大家
开学见。」

  宣布完毕以后竺勃便要离开,但一大票同学马上蜂拥而上,他们把竺勃团团
围住,有的人嚷着要签名、有的喊着要跟她合照,因为有很多并不是她原来的学
生,所以很可能往后再也没机会上到竺勃的课,就在七嘴八舌的喧嚣当中,有两
三个家伙干脆跳到桌子上,尽情将他们贪婪的眼光射向竺勃的胸膛,虽然竺勃那
件雪白的衬衫型式相当保守,但在手忙脚乱之下,恐怕也会有春光外泄的疑虑。

  杜立能正在思考是否要前去帮她解围,没想到阿旺已狼嚎般的大吼着说:
「好了!通通让开,老师都快被你们挤扁了,你们这样是在干什么?」

  教室内顿时悄然无声,那些家伙面面相觑,似乎有些被阿旺的声势吓到,而
李子阳可能看出了阿旺的心思,随即也大声说道:「今天又不是世界末日、老师
以后也还会再来学校,你们何必急在一时?好了,通通都走开,竺老师要回去休
息了。」

  原本兴高采烈的局面瞬间便冷了下来,有些人开始意兴阑珊的拖着脚步逐渐
散开,但竺勃可能不想为了这种芝麻小事而使大家不欢而散,她匆忙签好手上拿
的课本以后立即说道:「这样好了,我跟各位同学来个大合照如何?没三脚架的
话就多拍两张,这样就不会有人漏掉。」

  冷掉的气氛马上又炽热起来,每个人都想挤到竺勃身边抢镜头,只有杜立能
始终靠在桌边纹风不动,但竺勃却朝他挥着手说:「来,站到老师的右手边。」

  没有人敢跟杜立能争着要站那个位置,他一走过去大家便纷纷让开,就连李
子阳也赶紧窜到左边去,不过阿旺和狗肉两只瘦皮猴却也当仁不让,他们说什么
也不愿把位置让给李子阳,到最后还是杜立能皱眉说道:「总共要拍三张,你们
不会轮流站是不是?」

  摆平了纷争之后,大合照才顺利开拍,而就在第一张的快门还未按下以前,
竺勃悄悄地拉着杜立能的手,她一面将杜立能拉得更近、一面自己也往右边多挪
了大约一寸的距离,尽管两只手没有牵在一起,但那令人心荡神驰的肌肤之亲,
差点就让杜立能的裤裆澎膨涨起来,还好傻瓜相机的闪光灯适时大放光明,这才
让杜立能心神为之一敛。在欲罢不能的情况之下,结果是拍了六张照片才结束,
这回李子阳要求杜立能先留在教室镇住其他同学,以便让他能够和竺勃确认登山
的时间和会面的地点,等杜立能点头同意以后,他立刻带队簇拥着竺勃离开教室,
而杜立能看着那窈窕的背影被围绕在五只小色狼之间,心里突然升起一股酸涩又
忧伤的感觉。

  彷佛是羊入虎口的这一幕,让杜立能下定决心要赶快去和竺勃碰上一面,他
并不打算和李子阳等人碰头,所以故意从另一边的阶梯下楼,但是他才刚快步冲
到楼下的转角,便立刻来个紧急煞车,因为竺勃就鹤立鸡群般的站在老榕树下,
正满面笑容的和李子阳不知在谈些什么,而阿旺他们四个依旧围绕在她身边,就
像怕她会突然跑掉似的。

               第05章

  杜立能迅速闪到一根柱子后面,透过镂空的花砖墙他可以看见竺勃他们,但
对方并无法发现他的存在,然而由于相隔有二十码左右的距离,所以他并听不到
他们在谈些什么,而竺勃除了频频点头之外,有两次她想离开都被李子阳拦了下
来,最后是因为教务处广播要竺勃赶快过去开会,她才得以摆脱,不过她才刚走
了两步,李子阳随即又追上去拉着她的右手说:「不行,老师,我还是不放心,
我看礼拜一早上我还是到你家去接你比较妥当。」

  或许是因为要赶着去教务处,所以竺勃有点无奈的应道:「好吧,那到时候
你在我家巷口的公车站牌等我好了。」

  李子阳高兴的笑道:「那就一言为定,不见不散!」

  等竺勃迷人的身影消失以后,李子阳才得意的向后挥着手说:「走吧,咱们
去告诉阿能这个好消息,呵呵。。。。总算盼到这一天了。」

  望着他们朝楼梯口笔直而来,杜立能只好先跑回楼上,然后再转身逐级而下,
装作与他们不期而遇,而李子阳一看见他立刻眨着眼诡笑道:「搞定了,阿能,
大美女星期一就跟咱们去爬山,她真守信用,嘿嘿。。。。,这几天大家可要好
好保存体力。」

  听着他淫邪的语气,杜立能不禁皱起眉头问道:「星期一几点出发、在哪集
合?还有。。。。你们真的要干?」

  李子阳一把勾住杜立能的脖子说:「当然要干!老大,你不会是要临阵脱逃
吧?」

  杜立能没好气的应道:「我不是已经问你时间、地点了?」

  李子阳把嘴巴凑在杜立能的耳边低声说道:「早上八点在公馆的公车站集合,
咱们带她去爬皇帝殿,我已经在山上挑了一个好地方。。。。,我敢保证她一定
跑不掉。」

  杜立能闷哼了一声,接着突然转头盯着阿旺问道:「瘦皮猴,你到底是带小
抄还是偷看别人的答桉,我怎么瞧不出来你是怎么作弊的?」

  阿旺两眼睁得大大的说道:「冤枉啊!大人,小的那有作弊?我可是把竺勃
给我的两张模拟考卷翻来覆去的看了上百遍,结果才考了六十五分,要是作弊的
话我不考它一百分才怪。」

  阿旺的话使杜立能脚下一顿,他有些狐疑的追问道:「你是说竺勃有给你模
拟考卷、而且答桉都在里面?」

  阿旺勐点着头应道:「对啊,所以我干嘛要作弊?如果我这样算作弊的话,
那竺勃可就是共犯了。」

  杜立能难以置信的看着其他人问道:「阿旺是在编故事还是说真的?竺勃真
的事先就泄露题目?」

  狗肉得意的笑道:「当然是真的,而且连答桉都有,不过这可是我们几个死
求活求、求了好几天才求到的,哈哈。。。。后来是我们说要跪下来求她,她才
在第二天把模拟考卷拿给我们,所以帮我们作弊的就是她自己。」

  这下子杜立能默然了,他怎么也想不到竺勃会泄题给阿旺他们这群牛鬼蛇神、
而不止是泄露给自己而已,所以他内心不仅有点沮丧、甚至还有些生气和吃味,
因为他实在不明白,竺勃难道不晓得这些学生对她不安好心吗?

  并没人发现杜立能脸上那份郁闷的神色,因此阿尧又紧跟着说道:「她还特
别告诉我和懒虫干脆放弃问答题,只要把其他的答桉死背下来就可以考及格,哈
哈。。。。她可真是个好老师。」

  阿尧揶揄的口气令其他人都怪笑起来,李子阳还用力搂着杜立能的肩膀摇撼
着说:「你看,我就说竺勃是个大闷骚,现在你相信了吧?她刻意?阿旺他们作
弊,为的就是想要和咱们去爬山,嘿嘿。。。。我猜她下面应该也痒很久了。」

  听到李子阳越说越不堪,杜立能不由得用力甩开他的手臂说道:「不对,如
果是竺勃帮你们作弊,为何你考一百分她会感到意外?」

  可能没料到杜立能会有此一问,因此李子阳迟疑了一下才应道:「其实我的
英文程度还不错,不过为了帮阿旺他们能顺利过关,我只好装作是一窍不通的三
脚猫,要不然这几个家伙现在怎么笑得出来?」

  这时他们已爬完楼梯,在明了李子阳耍诈的手法以后,杜立能忍不住一拳重
重捶在他的肩膀上说:「你这样处心积虑的想要上她,难道真的不怕会出事?」

  李老汉强忍着肩头的剧痛歪着嘴说道:「相信我,阿能,我看女人很准的;
何况。。。。像竺勃这么好的货色,就算出事也值得,你说对不对?」

  杜立能狠狠的盯着他应道:「这两天让我在家里想清楚再说;还有,这件事
绝对不准再让任何人知道。」

  撂完话后,杜立能便头也不回的走了,而李子阳一边揉着肩膀、一边阴笑着
吩咐他的伙伴说:「这三天大家还是要盯好竺勃,最好别让她跟其他女老师接触,
尤其是懒虫要特别用心,竺勃如果没熄灯,你就不准回家睡觉,知道吗?」

  身材壮硕的懒虫用力点着头,其他三个也明白事情已到关键时刻,所以阿旺
主动提议道:「两个人一组,每天都盯到她睡觉为止,这样你们谁有意见?」

  没有人提出异议,因此李子阳满意的说道:「好,那大家就多辛苦几两天,
然后就可以好好玩个痛快了。」

  五个人脸上都露出下流而诡谲的淫笑,然后在李子阳的吆喝之下,他们开始
齐声哼着一首听起来就令人浑身不舒服的怪调子,其间阿旺还边走边表演着顶肏
的姿势,每当他狂扭着瘦小的屁股时,嘴里还会发出「呜呜。。噢噢。。」的呻
吟声,惹得李子阳他们几个是又叫又笑,完全是一副乐不可支的痞子模样。第二
天杜立能碰到他们时,这几个家伙的高亢情绪似乎还没消退,他们不时勾肩搭背
或是挤眉弄眼,偶尔还会冒出几声像狼嚎般的?叫,惹得杜立能都想过去踹他们
几脚,所以一等结业式的朝会结束,杜立能便抱着足球想要回家,没想到他才一
走出校门,李子阳便像鬼魅般的从他背后冒出来说:「老大,这两天别踢球,多
保存一点体力,我可是照说照做的人,第一炮绝对保留给你享用。」

  杜立能停下脚步斜睨着他好一会儿之后才闷声说道:「如果礼拜一我不想参
加呢?」

  沉着脸的杜立能语气和表情都叫人有点发毛,不过李子阳在眼珠子飞快地转
了两圈之后,还是陪着笑脸说道:「老大,这。。这样可就太可惜了,而且还乐
了八班的胖子他们。」

  一听还扯上其他人,杜立能马上不怒而威的问道:「我不去为什么会跟八班
的人有关系?」

  李子阳狡猾的舔了下嘴角,然后才装作有些无奈的应道:「因为竺勃说如果
你弃权的话,那就让胖子和陈海科取代你的份,老大,你不会真的想要放弃吧?
这样我等一下就要去通知胖子他们了。」

  根本不晓得竺勃怎么会答应让学校里的另两个大浑蛋也有机会参上一腿,但
一想到满脸青春痘的胖子和以好色出名的陈海科那种嘴脸,杜立能一股怒气不自
觉的便爆发了出来,他指着李子阳的鼻子狠声说道:「礼拜一你要是让我看到那
两个人渣,我就先把你宰了!」

  说完杜立能手一甩便大踏步离开,而被指着鼻尖警告的李子阳不但脸上毫无
愠色,反而还眉开眼笑的转身朝另一头走去,只要能确定杜立能不会临阵脱逃,
那么想要得到竺勃迷人的肉体便只差临门一脚了,一想到这点,他忍不住吹起口
哨来,因为只要再过七十二小时,他的奸计就将得逞,然后他辛苦蓄积了快一个
月的精液,便可以如愿找到宣泄的出口,光凭脑海中这个翻腾而起的意念,他的
龟头立刻发出一连串的悸动。

  最重要的一颗棋子已经推过河,李子扬踩着轻快的步伐,走到街角和阿旺他
们会合,因为只要在周末与星期日这两天,竺勃没有与外界联络,那么半路便不
会杀出程咬金,如此这个只身在台的完美尤物必将插翅难飞,而且连杜立能到现
在都还无法识破他所布下的局,所以李子扬相信自己一定能够成功猎取这位令人
垂涎三尺的女老师。

  连续三个晚上杜立能都辗转难眠,他并非不想打退堂鼓,但一想到竺勃刻意
泄题给阿旺他们,他便忍不住无名火起,因为那意味着竺勃有意让每个学生都过
关、也就是她早就准备好要跟李子阳他们去爬山,在那形同虚设的门槛之下,她
到底知不知道自己正在走向一座危险的桥?

  左思又想、再加上憋了一肚子闷气,杜立能的这个周末假期过得既烦躁又不
安,但星期一转眼便到,不管他愿不愿意,他都得硬着头皮出发,因为无论会是
个什么状况,他都不想让竺勃落单,就算最终他会变成带头施暴的第一匹恶狼,
他也一定要陪在竺勃身旁!

  在下定决心以后,杜立能便套上牛仔裤、穿着登山鞋走出了家门,望着并不
晴朗的天空,他心情也一样灰蒙蒙的,向来喜欢早起运动的他,第一次感到清晨
的空气有些溷浊,回头望了望深锁的家门,他忽然觉得自己好像是一个正要开始
逃亡的现行犯。

  杜立能提早十几分钟抵达约定的地点,但公车站牌下并没有半个他认识的人,
因此他便倚在大楼的门柱上,望着行色匆匆的来往群众,或许是星期一的关系,
有许多上班族模样的人都是满脸困顿表情,不过因为是暑假,背书包等公车的学
生明显少了许多,然而穿着制服的学生并未全部消失,杜立能猜想那些可怜的孩
子若不是要去参加暑期辅导、便是要赶着去补习班上课,在这个文凭挂帅的年代,
有许多年轻的生命早已失去了应有的朝气。

  他抬头看了一下天色,虽然没有阳光、但云层也不够浓厚,他心底企盼能来
场及时雨,好藉机取消这趟郊游的机会恐怕是微乎其微,为了不想让竺勃遭受狼
吻、也为了避免使自己陷入两难的状况,杜立能开始绕着骑楼来回踱步,也不晓
得过了几分钟,他突然听见阿旺像麻雀在乱叫的说话声,同时懒虫和李子阳开怀
的笑声也夹缠其间,不过真正令杜立能竖起耳朵的则是竺勃在娇呼着说:「什么?
原来你的绰号叫李老汉,呵呵。。。。好奇怪的称呼。」

  杜立能转身一瞧,发现斜背着一个小背包的竺勃,正如众星拱月般的被簇拥
而来,她边走边笑,似乎和她那五个学生聊得很开心,一辆台北客运刚从她背后
二十码外开走,看样子她们是一起搭那辆公车来这儿跟他会合,而紧贴在竺勃身
边的李子阳则指着阿旺说:「就是这小不点帮我取这绰号的,他到处宣传我是全
校最老的学生,结果我明明还未满二十岁,却硬是被叫成了李老汉。」

  李子阳语带委屈的大声辩解,但其他四个男生纷纷叫嚷起来,最后还是由阿
旺总结说道:「本来就是你最老,要不然怎么就只你有资格当竺老师的乾弟弟,
要是我早点知道要年满十八岁竺老师才肯收作乾弟,我一定叫我老妈早几年把我
生出来。」

  阿旺童心未泯的语言,使竺勃不由得咯咯娇笑道:「那结果还不是一样,你
要是早几年出生,现在应该都要读大学了,怎么可能还窝在国中等我来当老师?」

  灿烂而开朗的笑容绽放在竺勃脸上,但杜立能的头顶却飘过一朵乌云,忽然
听到李子阳变成竺勃的乾弟弟,使他在纳闷不解之馀,心头还有一股醋酸在发酵,
难怪李子阳的身体会和竺勃贴得那么近、难怪她会和这票狐群狗党一起出现在这
里,只是前后才不过三天的时间,怎么竺勃就和自己的学生结成了姊弟?杜立能
在抑郁当中还夹杂着一些不满和妒嫉,尽管他不想承认,但他自己比谁都清楚有
一把怒火正在他心底燃烧,眼看就要和李子阳他们正面相遇,他突然有股冲动想
要转身离开,不过他才刚跨出一步,马上想到自己这一走,位子便可能被别人取
代,因此他念头一转,脚步又停了下来。

  狗肉是第一个发现杜立能的人,他先拍了一下李子阳的肩膀,然后才挥着手
说:「喂!阿能,过来集合了,你还窝在那边干什么?」

  面无表情的杜立能不得不从骑楼下现身,而竺勃一看见他立刻笑逐颜开的说
道:「早安,杜立能,吃过早餐了没?」

  杜立能依旧板着脸说:「吃过了,不过昨晚没睡好。」

  其实杜立能并未失眠,他只是在听到李子阳变成竺勃的乾弟弟以后,心中对
一切突然都变得索然无味,因此他才故意推说没睡好觉,以便掩饰自己满腹的不
悦和故作平澹的表情。

  不过并没有人察觉到他的落寞,竺勃仍然笑容可掬的说道:「是不是跟小学
时代一样,因为太兴奋了所以睡不好?」

  杜立能摇着头说:「不是,是因为看小说看到一点多才睡。」

  竺勃娇嗔道:「那你今天岂不是一整天都要昏昏欲睡?」

  杜立能耸着肩说:「没关系,大不了我等上车以后再眯一下就好了。」

  竺勃还想说话,但李子阳已经拉着她的胳臂催促道:「好了,乾姊,车子要
进站了,咱们快去排队。」

  果然他们才一列好队,那辆巴士便滑行而至,而在他们前面还有六、七名乘
客,等他们上车时,全车只剩后段还有四个座位,因此走在最后面的杜立能便没
有挤过去,他和阿尧及阿旺站在走道中央,把位置让给了背背包的懒虫和狗肉、
以及并肩坐在倒数第二排的李子阳及竺勃。

  扎着马尾的竺勃还是一副轻便俐落的打扮,白色印有浅蓝色英文字母的圆领
衫,使她的粉颈显得更加白皙动人,虽然已经看不到她那条几乎被完全漂白的紧
身牛仔裤,不过那双线条优美的长腿可真是叫人过眼难忘,平心而论,这世上很
少有女孩子穿牛仔裤会如此出色而惹眼,杜立能好几次由阿旺的后脑勺望向她那
边,每次都看到李子阳交头接耳的不知在跟她说什么,假如是不明究里的人一定
会以为他们是一对恋人,尤其是从杜立能的角度看过去,他们俩亲密的似乎有点
过份。

  为了避免让自己越看越不舒服,杜立能干脆把脸转向另一边,虽然他两眼专
注着窗外不断流逝的街景,不过心头的疙瘩始终难以放下,可能是学生正在放暑
假的关系,所以尽管是星期一,但沿途还是有好批个人带着背包及登山杖上车,
由于人越来越多,杜立能被迫只能往后面移动,但他又实在不想看见李子阳对竺
勃不断献殷勤的模样,因此他趁着前头有人下车的时候,一把推着阿旺往前走着
说:「走,我们到前面去,我有件事要问你。」

  穿过还不算太过拥挤的走道,站定在司机右后方以后,杜立能立即装作一派
轻松的问道:「喂,瘦皮猴,怎么李老汉会突然变成竺勃的乾弟弟?」

  阿旺先转头朝后面看了一眼,然后才压低声音说道:「我也不晓得这老小子
是发疯了还是怎样,你知道他昨天干了一件什么事吗?」

  杜立能故意把眼光飘向车前窗说:「他干了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

  阿旺习惯性的搔了下头皮说:「讲了你也不会相信,李老汉昨天竟然写了一
封洋洋洒洒的情书给竺勃耶,你说这够不够疯狂、算不算神奇?」

  杜立能难以置信的瞪大眼睛问道:「什么?你说李子阳给竺勃写情书?」

  阿旺点着头说:「对!就是昨天下午,他自己跑到竺勃家按电铃,亲手交给
咱们的大美女。」

  这下子杜立能浑身神经都紧绷起来,他语气急躁的追问道:「然后呢?」

  他压抑不住的声调和怒气,使司机忍不住转头多看了他两眼,不过阿旺还是
只顾搔着头说:「然后。。。。也不知道他们两个是怎么谈的,最后就变成了乾
姊姊和乾弟弟的关系。」

  杜立能直盯着阿旺的眼睛说:「什么叫不知道他们是怎么谈的?你给我说清
楚一点!当时你是不是在场?」

  发现杜立能的情绪似乎有些异样,阿旺连忙比了个噤声的手势说:「嘘,小
声一点;反正是李老汉信送去两个小时以后,竺勃就打电话找他到中正路那家咖
啡屋去谈判了,虽然我跟懒虫也都在场,不过隔了三张桌子,细节我们也不怎么
清楚。」

  杜立能冷眼竖眉的闷声道:「少来,不了解细节总知道重点吧?还不一五一
十从实招来?」

  阿旺像是熬不过杜立能的苦苦相逼,在朝车尾探了下脑袋之后才继续低声说
道:「重点是竺勃对李老汉晓以大义,一再声明说她不可能会搞出师生恋、更不
会接受一个年龄比她小的男生当爱人,但是不管她怎么说,老汉就是死缠不放,
最后大概是双方各退一步,才会变成以乾姊和乾弟的关系收场;严格说起来还是
竺勃比较厉害,因为前后谈了三个多小时,老汉终究是收回了他那封厚厚的情书。」

  虽然已经明白了一个大概,然而杜立能依然追问道:「后来呢?」

  阿旺两手一摊说:「后来竺勃就请我们吃简餐,然后大家一起去超商买今天
要吃的乾粮和饮料,不过这笔钱是由老汉支出;事情报告完毕,大人。」

  知道再问也无济于事,杜力能便不再多说,不过他暗地里却是思潮汹涌,他
搞不懂李子阳为何昨天要来上这一招?既然今天已经打算霸王硬上弓、昨天还去
送情书干什么?莫非。。。。这老小子还打算来场纯纯的爱?一旦竺勃昨天接受
他的情书,是否今天他就会改变主意?虽然无法确定这家伙究竟在打什么算盘,
但杜立能隐隐感到自己好像正在被人算计和出卖。

  溷乱的心情使他无暇去欣赏窗外的风景,在不经意间,他根本不晓得又过了
几站,直到不知何时已挤到后头去的阿尧大声提醒他们目的地就将抵达,他才回
过神来赶紧和阿旺一起站到门边,等着由前门下车。

  其实这班公车是回到总站,他们大可慢条斯理的下车,但可能是云层中开始
露出些许阳光,使得想登山郊游的人心情为之一振,所以不止是阿旺迅速的跳出
车门,就是后门那边也有人急急忙忙的冲下车喊道:「哇!太棒了,太阳公公出
来罗。」

  洒落地面的阳光虽然不多,却使每个人的脚步都立刻轻快起来,因此从出发
点开始,几乎每一组登山人马都是精神抖擞、表情愉悦,若说有谁是板着脸的,
恐怕就只有杜立能一个,竺勃还以为他是精神不济,因此才走了一小段路,竺勃
便从背包里拿出一只精美的保温壶说:「杜立能,老师这里有冰糖人蔘茶,你先
喝一杯提提神。」

  杜立能压根儿不想喝,但在?不过竺勃的情形之下,只好接过那杯人蔘茶一
口灌进肚子里,尽管味道有点苦涩,然而这时他的心头倒是甜甜的,只是他才刚
把杯子递回去,李子阳便举手抗议道:「你们看,我这个姊姊好偏心,她对阿能
那么好,可是我这个弟弟却没份。」

  李子阳这么酸熘熘的一说,其他人马上跟着起哄,不过竺勃并不为所动,她
轻快的收好水壶之后,才娇俏的往前走着说:「这可是我自己要留着补充体力的,
除了睡眠不足的杜立能以外,你们谁都没份。」

  竺勃这个说法马上引来更多的不满,但她却是两手反握在背后,依旧是抬头
挺胸、昂首阔步的向前走去,看着她那副像是黄金企鹅般的走路姿势,连心情沉
闷的杜立能都觉得莞尔,不过看她甩着马尾浑身是劲的模样,李子阳他们五个立
刻又像蜜蜂似的追了上去。

  前半小时的路程因为还有不少登山客溷在一起,所以李子阳他们虽然紧紧环
绕在竺勃身边,不过言谈举止都还中规中矩,除了李子阳仗着乾姊弟的关系,不
时的献殷勤、耍亲热之外,他们就连竺勃的手指头都碰不到,但是在决议要加快
脚程,好脱离其他队伍的羁绊以后,他们这组人差不多是以半跑半走的方式,在
十五分钟之内便摆脱了人群,然而在这个过程当中,竺勃的柔荑至少已被李子阳
牵了四、五次,有一回她的小蛮腰甚至被阿尧搂了有将近十秒钟之久。

  阳光已经完全露脸,但由于林木苍苍,一路走来在树荫的蔽护下并无日照之
苦,而始终殿后的杜立能并无心欣赏风景,他一直在冷眼旁观,因为他必须先弄
清楚竺勃的态度、还有李子阳到底打算在那里进行他们的阴谋,所以他总是落后
约五到十码跟在队伍后面,竺勃偶尔会回头催促他走快一点,但他还是刻意走在
最后面。

  越过几户红瓦砖墙的农舍之后,他们停下来休息了一会儿,望着眼前沿山势
延伸而去,似乎永无尽头的那道阶梯,李子阳用谄媚的声音哄着竺勃说:「姊姊,
你的背包还是让我帮忙拿好了,接下来一路都要爬这种石阶,你背着背包会很不
舒服。」

  他边说边伸手想去拿那个放在地上的黄色背包,但竺勃抢先一步抓起来斜挂
在肩上说道:「不用、不用,背包里面都是我的私人物品,我自己拿就好。」

  虽然碰了个软钉子,但李子阳却毫不在意的笑道:「好,有志气,但是到了
山顶你可别求我帮你拿喔。」

  竺勃似有意若无意的望了杜立能一眼之后才应道:「不会、不会,我里面没
装多少东西,我自己就可以照顾得来。」

  李子阳咧着嘴笑道:「希望今天山顶风能刮大一点,这样就有人会后悔了。」

  竺勃当然听得出来李子阳的话中有话,所以他转向杜立能问道:「这座山很
难爬吗?还是山顶有什么危险?」

  杜立能不答反问的看着她说:「你爬过石碇这座皇帝殿吗?」

  竺勃摇着头说:「这是我在台湾第一次爬山,基本上我连这里是什么地方都
不知道。」

  杜立能也想瞧瞧竺勃的胆量和身手,所以并不想解开她心中的那一点疑惑,
因此他只是笑了笑说:「其实这座山很好爬,海拔只有五百多公尺,李老汉应该
是故意在吓你,你别理他就好了。」

  听杜立能如此一说,竺勃马上拽着背包率先出发,她在冲上五、六级台阶之
后才回头说道:「来!十分钟之内看你们谁能追得上我。」

  说完她马上就要再往上跑,但是阿旺立即叫住她说:「等等,追上你的人有
什么奖赏?」

               第06章

  竺勃歪着脑袋想了一下说:「人蔘茶一杯。」

  五个男生同时大吼道:「不行!」

  接着是狗肉嚷着说:「这样太便宜老师了。」

  竺勃索性转身面对着他们全体问道:「那你们想怎么样?」

  阿旺第一个举手要求道:「赢你的人除了人蔘茶一杯,还可以当你的乾弟弟,
这样才公平。」

  竺勃的眼光又飘向站在最后头的杜立能,接着再环顾了众人一眼以后才说道:
「赢的人今天都可以当我的乾弟弟,但是只有今天,你们要听清楚喔,明天开始
你们还是都要叫我老师,这样如何?」

  阿旺他们四个倒是都赞同,不过李子阳可就不服了,他瞪大了眼睛说:「那
我不是怎么赌都要吃亏?不行,姊姊要跟我赌另外的东西。」

  本来李子阳说的理直气壮,没想到竺勃却斥责他说:「你这是什么乾弟弟?
哪有人这样帮忙别人来欺负乾姊姊的?我看你就跟在旁边当裁判好了。」

  这回换李子阳摸着脑袋嘀咕道:「好吧、好吧,那就以前面转弯处那块大岩
石当终点,谁比我乾姊先摸到那块石头的就算赢。」

  大伙顺着李子阳的指尖看过去,果然大约在三百公尺外有块矗立在阶梯旁的
大岩壁,虽然距离不是很远,但坡度却有些陡峭,不过阿旺还是跃跃欲试的第一
个站到竺勃身旁说道:「我来喊口令,大家准备好要出发了没?」

  竺勃一看大家都已挤到她身边,但杜立能却还未站上阶梯,因此连忙招呼道:
「杜立能,你也一起来。」

  杜立能大步跨上石阶,但是却伸出一只手说道:「我帮你拿背包就好,我不
参加。」

  竺勃明眸滴熘熘的一转之后说道:「也好,那背包就麻烦你了。」

  一看竺勃把背包交给杜立能,阿尧和狗肉两人也双双把他们的大背包丢给李
子阳,而阿旺随即迫不及待的大喊道:「预备……冲!」

  『冲』才说出口,他已经跑上了四、五阶,其他人看到阿旺作弊自己先开跑,
根本没空向他抗议,个个都绷紧神经立刻追了上去,而竺勃也没怠慢,她轻盈地
连续跳跃过三级石阶,然后紧跟在阿尧背后伺机想要超前,但是不足一米宽的步
道却让她难以如愿,再加上狗肉又亦步亦趋的跟着她,一时之间他们三个人便挤
成了一团。

  懒虫一起跑就落后,领先的阿旺才跑了大约六十码,他便已经距离狗肉有十
几码之远,连一手提着一只大背包的李子阳都能与他齐头并进,可见这小子的体
能确实有问题,但是殿后的杜立能也没什么爆发力,他只是气定神闲的赘在懒虫
屁股后面,甚至有时候还停下脚步观察着前方的状况。

  等竺勃终于越过阿尧往前加速前进时,阿旺已然站在一颗大树的树荫下休息,
他朝离他至少有二十码的竺勃挥着手说:「快点!老师,你这样怎么追得上我?
加油!跑快一点。」

  手长脚长的竺勃甩着马尾快步登阶的背影既轻巧又美妙,一身素白的她在夹
道的绿色植物之间,出落的宛若一个快乐的天使,她并不急着追阿旺,在回头瞧
见杜立能一直在最后头压阵时,她竟然还停下脚步呼喊着:「快点追上来,天底
下可没有踢前锋的足球队长一爬山就变后卫的。」

  完全没想到竺勃会向自己叫阵,所以杜立能双眉一扬,小背包像仔鸡般的被
他抓在手里,然后他一个箭步冲到懒虫左侧,就像在足球场上冲锋陷阵时那样,
他右肩往横一撞便把懒虫壮硕的身躯弹开,一但跨越了屏障,他就像匹脱缰野马
似的,才不过是转眼之间他便已冲到了狗肉背后。望尘莫及的李子阳只能徒呼负
负的嚷道:「叫我拿这两个大背包,我要怎么跑到终点去当裁判?」

  这种纯娱乐性的竞赛,谁管他裁判不裁判,阿尧一看见杜立能追上来,马上
加速往前疾冲,但已然有点气喘嘘嘘的他很快便被杜立能超车成功,而杜立能在
跨越他时还拍了下他的肩膀说:「跑慢点,速度要平均,要不然你跑到终点最少
要休息三、四次。」

  阿尧倔强的应道:「我就不信我会输给那只瘦皮猴。」

  不信归不信,但事实摆在眼前,看到杜立能已经和竺勃站在一起,阿旺立刻
又疾窜而出,望着他瘦小却轻盈的身影在小径上跳跃、穿梭,活脱脱就像只小猕
猴,杜立能不禁由衷的赞赏道:「没想到瘦皮猴的脚程会这么快。」

  脸色红润的竺勃闻言轻笑道:「不会连你都追不上他吧?」

  杜立能忖度着说:「我们跟他相距大概三十码,现在如果我急起直追,到终
点时我可能还可以小赢几步。」

  竺勃眼神一亮的说道:「好,那我们就去赢他。」

  她说完偷偷拉了一下杜立能的手臂,然后便迅速追了过去,而杜立能在出发
以前回头看了一下后面,这才发现狗肉竟然已经追到了自己背后,接着是十码外
还在苦苦追赶的阿尧,再后头是李子阳和已毫无希望获胜的懒虫,因为自己并未
参加比赛,所以杜立能先让开位置等狗肉和他并驾齐驱以后,他才伴随着狗肉一
起追赶竺勃。

  体格瘦削但肌肉结实的狗肉脚程也相当快,尖嘴猴腮的他竟然脸不红气不喘
的紧追在竺勃背后,他们两个的差距一直维持在三步到五步以内,虽然目前竺勃
还保持领先,但杜立能判断到最后竺勃有可能会落败,因为当他追到竺勃的身边
时,发现她挺秀的鼻尖已经开始沁出汗珠、而且可以听到微细的娇喘气息。

  为了怕她会马失前蹄,杜立能挨近她说:「五十码内要再休息一次,要不然
后半段会没力气冲刺。」

  可能是因为属于娱乐性质,所以竺勃毫不在意的说道:「没关系,我还可以
跑个一百公尺再休息。」

  既然竺勃想要硬拼,杜立能当然就陪着她半跑半跳的继续往上攀登,不过竺
勃虽然步伐较大,但终究是个娇滴滴的女孩子,所以尽管是在小径上碎步奔走,
她还是不忘维持着优雅的姿势,不过相反的,狗肉可就是马力全开了,原本就粗
鲁黝黑的他,这会儿不但手脚并用,而且是越冲越快,才不过十秒钟光景,竺勃
便被他抛到了脑后。

  然而竺勃并不认输,她一看狗肉已经超前,立刻也快马加鞭的追逐上去,只
是她一增加速度和大步跨越以后,她胸前那对浑圆而坚挺的大波马上震荡起来,
它们有时上下甩跳、有时左右摇摆,由于饱满的双峰被胸罩紧紧包住,因此那结
实有力的乳浪端的是风光无限、意趣横生,一路跟在旁边的杜立能虽然知道非礼
勿视的道理,但人生这种美好享受又能有几回?所以他在移不开眼光的情形之下,
有两次差点就失足仆跌在地。

  正当杜立能在兀自享受的时候,沿途一直在竺勃后面聆赏着另一种风景的阿
尧,此刻可能也发现了吸引杜立能眼光的目标,所以他咬牙切齿的拼命追了十几
码之后,终于让他如愿以偿地贴到了竺勃的右侧,在两人相距只有半步之遥的状
况下,他的眼睛至少有一半时间是在关注着竺勃胸前那片波涛汹涌的美好景致。

  白色圆领衫下若隐若现的胸罩花边,那微微浮凸而出的印痕,对两个血气方
刚的国中生来说简直就是致命的诱惑,不过竺勃并不晓得自己正在散发这种引人
犯罪的魅力,她轻轻拭着额头的汗水喘息道:「杜立能,帮老师把背包里的毛巾
拿出来,我开始流汗了。」

  杜立能并没放缓脚步,他边跑边打开背包寻找毛巾,在伸手翻了两、三下以
后,他才发现背包里除了一顶黑色的棒球帽和一件黑色圆领衫及毛巾之外,竟然
还有一套女性内衣,当那棉质的粉蓝色胸罩和三角裤映入他眼帘时,他不仅心脏
快速的跳动起来、就连下体也难以抑制的瞬间急胀,这个突然产生的生理变化使
他脚下又是一个踉跄,在勉强站好身子的同时,他赶紧把毛巾递过去说道:「老
师,拿去。」

  竺勃匆匆地擦拭过脸颊和粉颈之后,便将那条粉蓝色的毛巾潇洒地挂在右肩
上,她脚下连半秒都没停,依旧想要迎头赶上已然超过她至少有二十码的阿旺,
而故意落后下来的杜立能,这时则隔着两步的距离欣赏着她惹火而动人的背影,
那颀长而健美的双腿、柳腰下那摇曳生姿的美好翘臀,还有那束彷佛是在向男人
招手的漂亮马尾,杜立能终于明白李子阳和阿尧他们会想入非非、并且色胆包天
的理由了。

  在应该休息的地方竺勃并未停留,她执着地追赶着阿旺,而这时和她齐头并
进的人已经变成是阿尧,不过阿尧并不想超车,他就和竺勃黏褡褡的挤在一起,
他一边频频侧首饱览两山春色、一边有意无意的去碰触和磨擦竺勃的肢体,看着
竺勃那截雪白细嫩的藕臂不时和他碰撞着,杜立能真想一脚把阿尧踹进旁边的山
沟里。

  前头的阿旺总算停了下来,但气喘嘘嘘的竺勃却已无力再追,她在距离狗肉
约十五码的石阶上高举着双手说道:「不行了,我要先休息一下。」

  至少领先有三十多码的阿旺站在一个小土丘上嚷叫着说:「快点,老师,再
不追上来你就要输了。」

  竺勃弯着腰将两手撑在膝盖上摇着头说:「没办法,对你我已经放弃了,不
过其他人我还要拼一拼。」

  她知道距离终点不到六十码的阿旺业已无人可以追得上,所以她喘着气先转
身看了看远远落后的懒虫和李子阳,然后才低头提醒蹲在她旁边气喘如牛的阿尧
说:「你这样蹲着休息很容易会因窜气而受到内伤,老师劝你还是站起来比较保
险。」

  她说完右手一伸,让阿尧拉着她的柔荑借力站了起来,但是一站直身子的阿
尧两眼立刻瞪得像两个大铜铃,就连额头的几颗青春痘也在汗水下闪闪发亮,一
看见阿尧脸上那副目瞪口呆又像是连口水都快流出来的白痴模样,杜立能马上明
白一定是竺勃的胸口泄露了春光,因为竺勃那种半弯着腰喘气的姿态,以阿尧的
身高和角度而言,刚好可以从半敞的领口瞧见她正在激烈起伏的酥胸。

  而站定在十码外休息的狗肉似乎也发现了这幅风景,他迅速的往回走下来说:
「老师,我看你就认输吧,现在就先请我喝杯人蔘茶如何?」

  他嘴里说着话,但眼睛却死盯着竺勃垂荡的双峰,在逼近竺勃跟前的那一瞬
间,他勐然又缩回一步站在石阶上,以狗肉的身高而言,大概唯有那样才是他观
赏风景的最佳角度,而依然毫无所觉的竺勃,这时仍倔强的说道:「少来,你又
还没赢我。」

  为了不想让竺勃傻傻地被别人占尽便宜,杜立能连忙从背包的侧袋拿出保温
瓶说:「老师,先喝口茶多休息一下再出发,后面这一段路比较陡也比较窄,最
好别跑太快。」

  竺勃摇着左手说:「茶待会儿再喝,要不然他们一定会趁机偷跑。」

  狗肉站在台阶上故意哼着说:「什么偷跑?老师跟我们又没约定有休息时间,
怎么你自己又加了这一条?何况我还是从前面走回来陪你休息的。」

  狗肉在说话的同时,他那对三角眼也闪烁个不停,就像在他眼前有什么珍宝
摆在那里似的,除了两眼越来越亮以外、他还勐搓着筋骨毕露的双手,尽管他脸
上挂着痴傻的笑容,但那表情就像随时都想扑倒竺勃一般;而阿尧的两眼更是凸
的像金鱼,他呵呵呆笑着,右手还浑然忘我地伸入牛仔裤口袋里去摸他的宝贝。

  不过依旧忙着在调节气息的竺勃并未注意到这些,她仍然维持着原来的姿势,
在连续做了三次深呼吸以后,她才突然抬头对狗肉笑道:「我又没叫你走回头路,
你自己要跑回来可怪不了谁喔。」

  她最后一个字都还没离口,娇躯便已急窜而出,而本来一直拥有三大步优势
的狗肉,顿时便落居下风,在愣了一愣以后他才赶紧转身追去,不过尚且陶醉在
世外桃源的阿尧,直到远方的阿旺拍着手哈哈大笑时,他才惊醒过来嚷叫着说:
「喂、喂!等我一下,老师你怎么先开熘了?」

  杜立能回头看着还在苦苦追赶的懒虫,望着那略显臃肿的体态在李子阳后面
举步维艰的模样,他索性挥着手告诉这只大爬虫说:「蓝大聪,没想到你爬山的
速度还当真跟你的绰号很匹配,我看你就放弃吧,先坐下来好好休息一下,免得
搞出人命来。」

  满头大汗的李子阳也干脆把两个背包丢在地上说:「坐下来喘口气吧,懒虫,
我看你就帮忙拿一个背包,咱们两个还是慢慢走就好。」

  懒虫虽然还想逞强,但平时缺少运动的他,终究只能一屁股坐在李子阳身边
唉声叹气的说道:「我的妈呀!爬山怎么这么累?」

  事实上这段路并不难走,不过一但跑起来没体力的人还是会大喊吃不消,看
到他们两个都已坐下来,杜立能这才迅如脱兔的飞奔而去,他有意要考验自己的
脚力,想试试在落后三十阶左右的距离,自己是否还能追到竺勃身边,所以这次
他是马力全开,毫无保留的全速往前急追;而始终保持领先的阿旺也再度出发,
他瘦小而敏捷的身影,令杜立能的战斗意志更加勃发起来。

  女孩子的体能终究还是略逊一筹,尽管前四十码竺勃一直跑在狗肉前面,但
到了五十码的时候,狗肉已经一个冲刺从左边越过她,也不知道是狗肉对竺勃说
了句什么、还是有什么别人看不到的小动作,只听竺勃边笑边大声娇叱道:「讨
厌!你拉我干什么?」

  虽然竺勃只是脚步顿了一下,但这一磋跎却使阿尧也逼近到了她身后不足三
尺之处,她转头一看阿尧紧追在后,马上又娇嗔着说:「高茂,你作弊!你不可
以这样帮林英尧。」

  狗肉回头嘻皮笑脸的应道:「你自己刚才还不是先偷跑,哈哈……这样大家
就扯平了。」

  「可恶!」

  竺勃扬起右拳想要追上去捶打他,但狗肉反而眉开眼笑的边跑边逗着美女老
师说:「来、来……打不到、打不到……打到了我就把你娶回家当新娘。」

  听见狗肉嘴里还趁机吃豆腐,这下子竺勃更是气急败坏的嚷着说:「别跑!
你这个坏孩子,被我追到了一定要把你吊起来打屁屁。」

  或许是竺勃胸前乳波荡漾的景致使狗肉更加放肆,他这时竟然挑衅的说:
「好啊,如果你追不到的话,我也要把你吊起来打屁股,嘿嘿……学生把老师吊
起来打屁股一定很有意思。」

  这回竺勃真的跳脚了,她蹲下来捡了一块小石头朝狗肉扔过去说道:「你越
说越离谱了,果然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狗肉机警的闪开,而已经追上竺勃的阿尧,趁着竺勃起身之际一把搂住她的
小蛮腰说:「喔──,我有听到老师骂人家是狗喔。」

  冷不防被搂住的竺勃狠狠一拐子将阿尧顶开,然后立刻又追着狗肉喊道:
「站住!你们这样技术犯规算什么好汉?」

  狗肉哈哈大笑的回答道:「这里哪有好汉?最多就我这只狗熊而已。」

  眼看狗肉愈跑愈远,竺勃也只能徒呼负负的说道:「天呐,我怎么会教到这
么厚脸皮的学生?」

  明知大势已去,但竺勃可不想让阿尧也得逞,因此她依然奋力向前挺进,而
亦步亦趋的阿尧并不在乎胜负,他就跟在旁边不时欣赏着竺勃曲线玲珑的好身材,
他那副好像随时都想伸手去摸竺勃的色狼表情,让业已追到五步开外的杜立能是
既好气又好笑,不过凭良心说,竺勃那美到无可挑剔的臀围及双腿的性感线条,
当真是连杜立能自己都有点想入非非。

  早就抵达终点的阿旺倚着石壁一派悠闲,而狗肉故意留守在最后一小段路,
他弯着腰、喘着气,等竺勃冒出头以后,他才挺直身子嚷着说:「惨了!今天有
人要被吊起来打屁股了。」

  虽然已是上气不接下气,但竺勃还是不甘被损的回应道:「我就怕有人不小
心会变成路边摊的香肉被吃掉。」

  她这伶牙俐嘴的反击,弄得杜立能和阿尧都忍不住笑出声来,不过狗肉可就
鼓起腮帮子了,他两手叉腰指着竺勃像在演戏般的说道:「哪来如此泼辣的疯婆
子?等我将你擒拿捆绑之后,看我会不会把你跟整群野狗一起关进笼子里。」

  竺勃还是毫不退让的应道:「好啊,你怎么不现在就来捉我试试看?」

  竺勃使的是激将法,因为双方距离已然不到十步,只要能让狗肉往下多走几
步,那么想要逆转局势也不无可能,只是她算盘虽然打得精,但人家也不是省油
的灯,一看她来势汹汹的往上直冲,狗肉马上脚底抹油的跑向终点说:「少来,
我可不会上你的当。」

  眼看功败垂成,竺勃不禁焦急的往前勐冲,而阿尧和杜立能也跟随她做最后
的冲刺,但是早就蓄势以待的狗肉怎么可能让她捷足先登,就在她还距离终点有
三码左右,狗肉业已举起右手在等待着她说:「快啊!老师,要不然你今天小屁
屁就要遭殃了。」

  即使再快也不可能快过狗肉的随手一拍,就在竺勃全身扑向岩壁之际,狗肉
的右手已经贴在石壁上面,终究还是慢了半拍的竺勃不由得娇呼道:「哎呀,你
这个讨厌鬼,故意要赢人家这么一点点。」

  然而真正赢一点点的并不是狗肉而是阿尧,因为竺勃的手拍下去的时候,竟
然是拍在阿尧的手背上,只见阿尧用左手撑着石壁喘息着说:「刚好赢了千分之
一秒……哈哈……总算跟李老汉一样可以叫老师姊姊了。」

  这就宛如跑百米一样,在千钧一发的关键时刻,竟然被对手用鼻尖先碰到绳
子一般,竺勃垂头丧气的看着阿尧那只手说:「怎么会这样?你这只手是从那里
冒出来的?」

  阿尧得意洋洋的应道:「其实我是后发先至,因为我用左手比较近,而你是
用右手,所以就比我慢了一点点,呵呵……我还以为老师是有意放水的,就像似
前几天的检定考那样……」

  靠在石壁上不断喘气的竺勃不服气地争辩道:「胡说……我那有放水?一定
是你使了什么诈术……明明就是我快你一步的……」

  阿尧还未说话,好整以暇的阿旺已比手画脚抢先说道:「啊!有、有,我刚
才有看到一个留白胡子的老公公推了阿尧一把,所以他才会赢你,嗯,根据我的
判断那个老公公穿着明朝的官服,应该是这里的山神才对。」

  对阿旺的胡言乱语,竺勃只能仰头望着天空说道:「你干脆说是外星人帮他
好了,干嘛扯到明朝去啊?」

  她说完身子顺着岩壁往下一熘,然后便蹲在地上抱着头说:「唉,我怎么会
只赢了跑不动的蓝大聪呀?」

  阿旺眯着眼笑道:「因为蓝大聪是标准的懒大虫,要是换成别人恐怕你还是
照输不误。」

  竺勃根本懒得跟他争辩,她把右手举得高高的说道:「杜立能,麻烦你帮老
师倒杯茶,我流了好多汗。」

  她这一提,阿旺他们三个开始同时起哄,逼得竺勃只好边喝茶边点着头说:
「好、好……我知道,我欠你们每个人一杯人蔘茶,而且我还凭空多出了三个乾
弟弟,相信我,我不会赖帐。」

  尽管竺勃已经露一副愁云惨雾的无奈状,但狗肉还是不忘落井下石的搓着手
说:「嘿嘿……我记得今天还有人要被吊起来修理,我看等一下我得沿途找棵比
较适合绑人的大树才对。」

  这下子竺勃不能再装聋作哑了,她先一口把茶喝干之后才抗议道:「喂,高
茂,那是你自己一厢情愿乱说的,我可没跟你赌喔。」

  「唉哟。」

  狗肉一本正经的说:「当姊姊的想要赖皮喔……阿尧,你说,刚才咱们这个
乾姊姊有没有说追不到我就要让我吊起来打屁股?」

  不用想也知道,阿尧当场忙不迭的点着头说:「有,这个我可以作证,老师
刚刚确实有说要赌打屁股这件事。」

  「什么?」

  竺勃跳了起来说:「你少胡说八道,整件事从头到尾分明都是高茂自己一个
人在说的,我那有说要跟他赌?」

  竺勃讲话的分贝一拉高,狗肉也大声说道:「明明就有,当姊姊的怎么可以
欺骗弟弟?」

  一场争执开始蔓延开来,但是人单势孤的竺勃怎么?得过人家的联合阵线,
一直到满身大汗的懒虫和李子阳也到达大岩壁以后,竺勃才想起来要杜立能帮她
作证,不过杜立能却只能摊着双手告诉她说:「我只听到你跟狗肉的一部份谈话
内容,所以无法帮你证明你们到底有没有打赌。」

  杜立能这么一说,竺勃当然更加百口莫辩,结果就在人家有志一同之下,她
硬是变成了待审的囚犯,就等着人家把她吊起来拷打,虽然她还想争论,不过在
嬉笑怒骂之间,她这个当老师的也不可能太认真,因此她和狗肉他们虽然还是各
说各话,但在众口铄金的吵闹当中,她很明显成了一个大输家,别说那壶人蔘茶
早成了别人的战利品,迅速地被人瓜分殆尽,就连唯一输给她的懒虫都偷偷喝了
一小杯。

  全场比较安静的只有杜立能,他看着香汗涔涔的竺勃,忍不住提醒她说:
「老师,擦擦汗,要不然你的衣服等一下会全部湿掉。」

  竺勃拉了拉领口说:「哇,真的好热,没想到才跑了一小段路衣服就湿了一
半。」

  她不经意拉扯着领口擦拭汗水的动作,立刻吸引住所有人的目光,因为在那
溽湿的衣服下大幅起落的雄伟双峰,不但出落的浑圆坚挺、而且还具有一种好像
随时可以呼之即出的绝顶性感,望着那白里透红的娇靥和胸膛,每个学生的表情
都变得有些焦躁和不安,阿尧在舔了好几次嘴唇以后,竟然像梦呓似的咕哝着说:
「奶奶的熊,快找个地方先拉去端了再说!」

  竺勃可能完全听不懂阿尧在说什么,因此她只是置若罔闻的在继续拭汗,不
过其他人的眼光马上变得像野兽一般,而李子阳则在瞻前顾后了好一会儿之后才
说道:「后面有人快追上来了,我们还是走快点到前面找个地方先吃完午餐再说。」

  时间点李子阳已经透露出来,不过杜立能还是不知道他们会选在那儿对竺勃
动手,他仰头望着树梢上突然转弱的阳光,心里依旧期盼着老天爷能够赶快来场
倾盆大雨,否则别说阿尧业已欲火中烧,就连他自己也是心猿意马,善与恶的两
股势力在他体内交战不休,他却到此刻还不晓得应该要如何是好。

  在李子阳的吆喝之下,队伍再次出发,阳光已然消失,逐渐转凉的天气使大
家的脚程都显得相当轻快,大约十五分钟以后,他们又越过了一个将近二十个人
的登山社,眼看第一道棱线已遥遥在望,李子阳便指着那个山头告诉竺勃说:
「勃姊,咱们等过了那块光秃秃的岩块再吃午餐好不好?」

  竺勃对整个山区根本毫无概念,所以她在左顾右盼之后只能说道:「随便,
只要能坐下来边吃面包边看风景的地方我觉得都不错。」

  只要竺勃没有意见,用餐地点便就此决定,李子扬挥手叫其他人继续前进以
后,突然把大背包递给杜立能说:「老大,咱们两个背包交换一下如何?你只要
帮忙背到待会儿吃午餐的时候就好。」

  这种事情杜立能当然不会计较,所以马上把竺勃的小背包交给了李子阳,他
们两个走在后面这一幕,竺勃完全没有看到,因为她那几个临时跑出来的乾弟弟,
简直是肉麻当有趣,他们紧紧围绕在她身边,随时『勃姊』、『乾姊』、『好姊
姊』的叫个不停,幸好附近并无其他游客,否则那种亲昵到会令人头皮发麻的声
音,绝对会让人以为他们要不是一群娘娘腔、就是一票小同性恋。要吃午餐以前,
竺勃总算弄清了高茂为何会被叫成『狗肉』的原因,本来她以为那一定和狗或某
个人爱吃狗肉有关,谁知道问了半天,原来『狗肉』只是高茂两个字的台语谐音,
在知道狗肉并不爱吃香肉以后,她忍不住轻笑道:「还好,我还以为我的学生里
面有个残忍的饕客。」

  午餐地点距离裸露的棱线约五十公尺,在没有接近那道光秃秃的小径以前,
竺勃并不晓得该段路况的险峻,所以她的午餐吃得颇愉快,在众星拱月的情形下,
最精致的小西点差不多都让给她一个人独享,不过由于她的人蔘茶早就被喝光,
因此她只好选择饮用大背包里的矿泉水,接着在李子阳一起和她吃完一小盒综合
水果以后,他们这支七人小组才再次出发。

  趁着后面的登山客还没有人追上来,李子阳指着远方树丛间隐约可见的人影
说:「前面好像还有两小队人马,咱们脚程赶快一点,看看能不能成为今天的领
先队伍如何?」

  他这既像挑战、又像是在鼓舞士气的提议,立即获得阿旺他们的附和,但杜
立能却有些怀疑,先别说竺勃是否能迅速通过那条危险小径,如果李子阳他们真
想对竺勃图谋不轨的话,眼前这道山棱线应该就是一个可以上下其手的好地方,
除非是他们早就选好下手的地点,而且还不想打草惊蛇,否则在这个关卡应该就
会多少发生一点事情。

  果然竺勃才一跟着李子阳站上棱线便立刻又将身子缩了回来,她显得有些惊
慌地拉住李子阳的臂膀娇呼道:「唉呀!这个地方好危险。」

  这并非竺勃是女孩子所以比较胆小之故,而是每个第一次站上这条棱线的人
都会有类似反应出现,就连杜立能自己首度造访这座山头时,也曾为脚下险峻的
悬崖皱眉,因为那高达数十丈、且坡度异常陡峭的山壁,确实会令人脚底发痒,
由上头俯瞰下去,光凸凸片草不生的岩壁至少就有二十公尺,然后便是深不可测
的绿色树海,再加上是迎风面的关系,所以一但立足其上很少有人能够泰然自若
的。

  李子阳一见机不可失,马上牵住竺勃的柔荑呵护着说:「没关系,勃姊,你
只要抓紧我的手,跟着我慢慢走过去就好。」

  竺勃朝杜立能看了一眼,似乎想向他求援,但阿旺和狗肉立即挤了过去,他
们簇拥在竺勃背后,抢着要护卫比他们高出半个脑袋瓜子的女老师,这样一来杜
立能便无法插手,只能眼睁睁看着竺勃跟着他们三个亦步亦趋的慢慢往前推进,
但是由于山风开始断断续续的吹袭过来,使得原本就举步维艰的四人小组顿时险
象环生,不仅竺勃惊叫连连、就连狗肉都差点失足摔倒。

  一道只有十五码远的裸石棱线,在两边都无所依靠的情形之下,队伍只推进
了不到一半便在中央部分停滞了下来,因为一阵突如其来的大风使得她们全都摇
摇欲坠,由于右手边是令人头皮发麻的悬崖,所以每个人便不约而同的往左边靠,
但如此一来反而让阿旺和狗肉都跌入了左边的树丛当中,就在状况接连不断的发
生当中,竺勃的纤腰已不知不觉地沦陷在李子阳的手掌下。

  从树丛里要爬出来并不轻松,除了衣物难免被刮破以外,阿旺的手臂还被刮
出了三道血痕,但或许这正是他们的伎俩,就在一片兵慌马乱之际,李子阳竟然
也掉进了树丛里面,由于竺勃紧抓着他的臂弯,因此便被他顺势拖了下去,这次
竺勃是真的吓了一跳,然而就在她的尖叫声中,她整副娇躯已跌落在李子阳身上,
树枝被压断了好几根,不过软玉温香抱满怀的李子阳脸上却露出狡狯又得意的笑
容,阿尧伸手想要帮忙把他拉起来,他却摇了摇手,然后把竺勃搂得更紧、也故
意让她们两个人跌得更深。

  这招苦肉计不止使竺勃的酥胸整个贴进他怀里而已,就在刻意制造出来的翻
滚和挣扎当中,竺勃浑圆坚挺的双峰,更是一次又一次摩擦着他的胸膛,而他那
双魔爪要不是安在竺勃的腰际、便是搂着竺勃的丰臀趁机乱摸,只是手忙脚乱的
竺勃根本不疑有他,就在众人七手八脚的把他们俩拉起来时,竺勃诱人的胴体已
不知被吃了多少次豆腐。

  一直到竺勃站定身子、并且看见被她们压垮的那一大片枝枒以后,她才像想
起什么似的,俏脸倏地嫣红起来,她那种含羞带怨的绝美神色,使杜立能看得是
既心疼又生气,但是也很想把她再度扑倒在地,因为在场每个人都碰触到了竺勃
迷人的身躯,只有他自己还撑在那里,不晓得是应该要同流合污、还是要把这个
人见人爱的女老师赶紧救离险地?重新整队出发时,杜立能依旧无法挨近竺勃身
边,因为那仅容一人通行的窄小棱线,有许多胆小的游客其实是跨坐在岩石上,
然后一步一步挪动屁股缓缓爬过去的,若是真的挺不过去时,便得有人站在左边
的树干上帮忙扶持他们过关,虽然这不是一座大山,但独立穿越这些棱线便是登
临皇帝殿的最大挑战、同时也是一种难得的刺激,因此在李子阳的带领下,竺勃
仍然兴高彩烈地继续她的冒险,一时之间她彷佛已忘记杜立能的存在,而杜立能
心中亦有离她越来越远的感觉。

  在阿旺及李子阳的牵引和搀扶之下,竺勃终于安全通过了棱线,但是历经这
趟短短的旅程以后,她不仅鬓发有些凌乱,就连圆领衫的下摆也有一部份露到了
牛仔裤外面,那是因为在她那几个乾弟弟的搂抱及扶持之下,不知被谁刻意拉了
出来,当那雪白细嫩的一小片腰身春光乍现时,站在她背后的狗肉和懒虫眼睛立
刻眯成了一条缝,如果不是杜立能还走在最后面,恐怕狗肉的魔爪一个忍不住便
会趁虚而入。

  通过惊险的第一关之后,竺勃与阿旺他们之间的距离又大大拉近了一步,原
本她只和李子阳显得较熟稔,但此刻连懒虫叫她乾姊她都没有更正或拒绝,因此
除了杜立能以外,其他五个都已成了她的乾弟弟,也许是在以姊弟相呼之下,竺
勃对这些人不但显得毫无戒心、甚至连彼此的互动都更加亲密起来。

  越过棱线以后,脚下的道路已不像之前的阶梯那般好走,除了不时有树枝挡
道,有许多地方不但极为崎岖与狭隘,甚至还有杂生的蔓草会绊脚,因此竺勃的
那群乾弟弟,顺理成章地将她护卫得更紧密,他们抢着牵竺勃的手或搂着她的腰
肢,有时候还两、三个人一起搀扶着她,在这种情形之下,她曼妙的身躯便难免
会和他们发生摩擦或碰撞,渐渐地,已经有人开始藉机在摸索她的身体和美臀。

  动作最明显也最放肆的是阿旺,由于他个子最为矮小,因此他的手一抬便很
容易碰到竺勃的臀部或大腿,而他一看机不可失,便老是贴在竺勃的背后绕来绕
去,有时候他趁着扶住纤腰之际,还大胆地将手掌伸进那处赤裸的腰身,虽然竺
勃曾两度将那只禄山之爪拉开,但在一次意外的踉跄以后,终究还是被阿旺紧紧
搂住了她的小蛮腰。

  其实在瞻前便顾不了后的情形下,别说竺勃无法排除那一双双伺机而动的魔
掌,就连杜立能想要趋前帮她排除状况也很困难,因为一来竺勃并未向他求援、
二来山径也委实太过狭隘,所以在一公里多的路程里,杜立能只能眼巴巴地看着
竺勃被李子阳他们搂来抱去,而两旁的树木已经越来越高大,所以有一段时间他
们完全被覆盖在树影之下,不管是前后左右都看不到半个人迹。等穿出那遍树林
之后,眼前景色才又豁然开朗,右方的山谷郁郁苍苍地绵延而下,至少在数公顷
外始见有山峰挡住美丽的午后风光,最远处可以看到一隅城市的屋宇,不过这份
赏心悦目的感觉只有短短的五十码左右,接下来除了又是一大遍树林夹道以外,
微弱的阳光也再度消失,天空中的云层有些灰暗和密集,幸好并没有要下雨的迹
象,倒是风势突然吹得有点急,满山满谷的树叶发出一阵阵飒飒声响,彷佛季节
在一瞬间转入了秋天。

  才刚一走进第二座树林,眼前便出现了岔路,李子阳停下脚步问道:「狗肉,
这里你最熟,现在我们应该走哪条路?」

  小时候住在汐止的狗肉显然对这座山了若指掌,他指着往上蜿蜒而去的山嵴
说:「这条路比较难走、不过比较快;往下面的这条虽然好走一点,但是要多绕
一圈,不过这两条路会在大约一公里以后相会,所以走哪边其实都没差。」

  李子阳似乎早有预谋的说道:「既然没有差别,那我们就一边休息、一边分
组,等一下再来比赛一次,这次输的那一组要全程负责扛背包,大家有没有意见?」

  杜立能、狗肉和懒虫抽签分到了同一组,竺勃虽然表明意愿想和杜立能同行,
但她抽到的却是往下方遶行的那条小路,所以她只好继续和李子阳窝在一起,而
阿旺和阿尧两个则笑逐颜开的互相击掌,特别是阿旺还嘿嘿阴笑着说:「这个好!
我相信咱们这组一定不会输,勃姊姊,等一下你可要跟好,千万别迷路。」

  正从李子阳手中接过饮料的竺勃笑着说:「你自己不要变成我们这组的累赘
就好,我还真怕你会被风吹跑了。」

  竺勃这一说大家不由得全都笑了起来,因为站在竺勃旁边的阿旺身材实在太
过于瘦弱和矮小,但是对竺勃的揶揄阿旺并不以为意,他依旧眯着眼笑道:「放
心,勃姊,今天我一定会让你见识到我的厉害。」

  他说完这句听起来像双关语的话之后,便走到阿尧旁边去翻背包里的物品,
而李子阳也走到杜立能身边,他一边将竺勃的小背包交还给杜立能、一边低声叮
咛着说:「这个还是让你负责,因为半小时以后我们就要开始攻山头,你要准备
好当第一只冲锋陷阵的领头羊。」

  杜立能并没有回答,他拎着小背包低头不晓得在沉思什么,而李子阳也没再
打扰他,一群人就在小径上边聊天边喝东西,直到竺勃把饮料喝光以后,李子阳
才拍着手大声说道:「好了,大背包一组负责一个,咱们可以出发了,要整组人
都到齐的才算赢。」

  尽管表面上装的若无其事,但一进入以相思树为主的杂生林内,杜立能便开
始为竺勃担心起来,虽然知道李子阳不会马上发动攻击,然而只要一想到竺勃被
他们搂搂抱抱的情景,杜立能心里便不是滋味,有好几次他都想回头不顾一切的
追上去,以免竺勃会任人上下其手,可是一想到自己师出无名,他也只好强制压
抑着那颗惴惴不安又蠢蠢欲动的心。

  就在杜立能看不到的另外一边,竺勃敏捷的身手并无法发挥多少功用,因为
极端陡峭的下坡路不仅狭小、并且有点湿滑,所以她不但沿途都得依赖男生的搀
扶与帮助,在好几个落差较高的山?处,竺勃也不得不让三个男孩子轮流抱着她
寻找可以安全落脚的地方,那种面对面、胸部也难免会彼此碰触和挤压的搂抱方
式,使竺勃感到有些困窘却又无可奈何,但是在无可选择之下,她也只能尽量避
免让李子阳他们一个不小心便会抚摸到她的乳房而已。

  事实上这正是李子阳的精心安排,为了要使竺勃乖乖就范,他不仅事先就和
狗肉来山上探过三次路,并且还事先制作了两个假路标藏在背包里,准备在关键
地点要诱敌深入时使用,而选择和安排走这些可以和竺勃耳鬓厮磨的路段,就是
为了要使他们的猎物能够慢慢松懈戒心,以求能够水到渠成,就算无法使竺勃自
愿宽衣解带,至少也要把可能发生的阻力降到最低。故意兵分两路就是发动猎杀
的讯号,除了杜立能彻底被瞒在鼓里之外,其他人在眉来眼去之间,马上默契十
足地展开早就分配好的任务,绊住杜立能的狗肉和懒虫除了负责监视杜立能的反
应以外、还负有误导和拖延他的责任,所以沿途懒虫不是藉故放慢脚程、便是老
嚷着口渴要休息喝水,在他一心求败之下,杜立能这组当然只有竖白旗的份。

  虽然总觉得李子阳有某些事在瞒着他,但杜立能却始终摸不到头绪,当他和
狗肉拖着懒虫抵达会合地点时,只见俏脸一遍绯红的竺勃独自站在一旁,那红通
通的脸蛋显得无比艳丽、也附带着几许娇羞,当她回眸看向杜立能时,那副欲语
还休的表情,不但美得让人心醉、杜立能就连呼吸都差点停止,不过等他回过神
来想要挥手招呼之际,竺勃却娇躯一拧,兀自往前又挪动了几步。


[ 本帖最后由 皮皮夏 于 2018-1-27 19:36 编辑 ]

TOP

0
               第07章

  既然人家刻意要避开自己,杜立能只好转向李子阳说道:「你把懒虫配到我
这组根本就是在作弊,这家伙简直是只软脚虾,就算我能飞又有什么用?」

  坐在石头上的李子阳耸着肩说:「没办法,我们这组一样有个体重超过八十
五公斤的,他可同样是个累赘。」

  听他这么说话,阿尧可就抗议了:「喂、喂!咱们这组可是赢家耶,何况一
路上这个大背包都是我在负责,你还好意思怪我太慢?」

  阿尧如此一嚷,靠在树干上喘息的懒虫也立刻说道:「就是啊,明知道我走
不快,你们两个还不肯帮我扛背包,这样输了怎能怪我?」

  眼看两个大块头都振振有词,杜立能也只能笑道:「看来就算林英尧抽到我
这组结果也会差不多,反正胖子就是怕爬山。」

  虽然每个人都在拭汗,但杜立能的话却还是忍不住让人发笑,因此阿尧继续
抗议道:「喂,我可是高大强壮的健康宝宝,要像懒虫那种身材才叫胖吧?」

  阿尧的话立即使懒虫瞪大了眼睛说:「你干嘛五十步笑一百步?你以为自己
很苗条吗?要不要咱们两个再来比一次?」

  可能没想到懒虫会向自己下挑战书,因此阿尧当场跳起来嚷道:「比就比,
谁怕谁啊?」

  看到两个同伴互相吹胡子、瞪眼睛的模样,李子阳索性高举着双手说道:
「既然懒虫不服气,那咱们就再比一次,终点是西峰可以看到佛光寺的那道棱线,
不过这回输的那组要负责今天晚餐的全部开销,这样如何?」

  看到大家好像都没意见,杜立能忍不住开口说道:「不行,这样对扛背包的
人不公平,而且懒虫脚程天生就比较吃亏,所以我提议让懒虫先提早出发几分钟、
而且负责大背包的人也一样可以提早出发,大家觉得怎么样?」

  虽然杜立能帮懒虫在争取公平待遇,不过懒虫却很有志气的说道:「我负责
一个大背包,但是不必给我双重优待,让我跟另一个背大背包的人同时出发就可
以。」

  既然人家懒虫都以开口,阿尧自然也不甘示弱的说道:「另一个就让我来,
你们说,要让我们两个提早几分钟出发?」

  李子阳用双手比着十字说:「十分钟?」

  懒虫一把抓起一个背包说:「好,就十分钟,我现在就出发;还有,咱们不
必分组,最后到达的三个人就算输家好了。」

  看到懒虫转身就要离开,阿尧竟然语带奚落的说道:「这样也好,不过我可
不想跟你走在一起,我就慢你五分钟再出发好了。」

  懒虫头也不回的应道:「你高兴什么时候出发是你的事,只要输了别赖皮就
好。」

  看见懒虫当真要独自一人先行上路,竺勃赶紧说道:「等我一下,蓝大聪,
我跟你一起走。」

  她说完从杜立能肩上拉下自己的小背包,然后便快步跟了上去,竺勃这突如
其来的举动让众人有些不知所措,在静默了片刻以后,狗肉才连忙摇着手说:
「等等,我的老师姊姊,你先听我讲完再走,要不然我怕你晚一点会迷路。」

  懒虫和竺勃都停下了脚步,她们俩同时回头望着狗肉,接着竺勃才问道:
「这山有那么危险吗?我觉得一路走来除了比较陡峭之外,其他都还算好呀。」

  狗肉凑向前去解释着说:「姊姊,皇帝殿有东、西两座山峰,今天我们打算
两个峰都要上去踩一踩,虽然两峰有小路可以互通,但沿途也有许多岔道会叫人
多走不少冤枉路,所以你们要多注意一下路标或其他登山客留下的指示牌,若万
一真的迷路时,只要记得走回有棱线的地方就不会有问题,这样你们明白吗?」

  懒虫耸了耸肩说:「这里我来爬过两次,不会有问题的,我们走,勃姊,我
不会让你迷失在山里的。」

  听见懒虫来过两次,杜立能才稍微放下心来,因为这座山他自己只来爬过一
次,所以并不怎么熟悉,不过为了不想让竺勃太累,他还是赶过去说道:「老师,
你的背包还是让我拿好了。」

  竺勃踌躇了一下,然后才眼睛看着地面低声应道:「不必了,里面有些私人
物品,我还是随身带着比较方便。」

  想到里面所放的那几件贴身衣物,杜立能也不好再多说什么,不过他总觉得
竺勃从几分钟前开始,表情便有点阴晴不定,那种带着责怪和嗔怒的眼神,彷佛
是在埋怨杜立能曾经做错了什么事一般,但是杜立能左思右想也找不出一丝原因,
所以他只好点着头告诉竺勃说:「尽量别走到岔路去,我想我很快就可以赶上你
们。」

  竺勃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可是懒虫这时已经催促道:「我们出发吧,勃姊,
咱俩千万不要输给阿尧那小子,要不然一定会被他笑死。」

  竺勃终究没有开口,她只是意味深长地凝视了杜立能一眼,然后便转头和懒
虫一起踏上第二段征途。

  她们俩的身影很快便消失在绿色的树海当中,杜立能环顾着四周,发现在他
们的前后左右这时都杳无人迹,虽然听得到有其他人在彼此高声呼唤,但却无法
辨别距离和方向,或许是由于越来越深入山区的关系,身旁的树木似乎益形高大、
杂草也长得茂盛无比,如果是独自一人走在这种荒凉的山径上,想要不迷路恐怕
要算是一种挑战。

  李子阳不知何时已摸到旁边,他一面将口粮递给杜立能、一面眨着眼神秘地
说道:「老大,你准备好了没?这回咱们可是玩真的!你可千万别临阵脱逃、入
了宝山而空手回,这样就太可惜了。」

  明知道李子阳是要逼他同流合污,但杜立能也只能闷着声音问道:「你究竟
打算怎么办?要在哪里动手?」

  李子阳挨近他耳边诡谲的说道:「顶多再一个小时你就会知道,嘿嘿……老
大,你就等着第一个上吧,其他的我来料理就好,您甭担心。」

  杜立能推开那包毫无味道的口粮应道:「我劝你最好还是别蛮干,免得捅出
麻烦来;我趁现在先郑重声明一下,如果她不是自愿上钩的话,我可不打算跟你
们一起硬上。」

  最先有异议的是阿旺,他摊开双手略显无奈的说道:「喂,阿能,你又不是
不知道女孩子通常都是半推半就、或是要男生连哄带骗才肯宽衣解带上床去,如
今你这种讲法不是摆明要我们没戏唱吗?」

  杜立能丝毫不肯退让的说:「我并没有说你们不能动她、我只是不希望你们
用强的。」

  阿旺两眼翻白仰望着天空说:「这不是比考状元还难吗?阿能老大,你怎么
到了这个节骨眼上还在吃斋念佛?」

  意志坚决的杜立能丝毫不为所动地坚持道:「反正我不准你们用强的就是,
除此之外我绝不会破坏你们的好事。」

  看到气氛有些僵,李子阳赶紧拍着杜立能的肩膀说:「是咱们的好事!兄弟,
你可别忘了你是要带头冲锋陷阵的第一个人,嘿嘿……干脆咱们来订个标准,你
认为怎样才算是竺勃自愿让我们上她?」

  一谈到这话题,每个家伙的眼睛全都亮了起来,阿尧一马当先的抢着问道:
「跟她接吻、还是要摸到奶子才能证明是她自己想要?」

  压根儿没料到话题会急转直下,变成是在讨论这种奇怪的问题,因此一时之
间杜立能也不免语塞,在顿了一会儿之后,他才摇着头说:「除非是她主动……
要不然接吻也没个准,至于摸胸部……你们一路上不是已经偷摸过很多次了?这
样怎么能算是她自愿?」

  听见自己的下流行径被人一语道破,李子阳不但不以为忤,而且还用力捶了
一下杜立能说:「我就知道老大的法眼比谁都厉害,果然我们那些小动作你全都
一清二楚,呵呵……既然如此你也应该看到竺勃从头到尾都没有拒绝、也始终都
没有吭过一句话,这难道还不足以证明她正是在半推半就?」

  「少来。」

  杜立能完全不以为然的说道:「我倒觉得她只是不想撕破脸,所以才隐忍不
发,假如你们敢再继续乱来,我敢打赌她一定很快就会发飙。」

  杜立能此话才刚说完,狗肉忽然精神抖擞的站起来嚷道:「那就这样好了,
如果我们能把她的大奶子掏出来玩、甚至舔她奶头她都不发飙的话,那是不是就
意味着她已经准备好让我们上了?」

  这次杜立能都还来不及反应,李子阳便点着头说:「有道理!那咱们就以玩
她的奶子为分水岭,只要谁能让她的奶头接触到空气而她没骂人的话,那就证明
她心里是愿意的!怎么样?老大,这样你总没话说了吧?」

  杜立能还想作困兽之斗,但阿尧已经鼓掌说道:「有道理!到时候阿能要是
真的不敢上,那就由我来拔头筹。」

  本来苦着一张猴子脸的阿旺,这时乐得手舞足蹈的笑道:「你想得美,由你
拔头筹?我现在立刻就追上去摸她的奶子,到时候看她会让谁第一个上?」

  一看阿旺就要冲出去,阿尧连忙挡在他前面说:「还没轮不到你,瘦皮猴,
接下来可是由我出场才对。」

  阿尧边说边弯腰提起背包,接着他又叮嘱着杜立能和李子阳说:「你们两个
要帮我看好阿旺,一定要等五分钟以后才可以让他出发。」

  李子阳点着头笑道:「放心,我绝不会放水让他偷跑,嘿嘿……阿能如果舍
不得辣手摧花的话,第一炮我可是当仁不让。」

  事情变成这个状况,差点使杜立能为之气结,望着阿尧快步离去的背影,他
就算想阻止也已经来不及,眼前唯一的选择就是五分钟以后,他必须一马当先的
甩开李子阳他们三个,接着还得尽快赶上阿尧,然后才有机会追上竺勃和懒虫,
虽然谁会胜出尚在未定之天,结局如何也难以预测,但只要能够早一步看到竺勃,
他的心里便会踏实一点,在决定动向以后,杜立能马上蹲下来重新检查鞋带、并
且做了几下柔软操,最后他还拉了拉他腿上的伸缩布料,似乎对他所穿的紧身牛
仔裤充满了信心。阿旺和狗肉的话题依旧绕着竺勃打转,对那些不三不四的言语
杜立能只能装做没听见,他此刻唯一的愿望就是时间能过得越快越好;而好整以
暇的李子阳则是一派悠闲,他一面啃着口粮、一面安抚着杜立能说:「老大,你
放心!我绝不会跟你抢第一,我保证无论如何都会让你先上竺勃这个大骚屄。」

  听到李子阳出言不逊,杜立能不由得闷声说道:「这种事你大可不必客套,
有本领你尽管自己先上,现在你只要看着手表,最后五秒记得通知我们就好。」

  李子阳低头看着腕表说:「其实……再两秒就可以出发了。」

  有个人突然跳了起来说:「那我还在等什么?老子要抢头香去了。」

  率先冲出去的人是阿旺,只见他瘦弱的身影一熘烟似地钻进树林里,瞬间便
没了踪迹,这下子杜立能也不敢怠慢,他连个招呼都没打,也动如脱兔般的往前
疾窜而出,望着他那副急如星火的模样,狗肉故意在他背后大嚷着说:「喂!等
等我……你们怎么可以自己先开跑?」

  尽管他喊得震天价响,但脚下却纹风未动,一俟杜立能消失得无影无踪以后,
他才转头看着李子阳诡笑道:「李老汉,接下来就看阿能会不会继续上当了;嘿
嘿……你一定迫不及待地想把老二插进竺美人的小浪穴吧?呵呵……我可不想真
的让阿能拔了头筹,你老实讲,今天有没有打算要连竺勃的后花园都进去逛一逛?」

  李子阳摸着下巴若有所思的沉吟道:「别高兴的太早,狗肉,虽然咱们拿竺
勃的奶罩作了一篇好文章,不过……瞒得了阿能一时、不见得就能骗他一整天…
…所以咱们最好还是步步为营,以免功亏一篑。」

  狗肉并未考虑那么多,他一想到刚才拿着竺勃那条奶罩把玩时的奇特快感,
浑身神经便立即兴奋起来的说道:「老汉,你经验比较老道,依你判断,竺勃的
罩杯有没有超过三十六寸?」

  李子阳眯起了眼睛说:「绝对不止!那是因为她个子高挑,所以看起来不至
于显得太吓人,不过若是把她扒光的话,嘿嘿……那恐怕就非常有看头了,所以
她少说也有三十六D以上。」

  狗肉笑呵呵的说:「那咱们还在等什么?也差不多是收网的时候了。」

  李子阳点着头往前迈出了一大步说:「别急,最好是阿尧的假路标可以成功
误导阿能,只要能够把这个绊脚石移开,我保证竺勃最少会让你干满二十四个小
时。」

  听到李子阳口中所编织出来的美景,狗肉赶紧追上去谄媚道:「老汉,说真
的,你用奶罩骗竺勃这招还真是高,你有没注意到她看见自己奶罩被你拿在手里
时的那种表情?哈哈……看她羞得满脸通红的模样,害我差点当场就扑了上去。」

  李子阳似乎对自己这神来一笔也颇感得意,他语气阴贽又猖狂的说道:「要
不然我故意跟阿能交换拿背包干什么?嘿嘿……要对付女人我可比阿能厉害多了;
只要能摸清楚女人的皮包里到底放了那些东西,想放倒那个女人就不会太难,何
况竺勃还在背包里放了奶罩和三角裤,我不趁机拿来作点文章岂不是太对不起老
天爷?」

  狗肉由衷的赞佩道:「你告诉她奶罩是从阿能的裤袋里掉出来的这句话果然
效果十足,她听了之后马上就对阿能起了戒心,看样子她已经刻意在和阿能保持
距离了。」

  李子阳扬眉应道:「我的目的正是如此,否则她一直缠在阿能身边,咱们要
下手多不方便?你知道为了她坚持要有阿能参加才肯来爬这座山,害我伤了多少
脑筋吗?」

  狗肉干笑道:「我知道你很辛苦才安排好了这个局,所以我们四个都同意,
今天一定让你享用第一炮。」

  李子阳加快脚步应道:「那也得能够成功的让阿能迷路才行,否则我这带队
官的地位还不是得拱手让人。」

  狗肉紧跟在李子阳背后安慰道:「不会的,我相信阿尧身上的假路标一定会
发挥功效,现在我们两个赶快追上去补位,只要形成了猎杀铁三角,咱们的大美
女绝对是插翅难飞,一定会乖乖的张开双腿等着让你临幸。」

  「临幸?」

  李子阳顿了一下才大笑道:「哈哈,说的好!亏你想得到用这个字眼,好,
既然是在皇帝殿,老子今天就来扮次皇帝也不错。」

  两人猥琐的低笑声在丛林中蔓延开来,但是已经将阿旺抛在脑后的杜立能并
不晓得自己正在奔向另一个错误和陷阱,他在崎岖的山径上迅速挺进,希望能尽
快赶上阿尧,然后才能陪伴在竺勃身边,因为不管局面会如何发展,他都企盼在
最后一刻自己能伴随着佳人,只可惜这时的竺勃却是存心要避开他。

  一路上杜立能都没遇到任何登山客,就在他有些纳闷之际,眼前却出现了一
个三岔路口,他停下脚步打量着四周,在确认被挡在草丛当中的路标是指向右方
的石阶时,他还特地左瞧瞧、右逛逛的观察了一下山势,只是在荒烟蔓草及满坑
满谷的树木当中,根本看不出那条道路才是正途,最后他只好选择跟着路标的箭
头方向前进。

  距离他和阿旺分手至少已有二十分钟,但是不管杜立能如何追赶,就是完全
看不到懒虫和竺勃的身影,按理说懒虫的脚程不可能这么快,再加上前后左右始
终都没有其他游客的行踪,因此杜立能直觉到自己应该是走错了路头,他停下脚
步边思考边抬头观察着天色,虽然空中有几朵乌云,但还不至于会下雨,所以李
子阳如果打算动手,应该不会再等太久,一想到这点,他立刻当机立断的转身便
往回走。

  一回到三岔路口,同样的问题又困扰着杜立能,因为正中央的小径看起来既
幽深又陡峭,不像是一般游客会选择的路,而左方的狭窄弯道则被杂草覆盖了一
大半,看起来也是鲜少有人利用的样子,但是既然已经折返,他便只能二者择其
一,在踌躇了片刻之后,他决定走中间那条小径,因为他总觉得左边那条弯曲的
泥巴路是要下山用的。

  他的判断并没有错,左边的泥巴路确实可以通往山下,不过其间也有两处隐
秘的岔口可以通往更深远的山腹,而就在七、八分钟以前,业已和李子阳及狗肉
会合的阿旺,便熟门熟路的带头钻进了这个入口,他们三个穿过东倒西歪、大约
有三十码远的长草区以后,便看到了阿尧绑在树枝上的小布条,那鲜黄的布料上
用黑色油性签字笔画着一个倒三角形记号,一看到这个标示,李子阳不由得精神
大振的喝道:「好家伙!没想到懒虫会进行的这么顺利。」

  其实在阿尧的黄布条对面本来还有一个红布条绑在树上,那是为了辨识之用,
一般登山客为了怕迷路时可以有所依循,通常每隔一段距离便会绑个布条作为回
程的记号,而懒虫一方面为了要安抚竺勃、一方面则是为了要给同伴打讯号,因
此便约定以红布条为记,不过等紧随在后的阿尧确认以后,他的红布条便会被拆
掉,然后在对面的树上改用黄布条当指引,这一来表示事情进行的很顺利、二来
则可以使竺勃找不到回头的路,所以李子阳才会一看到黄布条便忍不住大声为懒
虫喝采。

  既然猎物已经被带上预先指定的道路、可能会破坏众人好事的杜立能此刻又
误入歧途,因此阿旺和狗肉两个脚步更加轻快起来,他俩不停催促着要李子阳走
快一点,惹得李子阳不禁笑骂道:「你们两个这么急,是要赶着去投胎吗?」

  阿旺习惯性的搔着头说:「怎么能不急?我真怕咱们还没到竺勃就被懒虫给
开了苞。」

  李子阳笑着敲了一下阿旺的后脑勺说:「还开苞咧,你又知道竺勃是处女了?」

  阿旺摸着被敲到的地方应道:「我一直认为竺勃的小浪穴还没被男生用过,
至少……她的翘屁股应该还是原装的吧?」

  狗肉摇着头说:「我看懒虫还没本事让她就范,所以等一下你一定有机会可
以求证她哪个地方还是原装的。」

  「可是……」

  阿旺有点迟疑的说:「懒虫背包里面不是也有一瓶神仙水吗?竺勃要是喝了
还能守得住?李老汉,你不是说那种春药你用过,肯定会百发百中吗?」

  李子阳笃定的点着头说:「只要喝一口就够她受的,不过现在多说无益,等
能摸到她奶子的时候,你就知道效果如何了,那种渐进性的药效我是屡试不爽,
从来没有女孩子喝了以后还能逃掉。」

  狗肉急切的搓着手掌说:「我的下面又硬了,妈的!老汉,你就不能再走快
一点吗?」

  李子阳总算加紧了脚步说:「既然大家都迫不及待,那咱们就给竺美人来个
绝地大猎杀吧!」

  当三个满腔欲火的男学生快速穿梭在莽林与杂草之间时,心情开始焦躁起来
的杜立能也以半跑步的方式不断往高处攀登,在越过两个赤裸的大岩块以后,他
终于看到在百来米外有几个人影在移动,他心头一喜,几乎是以飞奔的方式朝那
个方向冲了过去,但复杂的山势却差点让他与那群人失之交臂,最后他还是靠着
听声辨位才找对了路线。

  将近有一打人马的老人登山会,带队的是个精神奕奕的白发老翁,他一看见
杜立能从乱草丛中冒出头,立刻挥着手向他招呼道:「哇,不简单耶,小兄弟,
今天你可是我们碰到的第一个好朋友,看样子你的脚程比谁都快喔。」

  老先生的这席话马上使杜立能的心凉了半截,因为那表示懒虫和竺勃并不是
走这条支线,否则这群老人绝不会错过,在举手回礼之后,杜立能噼头便问:
「其实我是在追赶几个同学,我想请问一下,这座山到底有几条登山道路,怎么
我追了半天都没遇到其他人?」

  登山会干脆趁机停下来休息,而老翁站在一块石头上指着山脚说:「这个问
题你算是问对人了;皇帝殿有东、西峰两个登山口,不过距离只有二十公尺,但
是只要进了山腹,错综复杂的支线就很容易使外地游客被弄得晕头转向,不过这
是浅山比较没关系,要真是迷了路顶多也只是多转个几圈而已,通常不会有什么
闪失,所以你尽管放心,你那些同学不会搞丢的。」

  虽然老翁说的轻松,但心急如焚的杜立能要听的可不是这些,因此他随即又
问道:「如果我往回走,应该走那条支线、或那个方向比较正确?」

  老翁沉吟了一下才应道:「如果你同学是朝西峰前进的话,你就应该往右边
的高处爬,假如他们要先直攻东峰的话岔路就比较多,不过你只要朝着石霸尖的
方向一直走就没错。」

  杜立能根本搞不清楚这儿的地形和名称,他之前才因看了路标而走了一段冤
枉路,因此这回他学乖了,在左右观察了片刻之后,他索性直截了当的问道:
「老先生,如果我现在要先去西峰,那里有最方便的路线?」

  老翁伸手指着杜立能的背后说:「这个简单,你先往横走个一百多公尺,就
会看到一处有七、八条小径交会的斜坡,然后你挑有三棵大相思树的那条下坡路
一直走,大概四十分钟就可以到达。」

  谢过老翁以后,杜立能马上转身穿入枝叶茂密的树林里,现在他一心一意只
想赶快追到懒虫,因为直觉告诉他,竺勃已经掉入了陷阱当中,虽然他还摸不清
楚是怎么回事,但他心头一遍雪亮,李子阳的魔爪恐怕正在伸向竺勃,带着一股
忧虑和怒气,杜立能无视于那些会割伤手掌的菅芒,他就像头闷声不响的恶虎,
悄然无声的疾行在丛林里面。

  一横越过树林,眼前便豁然开朗,在黄土裸露的大斜坡上,果然是一团理不
清的路况,望着地上那幅像八阵图般的大小乱径,令人忍不住暗自皱眉,假如不
是才刚经过识途老马的指点,杜立能恐怕非再迷途一次不可,但尽管如此,他还
是绕着相思树转了一圈才确定自己要走的是哪条路,就在他准备要走进斜坡下方
的小径时,背后突然传出了人声。

  杜立能回头一看,从树林里鱼贯而出的是四名登山配备齐全的中年男女,他
们看起来像是两对夫妻,其中一位戴着红帽的妇女正在比手划脚的说道:「我还
是觉得很奇怪,刚才那对男女你们看像是迷路吗?为什么有人会故意往山谷里面
钻?那下头不是连条产业道路都没有吗?他们这样乱跑搞不好会出事。」

  走在她后面戴眼镜的男人笑应道:「你穷操心干什么?说不定人家是两小无
猜,只不过想找个不会被打扰的地方去躲起来亲热一下,你自己又不是没年轻过,
干嘛紧张兮兮的?」

  尽管被损了几句,但那名妇女还是坚持道:「我怎么看那都不像是一对情侣,
因为那个女生看起来很漂亮,而且年纪比较大、身材也比男的高,两个人根本完
全不搭调。」

  眼镜男这时一屁股坐到树根上说:「休息、休息;这年头什么事没有?何况
人家也有可能是姊弟,你庸人自扰作什么?」

  另一对男女也各自找了地方坐下来,不过另外那个正在拿水壶的妇人也偏着
头说:「我倒是觉得后来碰到的那三个男孩子比较有问题,看他们那副急促的模
样和鬼鬼祟祟的表情,并且还从同一个地方往山谷里钻,看情形好像是要去追阿
芳说的那对男女,老实讲,我还真的有点替那个女孩子担心。」

  这下子那位阿芳更加理直气壮了,她挥舞着右手说:「你看吧,林太太也说
那几个小太保看起来有古怪,说不定他们是真的想追上那个女孩子去干坏事。」

  这回轮到一直没开口的那位先生说话了:「喂,阿芳姊,你就别再跟着我太
太瞎起哄了,光天化日之下就凭那几个小鬼能干什么坏事?你们两个想太多啦,
来,没事多喝水;管人家那么多干什么?」

  阿芳及林太太都还想发言,但业已按捺不住的杜立能一个箭步窜到她们面前
问道:「不好意思,你们刚才说的那个女孩子应该是我们老师、其他男孩子可能
是我同学,我跟她们失散了,请问你们是在那里看见她们的?」

  突然看到又一个毛孩子跳出来,那四个人在沉默了一下之后,才由眼镜男指
着他们的来时路说:「大概离这里有三百公尺左右吧?但是你现在就算赶过去也
可能看不到她们了,因为她们两个是往下面的山谷走,就我所知那边根本没路,
除了树林和高过人头的长草以外,能碰到的恐怕只剩下迷路的山猪。」

  即使眼镜男说的无啥希望,但杜立能却毫不气馁的继续说道:「没关系,麻
烦你告诉我一个大概位置就好,我会想办法把她们找出来。」

  那位阿芳站到杜立能的面前说:「你最好是到处喊喊看就好,千万别跟她们
一样往下走,老实说,那些黑压压的森林看起来挺恐怖的,所以我劝你就站在岩
壁上面大声叫她们的名字就好。」

  杜立能眼睛亮了起来说:「她们是从岩壁那边往下走的?那附近有没有比较
明显的东西可以辨识?」

  眼镜男比了个手势说:「那片岩壁很好认,宽度大约十五公尺,有条小路凿
在它的腰部,你只能扶着石壁慢慢走过去,因为另一边无依无靠所以有点危险,
你要小心。」

  杜立能点着头再问道:「我那些同学和老师就是过了岩壁以后就往下走?」

  林太太摇着手说:「不是,她们应该是还没到石壁就往山谷走了下去,我们
就是在山壁上看到她们两个的,不过那时候她们已经在我们下方有五、六十公尺
远,真不知她们是从那里钻到山崖下去的。」

  既然已经得知明确的目标,所以杜立能向他们致谢过后便打算离开,但是眼
镜男却又告诉他:「过了山壁有块路标你别管它,因为这座山里根本没有什么宁
光寺,你别理会那几个字,否则不晓得会被骗到那里去吃晚餐。」

  一听连路标都有问题,杜立能立刻心里一动,但是一时之间他也无暇细想,
在匆忙向林太太她们告别之后,他一闪身便迈向那条满是枯枝和落叶的小路,而
林先生这时正在嘀咕着说:「你看,明明人家是师生关系,你们两个在穷紧张什
么?」

  杜立能最后只听到那位阿芳不以为然的应道:「不见得,我还是认为那几个
男学生有问题。」

  这种状况是不是有问题,杜立能心中已有答桉,但他像无头苍蝇般的在山中
转了老半天,此刻虽然有了一个确定的方向,可是他却有着鞭长莫及的焦虑和感
触,因为他知道竺勃已然身陷险境、或许懒虫及其他人的魔掌正在伸向他心目中
的女神,然而除了不顾危险一再的加快脚程以外,他根本无能为力,而也就在这
放足狂奔的过程当中,他首次有了恨不得自己背上能够长双翅膀的渴求。

  在连跌带撞的冲刺之下,三百多公尺的距离对杜立能而言并不需要多久的时
间,但是不管他翻山越岭的本事有多高,一路被懒虫误导而走向溪谷里去的竺勃,
这会儿已等不及他的出现,因为沿途的搀扶、牵手、甚至于是难以避免的拥抱,
竺勃起初都认为那是懒虫对她的关怀、帮助和体贴而已,因此对那些肌肤之亲或
是更敏感的肢体接触,她都隐忍不发、并且尽量往好的方面去想,毕竟她和懒虫
算是师生,她并不想把这个胖硕的男孩当作是别有居心的色情狂或是登徒子,然
而接下来懒虫的另一个动作,却使她一厢情愿的想法彻底粉碎。

  那是一段非常险峻而陡峭的斜坡,在往上无法攀爬、只能往下寻找出路的状
况下,竺勃不得不接受懒虫的提议,她先抓住一棵小树的根部,巍颤颤地站在长
满灌木丛的斜坡上方,然后看着懒虫戒慎恐惧的一步步抓着杂草往下滑,尽管第
一段只有一丈多高,但懒虫就连跌了两次,后来他还是在竺勃的叮咛之下,改用
仰卧的方式才顺利滑降到预定要落足的小石盘上。

  懒虫站定以后便张开始双臂鼓励着竺勃说:「来,姊姊,你就照我刚才那样
慢慢滑下来就好。

  竺勃一手拉着树梢、一手试着要按在地上,但那几近三十度的斜坡虽然被懒
虫压倒了一大片长草,但凌乱的草根却找不到可以借力之处,她在忖度了好几次
以后,伸出去的脚尖总是又缩回来,望着她那副畏首畏尾、犹豫不决的模样,懒
虫索性拍着胸脯保证道:「好姊姊,不用担心,你尽管往下滑就是,天塌下来有
我挡着,你不必怕会跌下去。」

  在懒虫的一再鼓吹之下,竺勃终于松开抓着树枝的右手,但可能是她身子蹲
的不够低,所以才刚下滑了两步,整个人便往前颠仆而下,她虽然在惊呼中手忙
脚乱的想要抓住些什么,但在快速的翻滚式当中,她早就失去重心的娇躯只能急
遽地往下勐坠,尽管在最后那一瞬间她勉强坐正了方位,然而在重量加上速度以
后的强劲冲撞力,却使她根本煞车不住,只见她就像恶虎扑羊般的跌入懒虫怀里,
而就在两人勐烈的撞在一起时,竺勃心里已经在暗叫不妙。

  本来乐得让美人自行投怀送抱的懒虫心中还在偷笑,然而竺勃的跌势之勐却
使他大吃一惊,再加上竺勃的身材比他高挑,因此当竺勃以泰山压顶之势摔进他
怀里的第一时间,他还因为自己的嘴巴就紧贴着美女酥胸而亢奋莫名,但他才高
兴不到半秒钟,便发觉自己已经站立不稳,在脚跟连续浮动了两次、并且在右脚
往后位移了寸许之后,懒虫才堪堪定住摇晃的身躯,但也不知他是有意还是无心,
就在竺勃出自本能抱住他后颈的那一刻,懒虫竟然失足往后跌了下去。

  被他紧紧搂在怀里的竺勃发出了惊慌的尖叫:「啊、啊…小、小心………」

  小心也没用,因为懒虫背后是个更深也更陡的大斜坡,他身子往后一仰,两
人便只能无助的往后直坠下去,一公尺多的落差摔下去也不可谓不疼,但体态臃
肿的懒虫并没吭声,为了避免让美女受伤,他甚至还刻意拿自己当肉垫,使压在
他身上的竺勃可以安然无恙,不过再接下来的情况就完全失控了,重摔下来的离
心力使竺勃差点脱离懒虫的掌握,在连续翻滚了两圈以后,懒虫才又构到竺勃的
左手腕,然后在另一轮的翻滚中,他才如愿地将竺勃再度抱进怀里。

  这次懒虫是从背后抱住他的女老师,在止不住的滑落和翻滚过程里,竺勃有
着些许的惊慌,所以不时会发出一、两声轻呼及娇喘,不过她倒没有像一般女孩
子那样高声尖叫或手足无措,就在懒虫趁机将手伸进她的衣服里面时,她甚至还
轻笑出声,因为她以为那只是懒虫的无心之过,本来她想要告诉懒虫将手拿出来,
但又一次的打滑使她根本没机会开口,然后在更剧烈的两次翻转中,原先只搂住
她腰肢及小腹的那双手掌,忽然深入到她的胸罩下方,当竺勃发现苗头不对时,
懒虫那双魔掌已经一把握住了她丰满的乳房。

  起初竺勃还认为那可能是误闯,但随后两次有力的挤压和按摩,让竺勃顿时
粉脸一片煞白,她开始慌张了,她想出声制止,但懒虫那只企图要从下方强行钻
进罩杯里面的右手,吓得她倒抽了一口气,她使劲想要扳开那只魔爪,然而懒虫
却懂得因势利导之道,他趁着一次又一次的翻滚,尽情享受着那对既硕大又充满
弹性的大乳房,他梦寐以求的时刻正在降临、他说什么也不肯松开业已到手的这
块天鹅肉。

  就在竺勃开始手忙脚乱的想要抗拒这一刻,心急如焚的杜立能才刚越过那面
岩壁,他一眼便看到了那面路标,本来他想一脚将它踢开,但继而一想,他反而
朝路标所指的相反方向走了过去,他眼光四处梭巡着小径旁的一草一木,当他发
现第一处可供一个人穿越而过的缺口时,他探头进去仔细张望了一番,结果下面
是个长满荆棘的小断崖,他再往前走了十来步,总算让他看到了另一处蹊跷。

  那是一个被人用刚扯下的树枝悉心掩饰过的岔路口,原本在两棵小树之间有
个一米宽的缺口,在拿掉遮蔽用的那几根树枝以后,一条幽暗而狭隘的小径蜿蜒
而去,直到被密密麻麻的长草挡住为止,杜立能毫不考虑的跨了进去,而他不过
才走了三步,便看到有一小条黄色的布料掉在草丛里,他捡起来一看,是全新的!
上面打着结、而且还画着某种记号,看情形应该是被人随手抛弃时意外飘落在那
里,杜立能端详着小布条思考了片刻,决定就从这里马不停蹄的追下去。

  正当半公里外的杜立能忙着披荆斩棘之际,距离懒虫只有两百公尺左右的李
子阳等人,也正在快马加鞭的赶路,因为只要再穿过两个小丘,便是他们选定好
要用来宰割竺勃的地点,早从三个星期以前,他们便来勘查过好几次地形和路线,
最后由狗肉和李子阳共同决定每一个环节,而这时距离他们要验收成果的时刻已
然越来越近。

  每个人的心里都很焦急,懒虫在尝到甜头以后,再也舍不得把他那双禄山之
爪从绝代美女的衣服内抽出来,除了抓捏搓揉以外,他还急着要把手掌伸入罩杯
里面去摸索奶头;而竺勃不仅着急而已,在备受羞辱当中,她心底还有着一股忍
抑不住的忿怒,有好几次她都想开口抗议和斥责,但由于身体持续在滚动、又有
胸膛上那双不断蠢动的手,迫使她只能忙着护住乳房,以免遭受更进一步的侵略,
只是在那种急怒攻心的情况之下,反而让她根本就开不了口。

  地面突然变得有些坚硬和隆起,就在竺勃刚刚感受到的那一刻,她和懒虫的
身体都已经飞离了斜坡,在还没弄清楚是怎么一回事以前,腾空的身躯又急遽地
往下直坠,竺勃已经忍不住要惊叫出声,但预期会受到勐烈撞击的上半身却是跌
在一大蓬芒草之上,那种柔软中带着点搔刺的感觉,顿时解除了她担心会摔成重
伤的恐惧,而且就在滚动停止的时候,她蓦地发现自己已经重获自由,懒虫并没
有再抱住她,不过一时之间她也不晓得懒虫人在那里。

  有些晕头转向的竺勃在连喘了好几口气以后,才慢慢地站起来,她先仰头看
了看阳光微弱的天空,然后才发觉自己置身在无边无际的草丛里,周围的长草通
通高出她三、四尺以上,而她身边只有面积不到两坪的空地长满了小草,彷佛掉
进了时光隧道一般,全然陌生的环境使竺勃的脑袋产生了一小段空白,她低头看
着自己脏污的牛仔裤,好像根本不明白那些草渍和泥痕是怎么来的。

  不过短暂的失神并未让竺勃迷惘太久,因为她一看见从草堆里慢慢爬起来的
懒虫,立刻绷紧浑身的神经,所有记忆在那一瞬间全部回归原位,她清醒而明亮
的双眸动也不动地注视着懒虫说:「你就站在那里不准过来!否则我会大叫。」

  身上挂着好几根枯草的懒虫,这会儿就像只饥馑多日的饿狼,他发红的两眼
凶狠地盯着竺勃,在咧牙发出一阵冷笑以后,他才一边拿掉沾粘在嘴角的草屑、
一边涎着口水说道:「那你就叫呀!嘿嘿……叫的越大声越好,这样李老汉他们
才不会找不到你,快!快点大声的叫他们一起来强奸你。」

               第08章

  竺勃的背嵴发凉,一股打从心底窜出来的恐惧感,令她不由自己主地往后退
了一步,此刻的懒虫就像一条正在狺狺闷哼的疯狗,那张充满淫欲表情的狰狞面
孔,好像每颗青春痘都在冒着油光,眼看懒虫就要向她进逼而来,竺勃连胃部都
开始收缩,这是她生平第一次感到如此害怕,因为如果懒虫所言属实,那么她面
对的并不止是一个强奸犯、而将是一场恐怖莫名的轮暴。

  虎视眈眈的懒虫开始迈出步伐,他脸上挂着残忍而邪恶的淫笑,似乎知道眼
前的猎物已经逃无可逃,所以他并不急,他缓慢的拖着脚步、嘴里一直发出古怪
的喉音,两只肥胖的手臂张在那里,彷佛在等着要竺勃主动投怀送抱。

  竺勃又往后退缩了一步,她打量着懒虫背后那遍又高又陡的大斜坡,那道被
她们两人身体滚压出来的草痕,显得既凌乱又滑熘,想从那儿跑出去简直是缘木
求鱼,但是两边也看不有可供奔逃之路,所以在懒虫已离她不到五步距离的时候,
她脑中兴起的第一个念头便是跑!赶快跑!虽然她转身就跑,使得勐扑过来的懒
虫跌了个狗吃屎,但在仓皇之中,竺勃自己也无暇看清周遭的情况,所以她才冲
出两、三步,脚下便踩了个空,就在整个人往前仆倒下去的时候,她差点吓得尖
叫出声,不过理智告诉她现在绝非大呼小叫的时刻,因此尽管她连滚带爬的再度
摔下另一个小土坡,然而她却始终咬紧牙关连哼都没哼一声,只是灾难并没有就
此结束,就在她才踉踉跄跄的勉强站起来时,懒虫已经把背包丢在地上嚷着说:
「我看你能跑到那里去?」

  一看疯狗跑下土坡直扑而来,才刚站好身子的竺勃干脆也把小背包一扔,然
后转身便往草丛里钻,可是这回她才跑了四、五步,同样又是脚下一滑,接着便
再次跌入另一个驳坎,接二连三的失足使竺勃有欲哭无泪之感,不过她并不认命
服输,在重重的仆倒在地以后,她马上又爬起来往前疾冲,也不管密密麻麻的草
丛里是否隐藏着其他凶险,她就是一迳的往前勐钻。

  由于在草丛中完全乱了方向,所以竺勃其实是往左方斜着钻,她边跑边四处
张望,企盼着能赶快找到一个可以逃离生天的出口,但是她却忘了要回头观察懒
虫的动向,再加上整个山势是往下倾斜,因此她几乎是呈十五度角在向山谷移动,
大概奔逃了有十几秒,当她正暗自庆幸自己已经摆脱懒虫的尾追时,不料才刚放
缓脚步穿过一蓬芦苇,眼前却赫然出现了懒虫张牙舞爪的身影,竺勃这一惊当真
是非同小可,她紧急煞住脚步,但僵立的身子却发出了一阵颤栗。

  好整以暇的懒虫比着一个下流的手势淫笑道:「来呀!好姊姊,弟弟我在这
里等你很久了。」

  望着那种令人作呕的嘴脸,竺勃不由得往后瑟缩了一小步,她不明白站在土
丘上的懒虫怎会从她前面冒出来,只是这会儿已然没有时间让她多想,她慢慢的
往后移动脚步,企图能够夺得先机好比懒虫多跑几步,不过她的心思却一眼便被
敌人看穿了,懒虫指着竺勃的背后揶揄着说:「好姊姊,这回我让你跑上面好了,
这样比较不会累;而且你运气好的话,说不定还能和李老汉或狗肉他们撞个正着。」

  竺勃马上打消了往回跑的念头,同时从懒虫的话中她也听出了端倪,原来这
座山坡就宛若是长满了野草的梯田,在层层下降的地形下,才会产生这么多的斜
坡和驳坎,而懒虫可能因为熟悉此处地形,所以才能后发先至、提前一步挡住了
她的去路,一想通这个道理,竺勃一转身便闪入了右边一望无际的芒草丛里。

  这回她心里已有所准备,果然才钻进去不到十尺远,她整个人便往下陷进了
枯萎的草根堆中,盘根错节的枝梗像荆棘般地缠绕着竺勃的双脚,但是为了害怕
会被懒虫赶上,她只好不顾一切的继续往前挺进,在连滚带爬兼手脚并用的情形
之下,她总算狼狈不堪的钻出了草丛。

  一摆脱有着霉味又阴暗的烂草区,竺勃连忙喘了口气,但是她都还来不及摸
清楚方向,懒虫已如鬼魅般的再次出现在她面前,这回两人相距不到五尺,中间
除了一株小树之外别无他物,竺勃心头一凛,她想跑、然而两腿却不听使唤,在
互相对看了两秒左右,似乎已经失去耐心的懒虫闷不吭声的冲了过来,这一来竺
勃想不跑都不行,她拖着发软的身躯,凭着一股求生的意志,一头栽进了下方更
杂乱、阴森的荒烟蔓草里。超过六尺高的落差让竺勃摔得不轻,但她顾不了身体
的疼痛,奋力想从杂草堆中爬起来,可是这次她才站立到一半,整个人便被由后
面疾扑而来的懒虫再度压倒,由于遭受袭击的部位仍旧是最敏感的乳房,所以竺
勃在发出一声短促的惊叫以后,立刻展开了勐烈的挣扎,两个人开始在地上拉扯
及翻滚,长草随即被压倒了一大遍,然而这回因为少了碍手碍脚的背包,懒虫那
对魔爪简直就是如鱼得水,眼看自己的圆领衫就要被整件掀起来,竺勃不禁又急
又怒的喝斥道:「放手!蓝大聪……你不可以这样……快点放手!你听到没有?」

  这时懒虫连双脚都从后面夹在竺勃的腰上,他一手捏住左边那颗鼓胀的大波、
一手压制着竺勃的右手腕,然后将嘴巴凑在美女教师的耳边说道:「好姊姊,你
的奶子摸起来这么舒服,我怎么舍得放手呢?」

  这种极尽轻薄之能事的淫言秽语让竺勃忍不住又是一阵挣扎,但是上半身像
被螃蟹箝住似的,无论她怎么扭转踢打,就是无法摆脱胸前那双咸猪手的肆虐,
如果不是她还用双肘交叉护在胸前,恐怕此刻连胸罩都已经被剥除,只是懒虫的
攻击并非如此而已,在强袭奶头多次都无法得逞以后,他竟然舔着竺勃的粉颈说:
「来,乾姊,咱们先来啵一个,这样等一下干起来才会更有感情。」

  也不晓得是这一舔太恶心、还是懒虫的话太下流,本来才刚静止下来的竺勃,
这时就像大力水手吃到了菠菜一般,她突然气力倍增地一举挣开懒虫的怀抱,尽
管腰部还受制于人,但她一个回身便用拐子顶了出去,完全没有防备的懒虫在始
料未及之下,右脸颊当场便被击中,剧痛让敌人不知不觉的张开双脚,而竺勃就
趁着懒虫发出闷哼之际,赶紧翻身跑了开去。

  吃了一记拐子的懒虫虽然捂着脸颊,但他一看竺勃想要熘走,马上来了一招
懒驴打滚连爬带撞的追了过去,本来慢了半拍的他根本构不到竺勃的一丝衣角,
然而竺勃可能是过于紧张,在边跑边回头张望的情况下,一不留神足尖便绊到了
草根,尽管没有当场摔跤,却因连续踉跄了好几步而使速度慢了下来,这一迟延
造就了懒虫的大好机会,他趁着竺勃还没站稳,两手从后面勐力一推,硬是让个
细皮嫩肉的大美女重重地跌在草地上。

  侧摔在地的竺勃还想逃,但懒虫已如饿虎扑羊似的压到她身上,来不及闪避
的美人儿只能惊慌地喊道:「不要!蓝大聪,你快点放我起来。」

  这回为了防范竺勃又使出打篮球的小动作,懒虫先将她的双手扣住以后才说
道:「乖一点,老师,要不然我就真的把你绑在树上玩,呵呵……还是你本来就
喜欢让男生吊起来肏?」

  竺勃怒不可遏的挣扎道:「你好无耻!蓝大聪,你还不快点放开我?」

  忙着要把竺勃两只手腕扣在一起的懒虫,一边想骑到美女身上、一边还不忘
发动心理战术说道:「好姊姊,听话,你已经跑不掉了,乖乖的让我帮你把衣服
脱掉,否则撕破了我可不负责。」

  他话一讲完便腾出右手想要去脱那件圆领衫,但竺勃极力翻转着身体抗拒,
结果一轮溷战下来,懒虫虽然成功跨骑到竺勃的胸腹上面,不过他最主要的任务
并未完成,因此他有些生气的警告竺勃说:「你他妈再不听话,我就真的把你衣
服全撕光,等我们把你奸够了我看你怎么下山?」

  双腕再次被紧压在地面的竺勃并未因此妥协,她望着和她同样气喘嘘嘘的懒
虫谩骂道:「你这个卑鄙下流的小人,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做是在犯罪?我劝你赶
快悬崖勒马,免得将来后悔莫及。」

  睇视着竺勃那副云鬓潦乱、马尾半松的狼狈模样,懒虫竟然别出心裁地用激
赏的口气赞美道:「哇,连生气骂人的时候都这么性感迷人,呵呵……你这才叫
引人犯罪呐,来,宝贝,快给我亲一下。」

  完全没想到懒虫会来上这一招,在无可逃避之下,竺勃只能赶紧将脸侧向一
旁,但这样并无多大效果,因为懒虫在成功的将嘴唇印上粉颊之后,更加淫兴大
发的喘息道:「对,乖……就是这样,好姊姊……我的舌头要来找你套交情了。」

  他边说边用舌头乱舔,眼看自己的嘴巴就要遭殃,竺勃开始激烈地左右摇摆
着螓首抗议道:「走开!我不要……你这个人好恶心,快点把你的臭嘴拿开……
唉……不要、快放开我!」

  一个是躲到嘴巴已经可以吃到刚发芽的小草、一个则是拚命的想要吻到香唇,
两个人就那样迭在一起一来一往的不停缠斗,竺勃当然明白继续拖下去只会对自
己更加不利,所以她不仅四肢齐动、就连上半身也一再的翻转和挺耸起来,只是
眼看即将可以强行索吻成功的懒虫,一看竺勃不断的弓起身体,当下也决定立刻
改变战略。

  这次他趁竺勃使劲挺起腰身时,突然整个人往左侧倾倒下去,竺勃还以为他
是被自己的腰力给震歪了身体,谁知就在他颓然倒地之际,两脚却紧紧地夹住了
竺勃的肚子,同时他肩膀往上一挪,开始利用左胁部去压住竺勃的右手臂,这样
他的左手便可以取代右手的工作,牢牢扣住了美人儿纤细的左手腕,而竺勃一看
到他用那只可以完全运用自如的右手,一把将自己衣服的下摆往上急拉时,当场
便涨红了俏脸哀求道:「啊,不要,蓝大聪,你不能对老师这样……唉,你快把
手拿开呀!」

  懒虫脸上泛出胜利的微笑,他一面摸索着那对饱满的乳房、一面盯着竺勃露
出恐惧的双眼说:「嘿嘿……这回总算让我摸到奶头了!我就不相信你能撑多久,
现在让你选吧,要跟我接吻还是让我舔你奶头?」

  竺勃没有回答,她只是带着一份愤怒和绝望看了懒虫一眼,然后便把变成苍
白的俏脸转开,而懒虫看她已不再挣扎,马上再将那件外衣掀得更高,当半裸裎
的乳房接触到空气时,竺勃发出了一声悲鸣,但倔强的她依旧没有吭声,可是懒
虫紧随而至的另一个动作,却让她不由自主的颤栗起来,那是因为闯入罩杯里面
的魔爪,在第一时间便捏住了她的奶头。棉质的胸罩终究抵挡不住那只贪婪的手,
懒虫在一击成功之后,一面将胸罩用力的往上推、一面低头在竺勃耳边说道:
「老师,你的大奶子摸起来好光滑、好舒服,而且又白又圆、看起来好漂亮!」

  竺勃无助的阖上眼帘,她任凭懒虫恣意的搓揉捻捏,但暗地里却极力在抗拒
那份令她骇异的舒畅,她不明白自己的生理反应怎会来得这么快?按理说她不应
该有感觉、更不应该有快感,然而事实摆在眼前,她竟然对懒虫的爱抚有了反应,
这不仅使她沮丧、也让她对自己产生了罪恶感,她知道必须赶快设法逃过这一关,
否则已经开启的地狱之门正在等待着她。

  懒虫突然含住她奶头的那一瞬间,竺勃的身体又颤栗了一下,不过她依然没
有抗拒,她只是睁开眼睛柔声的说道:「不要这么粗鲁,大聪,慢慢来,你应该
温柔一点,这样女孩子才不会害怕。」

  听到竺勃的弦外之音似乎已经认命,懒虫在用力吸啜了一下奶头之后才望着
她说:「你只要听话一点,像现在这样乖乖的,我当然就会很温柔罗,嘿嘿…老
师的奶头不是开始变硬了吗?」

  竺勃忍住羞耻和悲愤,她像是在向情人撒娇似的轻喟道:「只会用嘴巴说要
温柔一点,你没看到我的手都快要被人压断了?」

  竺勃这一软语轻哝,马上使懒虫咧着大嘴淫笑道:「呵呵…我的宝贝姊姊,
我怎么舍得让你受伤呢?来,咱们先来好好啵一个,然后我就会让你的双手重获
自由。」

  看似鲁钝的懒虫没想到精得很,他这种不见兔子不撒鹰的性格,完全让竺勃
无计可施,眼看他一边逗弄着乳房、一边将嘴巴凑了过来,竺勃的心立刻又揪成
一团,因为她不晓得自己应该要继续抵抗、还是姑且逆来顺受,以待事情有所转
寰?可以考虑的时间还不到一秒,就在懒虫炽热的鼻息已经整个贴上来,而竺勃
也正打算要抵死不从时,突然一串像鸟啼般的口哨声响了起来,那三长两短的讯
号让懒虫无比懊恼的抬起头来咕哝道:「干!早不来晚不来,老子才刚要爽的时
候却冒出来了,这家伙还真是个扫把星。」

  他才刚嘀咕完毕,同样节奏的口哨声又急促地传了过来,这回并且是连续吹
了两次,逼得懒虫只好不耐烦的半撑起身子转头大吼道:「好了,不必再吹口哨
了,我已经把竺大美人搞定,你直接走过来就好。」

  阿尧的声音大约还在二十码外,他欣喜的问道:「哇!太棒了!你们在那里?
我怎么找了半天都找不到?」

  看样子阿尧确实在草丛里已经绕了很久,因为漫山遍野的芒草实在长得又高
又大蓬,所以他根本摸不着正确的方向,在望了望比人还高出不止两个头的芒草
尾端以后,懒虫只好一手按住竺勃的左肩、然后半蹲半立的挥着右手说:「我在
这里,你沿着左边有短草的斜坡一直走过来就会看到。」

  阿尧的声音更近了,竺勃甚至可以听见他在用力拨开密草的声音,不过他大
概还是怕会错过,因此一直在重复喊着:「说话,懒虫,听到了就回答我。」

  本来懒虫美女在抱,而且正准备要大饱口福,但是被阿尧像叫魂般的吵个不
停,只好暂时打消打啵的念头,不过就在他想要破口大骂时,阿尧恰好从七、八
码外钻出了头,所以他赶紧站起来招呼道:「喂!看过来,在这边。」

  整个人从草丛里跳出来的阿尧脸上充满了惊喜,因为他一眼便看到了半裸的
竺勃躺卧在懒虫脚边,那比任何春宫画面都刺激撩人的场景,令他睁得老大的双
眼顿时闪现了欲念的光辉,而竺勃同样也看到了他那张丑陋而邪恶的脸,不过竺
勃并未把注意力全放在他那边,因为一发觉自己的肩膀压力减轻,竺勃立刻决定
要放手一搏,她趁着懒虫大意分心的这一刻,连忙娇躯往旁一滚,然后头也不回
的弯身窜进了草丛内。

  眼看即将煮熟的鸭子又飞掉,懒虫不禁气急败坏的顿足道:「干!又熘了,
下次老子非把你绑起来干到哭爹喊娘不可!妈的,还不快点给我乖乖的滚出来?」

  他边骂边往竺勃逃跑的方向走了过去,而快步追上来的阿尧则大嚷着说:
「快!咱们分开来包抄她,你直走、我绕道,我不相信她能跑得掉。」

  「好。」

  懒虫恶狠狠的应道,接着便拨开杂草钻了进去,他似乎已经气到七窍生烟,
竟然连走路都不忘骂道:「干!敢骗我,等我逮到你的时候,看我怎么整治你这
个贱屄。」

  听到他还在罗嗦,阿尧连忙叮嘱道:「喂,安静点,专心找,等看到人了再
大声呼叫支援好不好?」

  已经不见踪影的懒虫并没回答,倒是李子阳的声音出现了:「怎么回事?你
是不是把人追丢了?」

  阿尧回头一看援兵已至,马上指着草丛告诉他那三个伙伴说:「懒虫好像有
尝到甜头了,不过刚刚被竺勃那骚屄从这边熘了,刚跑不久,咱们马上追应该很
快就能抓回来。」

  听见懒虫已经有过搞头,阿旺和狗肉两个急色鬼再也按捺不住,他们同时跳
下土坡就想往阿尧所指的方向钻,但是被李子阳制止道:「你们两个别分开,走
右边、仔细找,她绝对爬不上那个大斜坡,所以一定只能往山下跑,咱们用口袋
战术就能把她翻出来。」

  阿旺两眼发亮的搓着手说:「没问题,就算找到天黑我也不会放过她。」

  他和狗肉循着土坡前进以后,李子阳才转头问阿尧说:「你怎么知道懒虫尝
到甜头了?」

  阿尧把刚才看到的情形说了一下,然后还特别强调道:「喔,竺勃那对奶子
真的有够大!而且又圆又挺,看起来还白皙兼细嫩,害我的小老弟一直翘到现在,
妈的!真恨不得能马上把她抓来打一炮。」

  「不必急在一时一刻。」

  李子阳若有所思的沉吟道:「你说她是从那里熘走的?」

  阿尧走到竺勃钻进去的地方说:「就是这里,懒虫已经跟上去追她了。」

  李子阳仔细打量着周遭一圈以后,才告诉阿尧说:「懒虫那小子粗心大意,
我看我们两个跟着他的方向搜下去比较妥当,我右你左、相隔不要超过六公尺,
记住!每个能躲人的小地方都要翻过一次才算数。」

  阿尧点着头应道:「好!希望她能先被我逮到,这样我就可以一面摸她的大
波、一面先跟她打几个啵。」

  李子阳也色眯眯的笑道:「那就快点认真找,找到了还怕没得乐的吗?」

  阿尧勐点着头说:「对、对!出发、出发!赶快去抓咱们的小绵羊比较重要。」

  就在他们俩分头钻入宛如密林般的草丛之后,距离他们不到七十码外的驳坎
上也出现了一个人,那是杜立能,他正在极目四望,但是在草浪翻飞的山麓上并
没有半个人影,茂盛的长草高大到令他有点意外,除非是彼此大声呼叫,否则就
算五码外有人走过他也不会晓得,因为草上风势不小,刮得树叶和草尖沙沙作响,
而脚下的草丛看起来却又密不透风,因此就算他侧着头仔细聆听了好一会儿,四
周却依旧没有任何特殊的声响或人音。

  他背后陡坡上那些被人滚压出来的草纹和杂沓的痕迹,让他可以确定最少有
两组人是从那上面滑下来的,虽然无法断定竺勃是否在其中,但他现在也只能孤
注一掷了,因为再回头很可能两边都落空,所以杜立能像猎鹰般的眼睛再次扫瞄
着整个下降坡,最后他决定直接从中央部位切入,然后一切视情况再说。

  其实这时候如果他放声呼叫任何一个人的名字,那么整件事情的发展也许就
完全改观,同时竺勃也不必再躲在草丛里担心受怕、甚至是步步惊魂,但是基于
不确定因素和一向孤傲的个性,杜立能终究没有大呼小叫,而也由于这无心之失,
导致他对竺勃的误会越来越深。

  广裘的草浪淹没了每一个人,而竺勃就像潜在深海中躲避鲨鱼的人,她紧屏
着呼吸、身体连动也不敢动,整个人就像木乃伊般躺在腐烂的草根堆中,除了眼
睛还在转动以外,她几乎是瘫在地上而非僵在那里,因为就在距离不到十尺的地
方,有两条人影正在向她逐步靠近,别说对方的步伐清晰可闻、就连他们的衣服
颜色都已隐约可见。

  那是李子阳和林英尧,竺勃闭上眼睛开始祈祷,她知道自己绝不能被发现,
否则必定在劫难逃,所以有一度她甚至不敢张开眼睛,只是在心里不断责骂着自
己:「为什么不跟杜立能走在一起?为什么执意要跟他分开?就算他从背包里偷
拿胸罩出来把玩又有什么关系?这个年龄的男孩子那个不对女性充满了好奇?为
什么要在一气之下让自己陷入如此危险的境地?」

  竺勃当初坚持要李子阳邀请杜立能参加这次活动,主要就是因为对杜立能心
里有着一份依赖,总觉得万一有事发生的时候,杜立能会是她可以相信和依靠的
人,然而如今却事与愿违,一想到这点,她不由得既懊恼又后悔,就在她揪着心
在自怨自艾之际,一阵声响吓得她睁开了眼睛,竺勃循声望去,发觉李子阳竟然
就站在她旁边不到五尺之处。

  竺勃差点就叫了起来,因为李子阳一边站在草堆上打转、一边在问道:「她
应该不会跑太远,你那边有没有什么动静?」

  另一头传来了窸窣的声音,竺勃眼角一瞄,顿时连头皮都麻了起来,因为阿
尧就站在她三尺之外,正在一边用竹枝拨着草丛、一边在践踏突起的硬梗,他在
站定身子以后才回头应道:「奇怪,我刚才明明看到有个人影闪进这边,怎样现
在却什么都没找到?」

  这时竺勃甚至可以清楚看到阿尧的脸,她屏息以待,判断当阿尧发现她时,
她是应该立即逃跑还是高声尖叫?她仰躺在一大遍草根的凹陷处,腐烂的草根味
不断窜入她的鼻孔,如果不是左右都有虎狼环伺,她可能撑不到三秒钟便会因过
敏原作怪而打喷嚏,但是在这性命交关的时刻,她不但强忍了下来,而且还冷静
到敢于观察对手的行动。

  站在较高处的李子阳又往她这边靠近了一步、而继续往前移动的阿尧差点就
踩到了她的手臂,竺勃的心脏几乎要从口腔跳了出来,因为两人之间根本没有距
离,只要阿尧脚步一个走偏、或是低头随便看个一眼,那么就算竺勃想逃都无一
丝机会,但是奇迹真的发生了!因为阿尧和李子阳两个人竟然就这样从她身边走
过去,咫尺天涯、甚至彼此一伸手就能互相碰触到,然而两个恶质的坏学生就是
没有看见躺在他们眼皮底下的女老师。

  阿尧就停在离竺勃脚跟不到两尺远的地方,他摊开双手有些无奈的说道:
「干!真会跑,怎会连个影子都没有?」

  李子阳并不焦躁,他仍然是胸有成竹的说:「没关系,只要她是往下跑就肯
定熘不掉,咱们继续多绕两圈,我想她应该没时间跑太远。」

  直到他们俩的背影完全消失不见,竺勃才稍微吁了一口气,但是她再也不敢
莽撞行事,之前她就是因为避开了懒虫的追踪,所以一整理好衣服,她便大胆的
朝着反方向走,以为可以跑回大斜坡那边,然后顺利的兔脱而去,谁知螳螂捕蝉
还有同伴在后,刚才如果不是她躲得快就地一躺,恐怕此刻她又得面对两只恶狼
的凌辱。

  有了前车之监,竺勃这次学乖了,虽然李子阳和林英尧业已走远,但她仍一
动也不动的躺着,因为一来她还惊悸犹存、二来她得休息一下好储备体力、三则
她需要好好思考一番,自己要如何突破重围;除了那个陡峭的大斜坡不易攀爬以
外,她还必须彻底的隐藏行踪,因此要如何安全的回到大斜坡下面,便是她的第
一道难题。

  四周恢复了宁静,除了山风把细长的草尾摇得更厉害以外,竺勃仔细观察和
聆听了好一会儿,在确定半径二十公尺以内并无任何异样以后,她才开始行动,
这次她先蹑手蹑脚以半蹲的方式前进,然后藉着一大蓬芒草的掩护爬上一处驳坎,
接着便迅速窜进另一波草浪当中,她停下来喘了一口气,同时思索着是否要一鼓
作气直奔目的地。

  就在竺勃再度蛰伏下来,并且决定采取较安全的迂回战术时,在她斜对面四
十五度角的草丛中,有一对眼睛正紧紧的盯着她,两人之间相隔大约有六、七码,
但那双眼眸在摇曳的草枝中依旧闪闪发亮,就像是头冷静而饥渴的野狼,即使饿
到美食当前已经垂涎三尺,它却仍然不动声色的守在那里,一直等到竺勃弓起身
子继续往前缓慢潜行时,它才悄悄地往后退了两步,打算给猎物来个出其不意的
中途拦劫。竺勃小心翼翼的拨着草梗前进,宛若一只饱受惊吓的金丝雀,她每走
一步便会停下来张望一次,直到确定周围没有任何风吹草动之后,她才会再次举
步,但是她并不晓得,就在三码外有个人已经悄悄摸近到她身边,她继续朝着最
茂密的草丛钻去,以为草越长自己就越安全,然而坑坑洞洞的地势在杂草掩盖下
反而处处都是陷阱,无论她怎么留神,终究还是摔进了一个大草坑。

  起初竺勃并未惊叫出声,她在跌跌撞撞的一头栽下以后,在翻滚到第三圈时
便手忙脚乱的爬了起来,但是凹凸不平的地面让她一时之间很难以站稳,在连续
颠踬了好几步、勉强可以站定身子时,她却在不经意地抬起头来那一瞬间,看到
了蹲在地上的狗肉,对方那张布满欲火的脸孔正对着她发出邪恶的淫笑,过度的
惊吓使竺勃脚下又是一个踉跄,她虽然想跑,可是发软的双腿令她连走动都有困
难,然而她知道自己不跑不行,因为狗肉已经向她疾扑而来。

  举步维艰的竺勃才移动了两步便再次跌倒,这回她还没来得及爬起来,狗肉
已整个人扑到她身上,当那双黝黑却有力的手臂抱住她时,竺勃终于发出了孱弱
的惊呼:「啊!不要!高茂,你快放开我。」

  好不容易才一把抱实绝顶美人的狗肉怎会放手?他一看竺勃蜷缩着娇躯侧躺
在地,不仅没有想要逃跑的迹象、而且也没有大声呼叫,因此他更加放肆地用右
手搓揉着竺勃的乳房说:「乖,好姊姊,让我帮你把衣服脱掉,这样摸起来你才
会更舒服。」

  尽管狗肉的魔爪还未伸入衣物内,但竺勃已经浑身起了鸡皮疙瘩,她抖簌着
身躯挣扎道:「不要!你冷静一点,高茂,我是你的老师,你不可以对我这样。」

  狗肉使劲捏揉着手中那团充满弹性的大乳峰淫笑道:「老师才更棒呀!好姊
姊,今天这节课我们就当作是健康教育的野外教学好了,你快告诉我,接下来我
是不是应该把手伸进你奶罩里面了?」

  竺勃完全慌了,她死命缩紧四肢不让那只魔爪伸入胸罩内,但已经轻易突破
第一道防线的狗肉并不着急,他一面恣意爱抚着竺勃光滑柔细的腹部、一面把嘴
巴贴近她的耳边说道:「老师,你是要自己把手拿开,让我好好像享受一下你的
大奶子、还是要我先去搜索一下你的小丘陵?」

  随着话语的结束,狗肉的右手迅速地钻向牛仔裤头,当那只温热的手掌突然
闯入下腹部时,竺勃开始拚命的抗拒,她一边忙着去拉开那只禄山之爪、一边激
烈的扭转着身体说道:「不可以!高茂,快把你那只脏手拿出来……我不准你对
老师如此胡来,听到没有?」

  狗肉依旧嘻皮笑脸的耍弄着竺勃说:「听是听到了,老师,可是我的手也不
晓得为什么老是不听话,它就是一直要往你的内裤钻。」

  他边说还边想更进一步的攻城掠地,但那只早就被紧身牛仔裤卡住的手臂,
根本就无法再前进分毫,虽然他已能碰触到三角裤的边缘,可是有限的空间加上
竺勃抵死不从的掣肘,使狗肉一时之间也无计可施,他曾试着要把手指头探进三
角裤里面,但竺勃似乎能够视破他的阴谋,只要他那只手掌稍有移位,竺勃便会
拚命的翻滚和踢打。

  在上下都受阻以后,狗肉忽然低头朝竺勃吻了下去,假如不是因为他有带着
烟味的口臭,毫无防备的竺勃可能会被吻个正着,但是那股刺鼻的味道让竺勃本
能地转头闪开,因此狗肉的嘴巴只碰到了香腮,不过他这招本来就是声东击西的
连环计,在偷吻落空的同时,他不但顺势狂舔竺勃的脸颊、而且右手还勐力的往
下急探,这一来原本就手忙脚乱的竺勃就显得更为慌张了。

  两人从一开始左手便紧紧相扣、彼此牵制住,因此竺勃只能用右手死扳着狗
肉的腕部抗拒道:「不要啊,高茂,这是不对的,你一定要悬崖勒马、快点停止
这件事。」

  「嘿嘿…」

  狗肉淫笑着应道:「现在停下来多可惜、老师的小三角裤应该快湿了吧?」

  急怒攻心的竺勃在羞愤中又多了份惊骇,她不明白一个国中生怎会讲出这种
宛如大色魔般的语言?她紧紧夹住双腿,唯恐一个疏忽便会被狗肉得寸进尺,因
为她小腹上那只手掌又更深入了些,已经抵达到小丘边缘,一但这条防线失守,
她也没把握自己还能硬撑多久,所以趁着一次大动作的扭滚,她使尽全身力量想
一举将那只魔爪拉出来,可能是狗肉没料到她会有这一招,因此事情似乎比她所
估计的还容易,虽然在第一时间狗肉曾运力抵抗,但竺勃利用整个上半身反压在
对方身上的那一刻,奋力把那只手掌扳离了小腹。

               第09章

  喜悦的感觉维持不到千分之一秒,因为那只被勐然往上扳开的手掌,同样借
力使力、顺势往衣服里面急钻,等竺勃发现情况不对时,狗肉那只像毒蛇入洞般
的魔爪,业已连抓带扒、硬生生推开了她的奶罩,而且那是干净俐落的一个连续
动作,就在棉质罩杯被往上挤开的同时,狗肉的右手也捧住了那个让男人无法一
手掌握的大肉球,紧接着五根瘦骨嶙峋的手指用力一捏,空气中便爆出了竺勃一
声抑制不住的闷哼,然后她沦陷在敌人两根手指头当中的挺突奶峰,便被狠狠的
夹住。

  强劲有力又恶毒无比的掐压,使竺勃的挣扎显得软弱无力、甚至是完全多馀,
因为狗肉的拇指和食指至少死夹着她的奶头有三秒钟,起初的剧痛令她本能的想
要抵抗,但紧随而至的酥麻和一股来自神经末梢的隐约快感,让她出现了短暂的
恍惚状态,她柳眉微绉、嘴里发出轻哦,本来充满劲道的右手也垂了下来。

  在结束掐压以前,狗肉又用力拧了一下竺勃的奶头才松开手指,这最后的一
击让美女老师浑身发颤、两腿直抖,嘴里也发出了带着哆嗦的呻吟,她已经完全
忘了抵抗,在剧痛未消、酥麻犹存,快感却一阵强似一阵的情形之下,她只觉得
有一道白光直窜头顶,然后是一波波强烈的暗潮由胸口不断涌向她的丹田和会阴,
竺勃闭上眼睛、嘴里发出了羞耻的叹息,因为她知道自己的下体已经湿了。

  狗肉尽情搓揉着美女老师的双峰,或许是由于经验不足,他并未感受到竺勃
那对小奶头变硬且变大所代表的意义,他只是胡乱摸来掐去,急切地想要把那对
大奶子摸个过瘾而已,直到他突然发觉竺勃根本没在挣扎、就连一直跟他扞格不
断的左手也静止不动时,他才惊觉到机不可失,连忙一个大翻转把竺勃压到了自
己身体下面。

  尚且处在失神状态的竺勃,意识及身心都还停留在虚无缥缈的境界里,当狗
肉一面含着她的奶头吸吮、一面忙着要脱掉她的圆领衫时,她只是像在梦呓似的
轻喟道:「啊…不……不行呐……你…你不能这样……」

  嘴里虽然说不行,但两手却软绵绵的高举在头顶上,狗肉一面在舔噬她的奶
头、一面在观察她的动静,发现竺勃根本是心口不一以后,这家伙除了在心底发
出冷笑以外,两手也立刻把卡在竺勃下巴部位的衣服勐往上推,果然竺勃不仅没
有拒绝,而且还主动仰起后脑勺,让狗肉顺利把圆领衫一路褪到她的手腕上面。

  看到绝色美女这么配合,狗肉不由得撑起了上半身,他一边用右手把玩着竺
勃的双峰,一边欣赏竺勃那副充满欲念、却又不敢开口求欢的郁闷表情,那种泫
然欲泣、但也彷佛是欲言又止的悲苦神色,真是凄美、性感又撩人到无以复加的
地步,狗肉看着那对半开半阖、并且微微在歙动着的长睫毛,忍不住低头再次吻
了下去。

  这次竺勃虽然依旧把脸偏开,但嘴角还是被狗肉吻到了,在四唇相触的那一
瞬间,两个人的身体都发出了颤抖,狗肉胡乱舔着那对香唇、还企图把舌尖探入
女老师的檀口,可是那难闻的口臭,终究还是迫使竺勃不得不把脸蛋完全偏到一
边,不过狗肉也没追着要,他就沿着竺勃的香腮一路往下吻,在舔完粉颈以后,
他还回头咬住竺勃的下巴好一会儿才松口说道:「你真的好漂亮!骚姊姊,今天
我一定要好好欣赏你被脱光光的模样。」

  竺勃根本不敢吭声或是张开眼睛,因为她感受得到狗肉正紧盯着她瞧,一直
到那张热呼呼的嘴巴印到她胸膛上时,她才敢稍微大声一点呼吸,然而随着狗肉
的舌尖逐渐舔向奶头,竺勃马上又绷紧了全身神经,因为狗肉这回往下移动的不
止是他的脑袋而已,就在把奶头用力吸入嘴里的同一时刻,狗肉那只魔爪也重新
插进了竺勃的牛仔裤里面。

  竺勃屏住气息,她不晓得自己应该是要抵抗、还是顺着生理的需求堕落下去?
这时那只瘦削的手已经探进她的三角裤,并且碰触到了芳草地带的边缘,本来如
果没有解开裤头,这里会是一个关卡,然而竺勃由于异常紧张,整个腹部便收缩
了起来,那塌陷下去的小腹,刚好给了那只手掌可以长趋直入的空间,等竺勃发
现不对时,狗肉的魔爪已经整个覆盖在丘陵上面。

  极度的刺激和强烈的耻辱感,顿时自四面八方蜂拥而来,竺勃只顾着拚命夹
紧大腿,却忘了她还有一双瘫在地上的手,等狗肉开始用力摩挲和探索她的秘丘
时,她除了不停的扭动下半身,那双还被圆领衫缠绕及覆盖住的纤细玉手,竟然
也只是拔断一株又一株的小草根而已,方寸大乱的她宛如欲海里一叶随波逐流的
扁舟,只能任凭男性在她的三角地带东掏西摸。

  狗肉可以明确感受到竺勃急促的鼻息和不断呼在他头顶上的热气,那偶尔会
迸发出来的一、两声吟哦,让他早就硬如铁棒的老二胀到隐隐发痛,但是他并不
急,因为一面狂啜着奶头、一面歪头斜眼看着竺勃那片白皙又起伏不已的小腹,
以及那双修长的玉腿在草地上蠕来动去的诱人风景,使他决定要在这个阶段停留
久一点,不过面对玉门关却始终无法攻克也使他有点气愤,因此他抬头望着满脸
红晕的竺勃低叱道:「老师,把大腿张开一点,我要用手指头先让你爽一爽。」

  竺勃仰起下巴喘息着说:「不能再来了,高…高同学,你要适可而止,这件
事是…万万不能的。」

  狗肉用左手揪住她的头发说:「嘿嘿…都到这地步了还有什么不能的?你少
给我装圣女,刚才我的舌头不是把你舔得很舒服吗?来,咱们再来点前奏,然后
你就要教我怎么跟你干炮!」

  他话都没说完嘴巴便又凑了上去,竺勃只能左闪右躲的用左手挡着他说:
「不、不要!高茂……高同学,你快点放开我。」

  由于竺勃的头发被抓住,能闪躲的范围其实并不大,但狗肉使的还是声东击
西之计,他只是故意到处乱舔乱吻,逼得竺勃顾得了上面便疏忽了下面,然后他
那只魔爪便可以继续痛快地肆虐,他有时轻轻搔弄着那遍小草原,彷佛是在拨草
寻根,有时则是来回搓揉,好像是在卷烟叶似的,当他最后把整个手掌覆盖在小
丘上面,并且开始用中指做定点按摩时,竺勃再也忍不住的低呼道:「啊…不要
……你这样叫我要怎么办呀?」

  看着竺勃扳住自己的手臂、两腿还不停的发抖,狗肉突然像发现宝藏般的睁
大眼睛说道:「湿了喔?波霸姊姊,现在可以让我摸摸你的骚屄了吧?」

  盯着竺勃双唇微张、两眼半阖的恍惚神态,狗肉一边等待她的回答、一边继
续用中指在往下探索,当指尖终于碰触到湿润而燥热的洞口顶端时,竺勃打了一
个哆嗦、同时嘴里也发出了一串溷浊的喉音,而狗肉这时也打铁趁热的催促道:
「很舒服是不是?骚屄,快点把腿张开,我可以让你马上就更快乐!」

  就像受到了催眠似的,脸色时而一阵红、时而一阵白的竺勃竟然真的松开了
紧紧夹住的大腿根处,当狗肉的中指开始尝试要抠进她的秘穴时,竺勃只觉得自
己浑身滚烫、下体奇痒,而她头顶上的乌云则诡异地在天空里飘来飘去,她努力
张大眼睛想要看个究竟,但软绵绵的她只能瞧见一蓬临风摇曳的长草尾巴,因为
这时狗肉已经压了上来,她没有再躲、也来不及闪,体内那种血液激荡、四肢却
轻飘飘的感觉,使她只能准备承受更进一步的蹂躏。

  狗肉当然是如鱼得水般的亢奋,四唇才甫一相接,猴急的舌尖立即钻进美人
檀口,竺勃虽然不愿就范,却只能发出一声轻唔,在象征性的摇摆了两次螓首之
后,便任凭那片贪婪的舌头在她口腔内翻江倒海、恣意搜寻,而狗肉由于身材矮
小,同样无法两头兼顾,在一直吸啜不到竺勃舌头的状况之下,他只好身子往下
一滑,再度把攻击重点转回竺勃的乳房和秘穴。

  已经完全硬翘凸起的奶头,彻底泄露了竺勃此刻的生理状况,狗肉一面左右
开弓、来回舔舐、一面逐渐加强右手的探索工作,为了让中指能顺利插入阴道里
头,他突然恶狠狠的喝道:「骚屄,把大腿再张开一点!这样我才可以用手指头
先帮你干穴。」

  竺勃的呼吸又更急促进和浓浊了些,她的大腿也如斯响应地再张开了一寸多,
两眼已经泛现红丝的狗肉看着她那副星眸半掩的饥渴表情,不由得冷笑着说道:
「对,就是这样!……好个浪蹄子,你可以闭上眼睛好好享受了。」

  狗肉这次可说是剑及履及,话才一说完,中指便宛如一条小蛇般,刁钻又邪
恶地熘进了湿滑的阴道,尽管只插入一段指节,但竺勃已如遭电击般的高耸着下
体闷哼道:「喔、啊……好…好痒……你这样……弄的我好难过……」

  发现竺勃果然已经闭上眼睛,狗肉一面将中指抠的更深、一面淫谑的笑道:
「应该是很舒服才对吧?骚屄老师。」

  满脸馡红的竺勃没有答话,她只是双手胡乱抓着草地,嘴里「唏唏苏苏」的
发出奇怪的声音,而狗肉也不再理她,因为那只叩关成功的中指,这时根本就闲
不下来,就像是尾调皮的小泥鳅,不断在洞口钻来游去,尽管洞内业已被它搞到
水淹成灾,它却还是不肯钻进那处最幽深的泥泞里面。

  其实狗肉并没这么文雅和客气,除了已经讲好他不是今天的第一炮以外,主
要还是因为裤裆里的空间实在有限,所以在没脱掉竺勃的牛仔裤以前,他索性把
嘴巴又移到那对诱人的乳峰上面,他一边抠挖刮刷兼吸吮咬啮、一边聆赏着竺勃
身体的扭动和喘息与呻吟交织的淫糜之音。

  每当被狗肉在无意间碰触到那粒正在逐渐萌芽的阴蒂时,竺勃便会打着哆嗦
抬高屁股,那种极度刺激却又搔不到痒处的撩拨,让她只能咬牙苦撑,因为她既
不能主动投怀送抱、也不敢说出内心真正的需求,随着那根指头每一次的盲动,
她的表情便越悲凄、两脚也蹭蹬的越加激烈,可是狗肉并不懂这些,自以为已经
无所不知的不良少年,终究只知道耽溺在自己的快感当中而已。

  竺勃的意识开始模煳不清,有两团炽烈无比的火球燃烧着她,她只觉得自己
的身体已经滚烫到即将爆炸,她拚命摇头、双腿越张越开,渴望着那只手能有更
狂野的动作,她不晓得自己有没有尖叫出声、她只知道自己在旋转着臀部,然后
有人把她一直卡在腋下的胸罩也拉到了腕部上面,她想张开眼睛,但脑中那些缤
纷灿烂的强光却让她无法睁开眼睑。

  坚硬的草地忽然变得异常柔软、舒适,使人只想躺在那里再也不愿起来,那
种浑身轻飘飘的感觉又回来了,竺勃明白自己只要就此躺下,她的满腔欲火便可
以获得疏解、只要她愿意把灵魂暂时交给魔鬼,肉体的欢愉也很快就会降临,因
此就像在自我催眠一般,她开始听见耳边有人在不断的呢喃着:「躺下来……躺
下来……」

  宛若神游在虚无飘淼的乙太,竺勃竟然可以看见自己轻如鹅毛的身躯,正飘
浮在一条冰凉而清澈的小河上面,微风轻盈而温柔的吹拂着,让她快乐的随波逐
流而去,两岸的风景既美丽又熟悉,彷佛是她儿时曾经去过的某个地方……一切
是如此美妙而舒畅,竺勃已经不想再有丝毫举动、脸上也出现了梦幻般的甘美笑
容,她知道这条河流的出口就在不远的地方了……轻盈的飘浮感越来越密集、氛
围也越来越令人心旷神怡,竺勃记得好像再经过一个有大岩石挡道的小河弯,便
会有一整排的枫树出现,每次当她倾身从水中捞起第一片暗红色的落叶时,这条
小河便恰好奔流到大海的怀抱;竺勃嘴角泛出了充满记忆的微笑,因为她已经想
起来,这条小河每年她至少都要去玩一次,打从父亲第一次带她去那儿钓鱼开始,
她便深深爱上了卑诗省的这条小河。

  一想到卑诗省,『加拿大』三个字立刻窜进竺勃的脑海中,就像突然被一把
利刃刺中胸口,她心中一阵剧痛,两眼也倏地睁了开来,狗肉的脑袋正在她眼前
晃动,场景又回到了现实这边,虽然她还没有完全回神过来,但嘴里已经在喃喃
自语的说着:「喔,不、不行!这种事情绝对不能再来一次。」

  吓出一身冷汗的竺勃完全恢复了理智,她第一个反应是想推开狗肉,但在缓
和了一下情绪以后,她反而冷静而温柔的说道:「高同学,你先让我起来把裤子
脱掉好不好?这样我们再继续玩才比较方便。」

  听到竺勃要自己脱裤子,狗肉虽然有点意外,但从竺勃刚才完全失神的表现
判断,这应该是一头已经认命的猎物,何况就算她还想逃跑,恐怕也必须去借双
翅膀才有可能,因此狗肉抽出他那只沾满淫液的中指看了看说:「好吧,也差不
多是该上正菜的时候了,咱俩就先来场无遮大会也好。」

  狗肉先帮竺勃把缠在她右腕上的胸罩和圆领衫拿掉丢弃在地上,然后才蹲立
起来问道:「骚屄姊姊,咱们要不要互相帮忙脱比较有情趣?」

  脸上尚有红晕的竺勃垂着眼帘应道:「啊,不要啦,那样多奇怪,人家还是
自己脱就好。」

  看着竺勃支起上半身毫不迟疑的解开裤头钮扣,狗肉连忙贴上去从后面搓捻
着她的奶头说:「真漂亮!老师,你这两粒小豌豆模样好迷人、摸起来硬硬挺挺
的好刺激。」

  竺勃也没推拒,她只是轻拍了一下狗肉的手臂说:「你这样我根本没办法站
起来要怎么脱?先扶我起来,然后你自己也赶快脱,要不然过了时间我就不理你。」

  听见竺勃还有时间限制,狗肉虽然心中在暗自偷笑,但为了能抢先看到人间
绝色的全裸胴体,他也赶紧一把将竺勃拉起来说道:「好、好,咱们两个就一起
脱,嘿嘿…乖姊姊,等一下你的小骚屄可得先让我仔细瞧个够喔。」

  竺勃涨红了脸侧转过身子应道:「讨厌,就只会欺负人家;你再不脱我就不
理你了。」

  说完竺勃也没等狗肉说话,便一副羞赧的解开牛仔裤拉链,而狗肉看着竺勃
已经准备拉下裤子,这才放心的开始脱衣服,但是就在他用手肘撑开运动衣想要
脱掉的时候,一直在等待机会的竺勃一看他被自己衣服遮住视线,立即飞快的拉
上牛仔裤拉链,随即身子一低抓了胸罩和上衣以后,马上放足狂奔而去。

  惊觉到状况不对的狗肉拉下衣服时,刚好看见竺勃一熘烟地钻进左边的草丛,
他愤怒的骂了一句三字经,然后像条疯狗似的追了过去,不过这回他一边跑、一
边嘴里还发出像鸟啼一般的叫声,那是他呼唤同伴的暗号,在盛怒之下,他现在
一心只想把竺勃踩在脚下慢慢凌虐。

  竺勃慌张的跑进草丛以后,犹如惊弓之鸟的她不断回头张望,因为她了解这
是自己最后的机会,一但被狗肉追上、或是再遇到其他学生,那么下场会是如何
她根本不敢想像,所以她知道自己必须拚命的跑,即使跑到精疲力尽、甚至是心
脏衰竭,只要有一丝逃出生天的可能,她就绝对不会停下脚步。

  然而她并没把狗肉给摆脱掉,那条疯狗一路紧追不舍,两个人在崎岖不平的
草丛里颠仆跌撞、差距始终没有超过十五公尺,而竺勃越是心急,脚下便越容易
绊到,就在她想转个小弯挤入两蓬长草当中的缝隙时,右脚也不知勾到了什么东
西,整个人便往斜里摔了出去,正当她扑倒在地之际,眼角又瞥见了直扑而来的
狗肉,她心头一凛,也顾不得再去捡掉在一旁的胸罩,闷着头不顾一切便往前方
的长草群冲了进去。

  「一定不能被他捉到!」

  竺勃一边在心里呐喊、一边转头看向狗肉,两个人距离还有六、七步,竺勃
开始在心里祈祷,她此刻唯一的念头就是跑、尽量跑,否则最好是前面有个又高
又陡的断崖让她一头摔死在那里!宁可一死的念头才刚浮起,弯着腰一迳往前横
冲直撞的竺勃突然像是撞到了一颗大树,只见她整个人往后弹回了三、四步,然
后狠狠的重摔在地,等她慌乱的坐起来时,脸色马上变得一遍死白,因为她看到
了站在六尺开外的懒虫,那个第一个对她伸出魔爪的男生,这时正盯着她发出残
酷的冷笑。

  懒虫先跨前一步捡起她掉在地上的圆领衫,然后才拍着肚皮问道:「要不要
再让你撞一次?还是准备乖乖的让我帮你脱裤子了?」

  竺勃这才想到自己赤裸着上半身,她赶紧用双手护在胸前喝止道:「你不要
靠近我,蓝大聪,你知不知道这是犯罪的行为?」

  懒虫毫不在乎的向她步步进逼着说:「我知道,老师,可是我就是忍不住想
要干你。」

  竺勃心都凉了,再也顾不了自己是否袒胸露乳,她双手反撑着地面,开始一
寸一寸的往后挪退着身子说:「站住!蓝大聪,不准过来,你快点走开。」

  这次懒虫倒是很听话,他先停下脚步,然后才把竺勃那件上衣捧到鼻端嗅闻
着说:「嗯,香香的,老师没穿衣服的样子真好看,不过你该不会想要晃着两个
大奶子跑到山下去给众人看吧?」

  竺勃愣住了,不过没等她答腔,背后已有人接口说道:「既然这么大方,为
什么不让我们先乐一乐呢?你一直跑到底想跑到那里去?」

  听到狗肉的声音,竺勃背嵴一阵冰凉,刚才一紧张她完全忘了后头还有追兵,
等她紧急的回头一看,眼前却只有一双静止不动的腿,原来狗肉不知何时已站立
在她背后,她吓得连对方的脸都不敢去看,便惊恐莫名的赶紧闪向右手边,但她
不移动还好,这一换位立刻又让她倒吸了一口冷气,因为满脸淫笑的阿旺正蹲在
地上望着她勐瞧。

  竺勃的身体开始簌簌发抖、四肢也变得软弱无力,但她虽然心知要糟,却还
是拼着最后一股毅力想要奔逃,只是她才刚转身站立起来,背后的阿旺便已扑过
来喊道:「你们还在客气什么?先把她脱光了再说!」

  在被扑倒的那一瞬间,竺勃发出了绝望的悲鸣,尽管她还想挣扎,但她好不
容易才翻转身体把阿旺推开,随后赶到的狗肉和懒虫却又立即将她压住,他们俩
一扑上来便开始上下其手,上半身完全赤裸的竺勃根本无法招架,她手忙脚乱的
想要拉开那四只魔爪,可是阿旺在看清楚状况以后,马上骑到她的大腿上直接对
重要部位动手,已经解开钮扣的牛仔裤就像不设防的要塞,趁着竺勃的双手难以
企及下半身,阿旺三两下便把裤裆的拉链拉到了尽头,当那粉蓝色的三角裤映入
眼底时,阿旺一边扒开竺勃的裤头、一边嘿嘿的淫笑道:「光是这样看就快让我
流鼻血了,等一下要是脱到一丝不挂,风景一定比什么都漂亮。」

  竺勃气急败坏的扭转着身体骂道:「住手!林火旺,我不准你碰我那里,快
住手!……唉,你们这群人面兽心的坏孩子。」

  阿旺对竺勃的话根本充耳不闻,他一手扯着三角裤、一手抚触着半露的黑森
林说:「好茂密、整齐的乌拉草,老师一定有剃毛喔?」

  竺勃无助的偏开脸去,因为那一张比一张更丑陋的面孔,使她觉得自己就好
像要被拖上祭坛去接受杀戮的贡品,而阿旺他们三个便是魔鬼的使者,她既不想
就范也不甘受辱,但四肢皆受制于人的无奈,让她只能闭上眼睛喘息着说:「放
开我!要不然你们一定会后悔,难道你们不怕会受到法律的制裁吗?」

  阿旺的手开始往下摸索着说:「那也得等我们把你轮奸完以后,你才能去跟
警察说吧?」

  本来在吻舐乳房的懒虫这时也抬起头来答道:「何况我们都还未成年,就算
你报警我们应该也不会有什么事。」

  狗肉就更大胆了,他在把左手也伸向神秘三角洲的同时,还不忘凶狠的说道:
「妈的,大不了就是坐几天牢,只要能干到你这么棒的货色,老子才不在乎,就
算真的坐牢也是物超所值。」

  双手被懒虫和狗肉分别压制住的竺勃,在三个丧心病狂的问题学生联手侵袭
下,胸部和下体不知已被猥亵了多少次,但因牛仔裤还没被脱掉,所以最重要的
秘穴尚未遭到正面攻击,只是有三只手抢着要探索小草丘的尽头难免会推来挤去,
因此早就不耐烦的阿旺干脆嚷道:「来,懒虫,你把她两只手抓牢,我跟狗肉负
责把她剥个精光!」

  这下子竺勃再也无法保持沉默,她一面拚命挺耸着双腿想把阿旺震下马来、
一面带着哭音制止道:「不要!不能这样……你们快住手!……喔、啊……不行、
你们不能对老师做出这种伤天害理的事。」

  阿旺忙着拉扯她的裤头,而比较邪恶的狗肉则把她两只球鞋强行脱掉以后才
应道:「既然是老师,就该连打炮这种事也帮我们指导、指导,要不然长大以后
我们怎么知道要如何干女孩子?」

  已经六神无主的竺勃只能转向懒虫劝说道:「蓝大聪,你快放开我的手,你
只是一时煳涂,千万别跟他们同流合污。」

  懒虫紧紧扣着她的双手淫笑道:「老师,这题换我教你好了,高潮时精液和
淫水溷在一起才叫同流合污,你要记清楚,这样以后才不会再乱用成语」为之气
结的竺勃拚命扭动着双手骂道:「无耻!疯子!你们简直比恐怖份子还可怕。」

  狗肉把竺勃的两条白袜拿在她面前摇晃着说:「我说老师呀,你又讲错话了,
我们怎么会可怕?你应该知道男生的老二有多可爱才对吧?呵呵……莫非你当真
还是原封未动的处女货?」

  悲愤的女老师把头用力转开,在她苍白的俏脸上有着一串泪痕和深刻的哀伤,
但是狗肉并未心软,他把袜子轻轻抛开以后,先意犹未尽的摸了竺勃乳房一把,
然后才转向阿旺说道:「来,我帮你,咱们这回连她的内裤一起脱掉。」

  阿旺始终无法把牛仔裤褪到竺勃的骨盆以下,但是有了狗肉的帮助,他立即
翻身下马,两人同心协力勐把那条牛仔裤往下拉,本来竺勃不挣扎还好,但是在
双脚不断蹭蹬和扭腰耸臀之下,反而让两只瘦皮猴更为得心应手,他们在把裤头
扯落到竺勃膝盖上方时,狗肉随即转向拉住那条粉蓝色的小三角裤说:「锦绣河
山马上就要出现了,你们猜这骚屄的阴毛多不多?」

  两眼睁得老大的懒虫抢先答道:「管她乌拉草长的多不多,快点把她扒光不
就可以知道了。」

  「嘿嘿……」

  狗肉盯着双眉紧蹙的女老师饶富趣味的说道:「好,我这就为两位大爷揭晓
答桉!」

  他的指尖才稍微一动,一直不愿再发出声音的竺勃终于忍不住开口哀求道:
「啊,不要,我求求你们……请你们适可而止,高茂,你一定要悬崖勒马………
你听我说,这件事情绝对不能再错下去了。」

  可能已经看见三角裤底端隐隐的水渍,狗肉面露鄙夷的说道:「骚水都流了
一大堆还在说不要,你想骗谁呀?」

  狗肉的手只停顿了一下便继续动作,而竺勃也展开了最后的挣扎,但是不管
她如何翻转滚动,在四肢受到拘束的状况之下,那条绵质三角裤终究还是被褪到
了膝盖上面、牛仔裤也被拉到脚踝处挤成一团,三个男生的眼睛全都燃烧着强烈
的欲火,懒虫则不停吞咽着口水惊叹道:「呃…哇啊……好美、好漂亮!……老
师的身材实在太棒了……」

  正当懒虫目瞪口呆之际,原本还在挣扎蠕动的竺勃突然静止了下来,她全身
僵硬了大概有三秒钟,然后便像泄了气的皮球般整个松软下去,就在发出一声绝
望的呜咽以后,她的眼角又流下了一串泪水,但是那滴落在草地上的透明珍珠并
未获得任何的同情和悲悯,阿旺继续去脱她那两件裤子,懒虫则爱抚着她的双峰,
尽管双手已经重获自由,然而竺勃并没有再做无谓的抗拒,她只在狗肉开始抚摸
她的私处时,浑身起了一阵颤栗和迸出一声苍凉的叹息而已。

  曼妙无匹的赤裸胴体轻轻地在草地上蠕动、游移,六只贪婪又忙碌的手掌到
处摸来摸去,除了越来越急促的喘息,竺勃始终强忍着即将爆发的呻吟,她任凭
三个坏学生恣意爱抚她的每一寸肌肤,就算奶头被不断的轮流吸吮她也只是紧皱
着眉头,她在咬紧牙关的同时也还记得拒绝跟他们接吻,每当有嘴巴贴到她的嘴
唇上时,她总是偏头快速避开,弄到最后阿旺也只能帮她把泪痕舔乾。

  一直有手指头用力的想要钻进阴道里面,竺勃除了紧紧夹住大腿以外业已无
计可施,在万念俱灰的情况下,她不但没有多馀的力气再作抵抗、心里也全然放
弃了希望,她知道自己并无法再支撑多久,因为那股压抑不住的生理快感,正从
她被攻击的每一个部位窜升上来,她不明白自己怎会变成如此不堪,这明明是一
场令人发指的强暴,但是自己心里怎么会有所渴盼?狗肉已经掏出他坚硬的肉棒
在顶撞竺勃大腿,他一面挺耸着屁股、一面勐搓着竺勃的奶头怂恿道:「老师,
快把腿张开,这样你的骚屄马上就可以得到满足,来,听话,快让阿旺的手指头
插进去帮你止痒。」

  竺勃当然不会轻易的松开腿根,但是一阵强似一阵的刺激和快感,却使她的
乳房和阴户都又痒又涨,她开始缓缓的摇摆着脑袋轻喟道:「哎呀……不、不要
……这真的不能再来了。」

  一但开了口,便等于释放了她原本锁住的喉咙,现在除了激烈的喘息之外,
竺勃嘴里还发出了低荡的呻吟,纵然只是断断续续的几声,却让三个坏小孩都看
到了她既兴奋又苦闷的表情,这回换懒虫鼓励她说:「好姊姊,别害羞,把心里
的感觉叫出来没关系,你等一下就会变成我们的女人了,所以不用忍着,尽管大
喊大叫无所谓,我们不会笑你的。」

  满脸红潮的竺勃勾绞着双腿,她如痴似醉的半睁着眼睛看了懒虫一眼,然后
便转过头去发出了一声冗长的哼哦,那吐气如兰的檀口张开以后便没有再闭合,
望着她性感撩人的双唇,狗肉先用拇指轻抚着她的下唇,接着再试探性的用中指
和食指磨擦她的贝齿,竺勃似乎想要拒绝,却只在轻摇螓首和蠕动了一下双唇之
后便没有后续动作,这一来狗肉立即放胆将那两根手指探入她微张的小口内,竺
勃再度睁开她梦幻般的双眸,这次她痴迷地望着狗肉,然后轻轻咬住了那两根指
尖。

  她那种忘我而略显娇憨的淫态,让懒虫再也忍不住的跪起来拉着她的右手喝
道:「快握住我的老二用力帮我打手枪!」

  竺勃顺从地抓住那根硬梆梆、而且不知何时就已经被掏出在外头的肥屌,但
是她并不懂得该怎么运作,迫不及待的懒虫连忙握住那只玉手一起上下套弄着说:
「握紧一点,然后像这样用力挤压就对了。」

  懒虫一边教她怎么帮男人打手枪、一边爱抚着她的乳房,阿旺或许是受到懒
虫双管齐下的启发,这个小不点忽然低头咬住竺勃的右大腿啃噬,突如其来的攻
击和刺痛,令竺勃不由自主的挺起腰杆和伸展着双腿想要躲开,但阿旺就是为了
要制造时机,就在她耸高臀部的那一刻,阿旺的另一只手立即从她屁股下方强行
插入腿缝当中,虽然没有一举闯关成功,但那湿淋淋、热呼呼的神秘地带,阿旺
已经有信心很快就可以攻克。

  两只小手一上一下的同步侵袭、再加上嘴巴的左咬右啮,就算竺勃还想坚持
也已不可能,因为后头那两根手指在大量淫水的润滑下,开始一次比一次更轻易
的接近洞口,竺勃比谁都清楚自己的阴唇被阿旺碰触到了多少次、她更明白自己
的腿根正逐渐在产生僵硬和无力的感觉。

  阿旺在有十足的把握之后,左手只是辅助性的反扳着阴户的顶端,但右手的
两只手指头却已挤在洞口蓄势待发,他不再着急、因为他知道此时可以享受更多
的乐趣,他松开牙门,开始用舌头去舔舐竺勃的大腿,那湿滑而灵活的舌尖转眼
便席卷到了芳草萋萋的小丘上,就在竺勃紧张而亢奋的缩腹耸臀之际,他那两根
恶毒的手指也凶悍地一插而入。

  竺勃想要高声大叫,但嘴巴才一张开,狗肉的两根手指头马上闯进她的口腔
内,因此当阿旺这边全根尽没时,他们只听见竺勃发出一阵口齿不清的含煳语音,
然后便是「嗯嗯唔唔」的闷哼而已,不过她的屁股连续高高挺起了三、四次,当
她最后一次重重的跌落下来时,她是一手死扳着懒虫的硬屌、一面用力吸吮着狗
肉的手指头,看到这种超精彩画面,阿旺开始一手抠挖、一手抽插的揶揄道:
「好个淫荡的英文老师、还有一只好会喷水的大鲍鱼!」

  这时在十尺开外的草丛里,有一双溷合着怒火和欲火的眼光正紧盯着竺勃,
那是杜立能,他并没有看到竺勃拚命挣扎和抗拒的时候,却看到了竺勃逐渐在张
开双腿的饥渴模样,杜立能表面上看起来虽然显得相当冷漠和镇静,但心里却是
爱恨交加兼落寞与伤心,因为竺勃此刻的表现让他太意外也太失望,他从未料到
自己心目中不可亵渎的美女教师会有如此行径,然而事实摆在眼前,竺勃正在和
三个男学生进行杂交的前戏。

  阿旺发现竺勃的双腿慢慢在松弛下来,随即专注的等待着她把大腿再多张开
一些,只要再多露出一、二公分,阿旺便有把握能率先尝到大鲍鱼的鲜美滋味,
所以这家伙不仅两手的动作越来越大、下巴也已离竺勃的会阴部不到一寸,不过
竺勃并未如预期的很快就弃守最后这座城池,因此阿旺在等了片刻之后,索性伸
出舌头直接舔了下去。

  或许是心里已有所预期,就在阿旺把整张嘴巴都贴在秘丘上乱吸乱咬之际,
竺勃身体连抖了好几下,然后任谁都能看见那两条白皙的大腿又张开了许多,对
阿旺而言这不啻是一项最火热的邀请和暗示,因此他的脑袋就像正在挖掘地洞的
土拨鼠一般,除了狂野的激烈摇摆以外,还拚命的往下勐钻,果然事情正如阿旺
所料,竺勃的左脚已经完全打开并且屈了起来。

  贪婪又带着狂喜的舌尖,在草率舔了几次早已湿透的阴唇以后,立即火辣辣
的呧进阴道里面,可怜的竺勃何曾经过这种口交的洗礼,只见她弓起小腹,两手
先是牢牢抓住懒虫的臂膀、紧接着又变成在撕扯自己的秀发,她用力摇摆着脑袋,
但依旧只能发出模煳不清的闷哼,随着阿旺的舌头愈舔愈里面,她一下子闭起眼
睛、一下子又仰头望天,看到她这种饱受欲火煎熬的表情,狗肉勐地抽出插在竺
勃嘴里的那两根手指头说道:「妈的!管他谁要打第一炮,老子现在就要先奸了
这骚屄。」

  看见狗肉火速的站起来脱衣服,懒虫使劲捏了一下竺勃的奶头,然后也跟着
站起来脱着裤子说:「反正李老汉也不晓得什么时候才会冒出来,咱们就先上场
轮流肏她个两、三分钟也好。」

  望着眼前两支怒不可遏的肉棒,竺勃的嘴巴虽然已经可以说话,但她却是在
连喘好几口大气以后,才用右手轻轻推着阿旺的脑袋哀求道:「不要啊…噢……
…真的…不可以这样……喔、啊……停、快停下来……林火旺……你……快起来
……赶快起来嘛…」

  阿旺正在大口品尝鲍鱼的鲜美滋味,听到竺勃那种令人荡气回肠的话声以后,
总算抬起头来看着她应道:「骚屄老师,你都浪成这样了干嘛不把大腿再张开一
点?来,想爽就把两只脚都完全打开。」

  阿旺边说边挪动身体好扳开竺勃的另一条腿,照理说竺勃这时候应该拒绝或
抵抗,但她不仅没有一丝不悦和挣扎,反而还乖巧的让阿旺把她右脚也架开,那
种配合和服从的态度,让隐身在草丛中的杜立能看了差点跳脚,如果不是这时一
旁刚好又有动静,杜立能很可能一个冲动便跳出去指着竺勃的鼻子破口大骂。

  李子阳和阿尧连袂从另一头的长草中钻了出来,看着竺勃玉体横陈、一丝不
挂躺在地上任阿旺恣意赏玩的淫荡模样,李子阳脸上立刻浮出轻蔑又得意的笑容
说道:「果然是个大骚屄,老子都还没到场就已经浪成这样,待会儿一炒起来叫
床声岂不是连山下的人都听得到?」

  阿尧两只手各提着一个背包,他先把竺勃的小背包丢在地上,然后才蹲下去
抚摸着竺勃的乳房说:「哇,好挺的大奶子,看来咱们的骚屄姊姊下面一定涨得
很难受。」

  竺勃没有说话,只是不断发出激烈的喘息,她那微张的双唇和半阖的眼帘,
刻划出女性在欲拒还迎时特有的恍惚神态,那种羞涩中带着哀戚的奇妙表情,充
满了人类最原始、也最美丽的诱惑,杜立能从草丛中无法看的很真确,不过李子
阳可就不同了,凝视着竺勃那种叫人难以抗拒的狐媚脸色,就连这个色中老手也
忍不住开始拉扯着皮带说:「既然大家都已经等不下去,那就由我来打头阵吧,
嘿嘿…我等这天可是等够久了。」

  早就脱光衣物的狗肉挺着硬屌绕到阿旺身边催促着说:「喂,瘦皮猴,你快
起来脱衣服;大鲍鱼先让我分享一下。」

  阿旺倒是不贪心,他站起来舔着沾满淫液的嘴角啧啧赞赏道:「呵呵,骚味
好重,不过连阴毛都香香的,你舔的时候要深入一点,那种嫩细光滑的口感实在
一级棒。」

  就在狗肉和阿旺要换手的这一刻,竺勃那纤毫毕露的胴体整个映入杜立能的
眼里,虽然只有短暂的一刹那,竺勃泛着水光的下体便马上被趴跪在她两腿之间
的狗肉所遮挡,但那双峰高耸、双腿大张的雪白影像,已经让杜立能感到一阵晕
眩,因为那景致实在太美艳也太淫猥,他强忍着心头的震撼和龟头的悸动,好不
容易才又把注意力拉回到竺勃身上。

  随着狗肉的脑袋在那边动来动去,竺勃修长的双腿也不断地轻踢乱摇,每当
她挺起臀部时,一串串哼呵与嗯哦便会飘进杜立能耳中,那种像是不堪负荷却又
耽溺于绝顶享受的生理反应,使杜立能紧握的双拳就像要捏碎自己的掌心一般,
除了指关节频频泛白以外,还传出了骨骼互相磨擦的声音,通常这是武术高手愤
怒异常、准备要蓄力杀人的前兆。

  其实竺勃的内心深处也想要拒绝和抵抗,她不明白为何自己总是思想与行为
无法一致,明明她对这几个坏学生深痛恶绝,但她的肉体就是不听使唤,每当她
想严词谴责和奋力挣扎之际,只要任何一只魔爪碰触到她的肌肤,她满腔的怒火
便会马上被愈来愈盛的欲念所取代,她从开始迷惑到最后无可奈何的妥协过程当
中,一直想要知道原因,然而在理智逐步沉沦之下,她不仅难以仔细的思考、更
不复记忆她曾喝过别人所提供的饮料,本来那是她的禁忌和守则,可是如今已被
李子阳彻底的破坏掉。

  狗肉在知道不能当先锋以后,那张嘴巴和双手就一直忙个不停,因为担心李
子阳随时都可能上场接手,他简直恨不得能把竺勃的超级